過了差不多一刻鍾左右的時間,以聞了為首的一眾侍從這才匆匆複命,並將一位有嫌疑的小太監粗暴的拎進了崇安殿。


    常廷玉稍稍挑眉,緊步迎上前去,直白打量起小太監的模樣。


    麵生,想來不是在禦前伺候的。


    筱嬪不動聲色地瞥向那人,眼裏的冷漠足以令其升起一股惡寒。


    小太監心虛地垂下了頭,頭上的巧士冠順勢狼狽的歪向一邊,看上去十分滑稽可憐。


    卿澄眼中黯淡陰鷙,對著麵前的小太監上下掃看:“你做的?”


    小太監幹巴巴地張了張嘴,額前細密的汗珠霎時凝成一片。沉默之後,他的脖子仿佛瞬間失了骨頭一般,再次重重地垂了下去。


    卿澄見他不語,原就緊蹙地眉頭愈發鎖了起來:“不說話?那是認不認呐?”


    常廷玉也板起臉,揮起手中的拂塵,狠狠抽在小太監身上:“說啊!皇上問你話呢!”


    小太監嚇得一哆嗦,身子瞬間失去平衡,朝後麵猛地仰去。


    聞了眼疾手快之下,立馬探出膝蓋,將那小太監的後背頂了回去,隨伸手抓住他的後衣領,輕輕鬆鬆從拎正了身子。


    許是崇安殿給人的感覺太過威嚴肅穆,小太監實在難以承受,兩行如柱般的眼淚順勢而下,哆哆嗦嗦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聽他的意思,隻是因上頭的公公不給他批假,他便心生不滿。知道先帝親筆的經書歸他們保管,若是經書被毀,他們上司一定會受到懲罰,這才一時糊塗,挑了個沒人的時候,將那經書毀成了殘頁。


    筱嬪聽罷,暗暗合上了眼,半晌才一臉鎮定地尋向卿澄,紅唇輕啟道:“皇上,如此既可洗脫嬪妾的罪名了吧?”


    玔貴人眼中帶恨,轉頭死死盯瞧著那個小太監。“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本宮!!”


    小太監神情已然絕望。他雙眼無神回看向玔嬪,眼底暗如深淵。


    卿澄自然不相信小太監的認罪,但如今山頭匪賊猖獗,正是需要筱嬪父親胡三塊大顯身手的時候。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卿澄也不想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與胡三塊鬧出什麽不愉快。


    想清楚之後,卿澄自顧自點了點頭:“褻瀆先帝親執經書,等同於褻瀆先帝,更是在藐視整個朝聖國。


    賜死,沒什麽好說的,拖下去吧。”


    聞了了然,拖著小太監就往門外走。


    小太監許是早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整個過程中竟是連反抗都沒反抗一下,仿佛一具死屍一般,任由侍從將其連拖帶拽地拉出去。


    “別走!別走!!你還沒回答本宮的話呢!為什麽要害本宮!!到底為什麽!!!”


    玔貴人怔愣一陣,發了瘋似的呲著膝蓋追了幾步,那模樣當真無比怨恨。


    卿澄眼神奇怪地睨了她一眼,常廷玉頓時像接收到某種命令一般稍稍上前走了幾步:“玔貴人,皇上麵前,還請注意您的儀態。”


    玔貴人啞然,漆黑的瞳仁在眼眶裏飄忽一陣,這才沉著腦袋,滿腹委屈地跪回了身子。


    卿澄沉默片刻,敷衍著朝二人揮了揮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損毀經書之人也已賜死,那這件事……便就此翻篇了,你們都退下吧。”


    筱嬪十分輕緩地應了聲,任由明燭將自己穩穩扶起。微垂的眼瞼配上略顯蒼白地小臉,還真有些像沉冤得雪的可憐少女。


    玔貴人顯然很不甘心,她依舊跪在皇上跟前不肯起身。她想不通為什麽自己非要遭到責懲?這件事到底也不是她作下的……


    卿澄見玔貴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頓時心頭慍氣,朝她飛來一記埋怨的眼神:“你這是在逼朕?”


    玔貴人自然也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太不甘心,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了。


    “嬪妾不敢……但還請皇上能看在嬪妾母族,為朝聖國納稅繳款毫無怠慢的份上,再給嬪妾一次機會!”


    卿澄眼神愈發沉了些,不等玔貴人說完,起身便朝裏間踱去。


    常廷玉趕忙緊跟上前,繼而轉頭朝玔貴人嚴肅地搖了搖頭。


    玔貴人這才惶惶收聲,神情無措地追尋著卿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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