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萬島湖最近的村莊裏,人聲鼎沸。


    “最近咱們這來了不少外地人,他們也不買東西,全都往萬島湖那旮旯跑。”


    “可不是嗎?我家孩子也老愛往湖邊跑,說是那邊空氣好,我尋思著去看看,結果你猜怎麽著!我在路上撿到了一分錢!”


    “那邊漁民多,我們平時買的魚,絕大多數都是從湖裏打撈抓捕上來的。”


    “我聽說晚上乘船去萬島湖,能遇到過世許久的親朋好友。”


    周邊的村莊很小,房屋都擠在一起,好在這邊自然資源豐富,家家戶戶都住著磚頭房,不少老房子有幾百年的曆史了。


    其中最古老的就是村口的那家棺材鋪,做白事的王家以前出過仵作,甚至城裏都有不少人特地過來找他們做白事。


    做紙紮人、紙房子、紙錢,做棺材、立墓碑、算下葬的風水寶地和時辰,王家在當地很有名。


    尤其王家現在負責管理大小事的紙人王,他是做紙人繪畫的一把好手,做出來的紙人栩栩如生。


    有傳言說,隻要在他做的紙人臉上畫好一雙眼睛,紙人就能變成活人。


    久而久之,王家的棺材鋪生意越來越好。


    但近些年來,隨著人口流失,當地居民越來越少,漸漸的王家棺材鋪也沒了表麵上的生意。


    此時,窄小的棺材鋪子裏,小胡子男人正在一塊石碑上細心的雕刻著,他的動作很連貫,注意力集中,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是飄散的,他是個盲人。


    “爹,有人動了我們島上的泡菜壇子。”紮著小辮子的花棉襖少女僵硬的走過來,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目光呆滯,皮膚就像是白蠟燭一樣蒼白,膚色暗淡、表麵似是塗了一層蠟。


    小胡子男人放下手裏的刻刀,他拿起旁邊被茶漬染黃了的瓷碗,咕隆咕隆喝了一大口濃茶,“沒事。”


    “我們放在島上的棺材還有毒蟲也被燒了,還有你以前做的那些殘次品紙紮人。”少女繼續說道。


    小胡子男人猛地放下瓷碗,動作迅捷,瓷碗碰撞在石桌上發出哢噠一聲脆響。


    “是什麽人做的?”小胡子男人眯了眯瞎了的混濁眼睛。


    “不知道。但是我們分放在島上的東西正在被逐一破壞,他們的速度很快,估計今天下午,我們的東西會全部毀滅。”


    小胡子男人差一點被碎茶葉哢到嗓子,他咳嗽了好幾聲,“你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你不是說你在雕刻的時候不要打擾你?我是等你刻完這個字才說的。”蠟皮少女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胡子男人:……


    “走,把那幾個人抓起來!我三年的心血都投在那上麵了,他們竟然敢動我的東西!”


    蠟皮少女再次伸手攔住他,“不行哦,我們碰到水會爛的。”


    蠟皮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麽,她一把抓住小胡子男人的胳膊,對折在一起,直接用手撕開撕碎。


    原本一個身形飽滿的人頓時變成了飄散的碎紙。


    棺材鋪深處的串珠簾子後走出了一個銀灰色頭發,膚色蒼白的俊美少年,他就是棺材鋪的主人—紙人王,王毅。


    他就像是幾十年沒曬過太陽一般,皮膚很薄,隻要稍微照射到陽光,皮膚上就會起紅疹子。


    小胡子男人和蠟皮少女都是王毅製作的紙人,他的倉庫裏還有無數個小胡子男人,隻要給它畫上眼睛,它就能變成活生生的人類形體。


    “走,去抓他們,我三年的心血不能毀於一旦!”王毅沉聲說道。


    蠟皮少女委屈道,“不行哦,我碰到水會爛的。”


    王毅走過去拽起她的胳膊,就像她剛剛撕碎小胡子男人一樣,把蠟皮少女也撕成紙屑。


    他一直致力於把紙人塑造成和真人一模一樣的生物體,但他按照祖傳的書,也隻能勉強讓紙人複生後做一些簡單的雜事,它們本質上還是脆弱的紙,紙害怕的東西,它們也懼怕。


    王毅花費三年時間在萬島湖中心的數個島嶼上投放製紙人需要的材料和瘟疫蠱毒,是為了收集靈體,再用特製的材料繪製紙人,讓靈體附身至紙人身上,造出真正的生命體。


    而這些靈體必須是意外所逝的高智商動物,這種靈體的執念很強,不會輕易消散,能使用維持紙人的時間也會越長。


    他也在不斷改進紙人,用蠟用金屬用木塊來製作承載力更強的紙人,讓它們擺脫身為紙的缺陷。


    然而嚐試了這麽久,試驗依舊沒有成功。


    王毅熟練的打開上鎖的櫃子,從裏麵拿出兩張壓扁的折疊紙人,他從口袋裏拿出毛筆,割裂自己的手腕,用血作為筆墨,為紙人畫上眼睛。


    很快兩張紙人就像是活了過來,單薄的皮膚逐漸充實,漸漸的化作了小胡子男人和蠟皮少女的模樣。


    這是用磨砂紙和動物的皮膚筋膜作為載體製成的新紙人,效果比普通的紙強上很多倍,也是王毅目前所能製作的最強紙人。


    他們不怕水和火,五感保持了正常人的百分之80,完全可以取代人類工作幹活。


    王毅又催活了數十張紙人。


    他給每個紙人都帶上黑色圍巾遮住臉,隨後帶著他們一起前往萬島湖。


    洛海棠和江擒從空間出來後,把船停在了附近一座長滿綠植的小島上。


    殷月痕和猙利用一晚上的時間已經成功摧毀了大半島上他們覺得對人有威脅的髒東西。


    他們趕回來邀功。


    “這座島上似乎也有奇怪的東西。”殷月痕一踏上小島就皺起了眉頭,是一種腐臭的糜爛的氣味。


    他徑直走去小島最高的山頂,在上麵發現了一座破舊的簡陋寺廟,廟裏供奉著一座奇怪的木頭雕像。


    “這是屍修的祖師爺。”殷月痕皺眉,他一把推開雕像,在供台下的櫃子裏翻出了一大箱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紙人。


    這些紙人都是用不同的材料製成的,有的堅硬如鐵,有的薄如蟬翼,上麵的花紋似乎像是某種特殊的符籙,在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血光。


    箱子的夾層下還有一個黑色的瓷罐,裏麵是用血水浸泡著的大小不一的眼球,這些眼球大多保存完好,沒有萎縮,有的甚至還牽拉著完整的神經和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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