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c,這些眼睛都快泡發了。”洛海棠被濃烈的血腥味和惡臭味熏的連連後退。


    “這是用來畫紙人用的,是屍修最低級的能力,給特製的紙張賦予靈魂,讓它們短暫具有行動的能力。”殷月痕解釋道。


    他對屍修沒有任何好感。


    邪惡的屍修都有戀屍癖好,遇到喜歡的人,他們不會告白和祝福,腦子裏成天都想著怎麽把她\/他做成傀儡。


    他想起之前摧毀的不少毒蟲毒草,聯係起這些紙人,頓時知道了對方的意圖。


    “這個屍修應該實力一般,他想要煉製出更高級的傀儡,想要讓活人慘死,再提取他們的靈體注入紙人內,這樣紙人會變得更具有活性。”


    洛海棠打了個寒顫,“屍修真可怕!不過我想問一下,這些成活的紙人具有人類的所有能力?包括那方麵?”


    殷月痕:……


    他常常因為自己太過純潔而與bt格格不入。


    “要是他畫了那裏,就有。”殷月痕十分平靜的說道。


    “啊這?這麽說要是不畫,那就沒有?那它們根本就不能稱作為完整的人,身體都不健全,有一點可憐。”洛海棠呢喃著,她對這些紙人很感興趣。


    童年的時候,誰不想有個分身,一個幫忙寫作業,一個打掃家務,一個替自己去上學……


    “我不就是活生生的傀儡嗎?”殷月痕指了指自己,“我難道不比這些紙人高級?”


    “那不一樣,你相對來說重要一點。這些紙人數量太多了,多了就不珍惜,就會浪費,也會覺得無所謂。”洛海棠把紙人展開,這些紙人除了身上的衣服,體態和表情都一模一樣,其中有兩張紙人表麵十分光滑,就像是人的皮膚。


    她單獨抽了出來,比較了一下,“這不會是用人皮做的吧?”


    “嗯哼,你答對了。”殷月痕很嫌棄這些劣質的紙人,“好了,我給它們全燒了,都是害人的東西。”


    “好哦~”雖然有一點點遺憾,但洛海棠也沒有反對。


    她和江擒就站在一旁看著殷月痕把所有紙人都燒成了飛灰。


    “哎呦,別燒啊!”破寺廟外的碎石頭後麵跳出來一張小紙人,它嘰嘰喳喳的飄了進來,肉眼可見的焦慮。


    小紙人張牙舞爪,“你們怎麽能全部燒掉!這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呀!”


    洛海棠蹲下身子,“你是什麽東西?”


    殷月痕眼疾手快的一腳將紙人踩扁,他將小紙人也一起燒掉。“這裏估計還藏著不少紙人,它們會通風報信,說不定這些紙人的主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來了正好,一網打盡。”江擒將女孩拉出了寺廟,他嫌裏麵味道重。


    這座小島規模小,站在山頂就能一眼看盡整個島嶼,周圍湖水環繞。


    空中的雲層遮擋住了太陽,稀稀疏疏的陽光灑落在水麵上,遠遠的就能看見一個小黑影正在朝這座小島飛速靠近。


    “要讓他們上岸嗎?”江擒隨口問道。


    洛海棠知道那應該就是紙人的主人,在她八倍鏡的視野下,可以看見船上有幾個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女在劃船,白頭發青年背著手站在船倉上,看樣子有一點傻。


    “你們不用動手,讓我來!”已經將所有紙人燒完,順便在破寺廟裏也放了一把火的殷月痕直接搬起一塊五十斤的石頭,精準的朝著那隻小船拋去。


    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石塊準確的砸中那艘船。


    船倉地步的木板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王毅依舊背著手,他和那幾個紙人一起沉入了湖水中,全程沒有做任何抵抗。


    果然,他似乎早有準備。


    那幾個紙人竟然會遊泳,他們馱著王毅,繼續朝小島遊過來。


    紙人的腿軟綿綿的像海帶一般在水中蕩來蕩去。


    王毅嗆了好幾口湖水,他勉強爬上岸,這些紙人雖然是強化版,但它們依舊會受到水的限製,渾身軟綿綿的,上岸後就在沙地上蠕動著。


    “哎呀,他們把寺廟都燒了!”蠟皮少女的臉在滴蠟,“完啦!來晚啦!”


    王毅臉色陰沉,“我要把他們都做成紙人載體!扒皮抽筋!”


    “可是,我們好像很弱。”蠟皮少女繼續吐槽道。


    王毅本來身體素質就差,他在湖水裏泡了幾分鍾,現在還穿著濕衣服,已經開始感冒發燒了,臉頰被陽光曬的通紅,渾身上下起疹子。


    不等別人來收拾他,他自己都能把自己折騰到奄奄一息。


    於是他們慢悠悠的爬了半小時,都還沒離開沙灘。


    殷月痕已經找過來準備刀人了。


    “就是你們毀了我的紙人、我的一切?”王毅嘴皮破潰,嘴角滲出星星點點的血跡。


    “是的。”洛海棠看見他滿身疹子,“你不會得了什麽傳染病吧?”


    王毅搖頭,“皮膚病。”


    “哦,那就好。”洛海棠拉著江擒遠離。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殷月痕這樣百毒不侵的傀儡做最好。


    “這些紙人也是用人皮做的?”殷月痕直接往濕漉漉的紙人身上投了一團紫色火焰。


    紙人頓時疼得尖叫出聲,但很快就被燒成了灰燼。


    “用蛇皮和我身上脫下的皮做的。”王毅像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也不隱瞞,就直接實話實說。


    “咦惹,難怪他身上的皮膚那麽薄。”洛海棠跟江擒小聲咬耳朵。


    殷月痕燒光了王毅的底牌,但他似乎一點都不慌,甚至坐起來,慢悠悠的擰幹身上衣服的水。


    “我看淡了生死,人總有一天會躺進棺材裏。早死晚死都得死,但在死前,我要完成我的夢想。”王毅說道,他猛地拽下自己脖子上的玉牌,念叨了一串。


    隨後玉牌化作一道火紅色的鎖鏈朝著殷月痕飛去。


    “我知道你是傀儡,看到你的瞬間我就發現了。沒有什麽比傀儡更適合當做紙人的載體!”王毅的眼裏湧現出一抹瘋狂。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難得一見的傀儡,這可是古書裏麵最高級的材料。


    他要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完成最後一件作品。


    殷月痕被鎖鏈捆住了四肢,他的扳指漸漸失去了顏色,就在扳指徹底暗淡後,他也停止了動作,身體重新變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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