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依著皇後的步伐,依次邁入內閣書房之中。


    卿澄神情十分嚴肅駭人,周身滿是一股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


    “臣妾等,參見皇上。”


    皇後聲線輕柔,眼皮順著龍案桌腳緩緩垂下,看上去十分謙遜端淑。


    “筱嬪,你若有話便趁此一並說了吧。天貺節經書被毀一事,可與你有關?”


    筱嬪堅定抬眼,果斷道:“回皇上,嬪妾確不知曉經書被毀一事。


    玔嬪無端攀咬在先,嬪妾實在無辜。”


    卿澄自是不信筱嬪所言,結合先前皇後的描述,筱嬪確實是最有可能陷害玔嬪的罪魁禍首。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知道,朕自會將此事查問清楚。”


    說完這句,卿澄轉而看向玔嬪:“皇後鳳體不佳,輾轉才將此事交托於你,之後卻又因你的粗心,害得天貺節不能如期舉行。


    這個罪,你如何擔得起?”


    玔嬪聞言,小臉瞬間變得煞白無比,她近幾日所有心血,全耗在天貺節籌備上了,沒想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皇上!嬪妾實在冤屈……”


    “說到底這是你的過失,如果你能再用心些,興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說完,卿澄攥著檀木串的手微微往上一揚,將珠串攏進手中,道:“玔嬪行事不佳,德為有失,莽撞無度,故降位為貴人,遷居昭儀館麵壁思過!”


    “皇……皇上……?”


    玔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一行清淚霎時順著她蒼白的麵頰緩緩滑落。


    她原是想趁天貺節辦成,得皇上另眼相待。即便無法得了他的寵愛,但晉個位份總也不難。


    卻不想經書被毀,不僅什麽都沒得到,還白白被降了位份,惹得皇上聖怒。


    如此,僅憑她世代商賈的低賤身份,往後再想升,恐是要比登天還難了……


    蓮妃垂眸打量了幾眼跪在身側的玔嬪,想也沒想便直言道:“玔貴人,人要懂得知足。那被毀的經書可是先帝親筆,且得了廟中住持開過光的。


    皇上隻罰你這般,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玔貴人雙肩微微顫抖,頭顱深深埋低,露出來的那一截雪白的脖頸,宛如陶瓷般沒有半點血色。


    筱嬪神色如常,仿佛這一切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卿澄垂眸掃向她,沉默之後緩緩抬手:“常廷玉。”


    常廷玉順勢上前,貼耳欠身。


    “去查的人有消息了嗎?”


    說話時,卿澄的目光始終落在筱嬪身上,一刻也未曾轉動。


    常廷玉聲線稍低,畢恭畢敬道:“回皇上,目前還沒有什麽消息,想是有心之人處心積慮,提前做足了準備。”


    卿澄不耐蹙眉:“你先帶皇後她們下去,一直站著對身子不好。”


    常廷玉眼珠一轉,順勢朝我看來,隨頷首應允:“是,奴才遵命。”


    筱嬪聞言,霎時不滿抬頭,一雙滿含驚訝的眸子一閃一閃,直望向卿澄而去:“皇上!酥妃娘娘亦有嫌疑,為何皇上隻放她一人下去,卻要留嬪妾在此?”


    卿澄頓時鎖緊了眉頭,強忍半晌才勉強抑製住了想要發火的衝動:“朕很清楚,酥妃自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反倒是你,定是自小習得中郎將一身匪氣,燒殺搶掠亦是耳濡目染,為滿足私欲不惜一切代價。朕自然會優先懷疑你!你卻還敢在這裏質疑朕!!”


    卿澄這話說得很重,也是筱嬪沒有預想到的。


    她從未親耳聽到過卿澄這樣詆毀謾罵自己的父親,如今許是也在氣頭上,竟不顧一切將她們胡家貶的一無是處。


    她忽閃著些許怨毒地眸光,乖乖閉了嘴。


    卿澄罵完一通,隻覺頭疼的要命。他撐著前額,極其不耐煩地朝皇後擺了擺手,示意我們三人先下去。


    皇後淺淺頷首,側頭朝我遞來眼神。


    我心下了然,這才微微低下了身子:“臣妾告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成青樓頭牌,變成惡毒女配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地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地湧並收藏穿越成青樓頭牌,變成惡毒女配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