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夏夜並不熱,反而相對涼爽。?


    按照王垕的感覺,當在二十度左右。


    因環境相對涼爽,適合戶外活動,所以烏桓大營中燈火通明。


    時辰進入子時,烏桓大營中卻忽然人影攢動,整個大營雖看似安靜,其實卻有大量馬匹集結。


    蹋頓中軍大帳中,王烈之子王敞赫然就在其中。


    原來下午王烈投降,迎王垕入襄平城後,眾人合計,王烈遣其子王敞出城,假裝夜間潛伏而出,來到蹋頓大營。


    此前向烏桓求援,便是王敞至柳城,是以蹋頓對王敞之言,並無任何疑慮。


    子時已過,蹋頓望向襄平城方向,果見那麵隱隱有火光。


    蹋頓隨即下令:


    “全軍出擊!”


    王敞縱馬緊跟蹋頓身後,走不數裏,前方王垕大營,果然火光衝天。


    蹋頓見此,頓時心中激動不已。


    那可是傳說中的大漢驃騎大將軍,天下第一武將,擊敗擁四州之地的袁紹的存在,今夜要是被自己陣斬,那自己之名,當傳遍天下。


    想到此事,蹋頓不再猶豫,再行半裏,果見王垕大營中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蹋頓單於,因夜間難以視物,我城內兵馬皆右臂纏白布,以此為信,分辨敵我,還請蹋頓單於吩咐將士,以免誤傷。”


    聽著王敞喋喋不休,蹋頓微有些厭煩,但礙於對方身份,遂並不發作。


    “你且放心,我已然傳令,凡右臂纏白布者,皆友軍。”


    王敞見蹋頓不耐,於是沉默不語。


    蹋頓遂領軍朝王垕大營殺去。


    眼看著大營越來越近,蹋頓已然看到混亂的據馬樁,雙方正在爭鬥的戰士。


    似乎聽到大量騎兵之聲,有一方兵馬立刻驚呼,朝著相反方向逃離。


    蹋頓一聽,就知這非遼東口音。


    衝入營中,隻見一些手臂纏著白布的步卒以遼東口音高喝道:“快追,皆往後營跑了!再不追擊,恐其援軍將至!”


    蹋頓環顧四周,雖看不清遠處,因營地火焰阻擋視線,但哪裏還相疑,向後喊一聲道:“隨我追擊!今夜必斬殺那王垕!”


    眾騎兵遂衝殺入營。


    但讓蹋頓意外的是,他都快衝透營地了,卻見人人皆手臂纏有白布。


    這大營足有四五裏長,都快殺到邊了,一個敵軍沒追到。


    正當他想問身後王敞時,卻見那人早被自己甩了百步之遠。


    “廢物!騎術如此拙劣,出身再好,亦為廢材!”


    蹋頓罵了一聲,便欲縱馬再追,卻見一路過來,那些友軍正在集結。


    直到此時,蹋頓才覺得異常。


    正當他疑惑時,卻見前方出現一支騎兵,皆手纏白布。


    馬匹轉了一圈,再找王敞欲問,卻早不見了那人蹤影。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喊殺,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蹋頓心中一驚,隻見無數箭矢從四麵八方激射而來。


    直到此時,蹋頓才知中計。


    “王烈!你這老賊,竟欲害我!”


    蹋頓發一聲罵,見前方兵馬攔住去路,便引軍殺去。


    前方那將喝道:“我乃玄甲鐵騎營牽招,前方那將,快快報上名來,本將不斬無名之將!


    蹋頓聽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tm帶個鐵套,臉都不露,讓我報名?


    “無臉賊將,我乃蹋頓是也!”


    說罷,蹋頓領軍朝牽招殺去。


    聽聞此人便是蹋頓,牽招大喜喝道:“原來此人乃是蹋頓,合該我玄甲鐵騎營立功!殺!”


    原來前方兵馬,竟是牽招所領玄甲鐵騎。


    雙方兵馬撞在一處,蹋頓便與牽招捉對廝殺。


    二人戰十合,蹋頓心下著急,又見自己騎兵根本無法突破前方鐵騎陣型,遂奮力蕩開牽招糾纏,仗著自己馬快,回身領軍朝另一個方向殺去。


    走不到兩三裏,本以為前方到了大營邊緣,可以出去,卻見無數騎兵從黑暗裏殺來,竟又是一支騎兵。


    也是右臂纏著白布。


    蹋頓當然知道,纏著白布,是利用營地太大,自己軍令不通,後方自己烏桓兒郎恐怕不知道中計,還以為友軍。


    兩軍交戰,哪裏能容得下一絲猶豫,一絲猶豫便立刻性命難保。


    蹋頓知道,今夜自己帶出來的一萬兵馬,算是完了,自己能否逃出重圍,還是兩說之事。


    前方兵馬正是由孫程所領遼東輕騎。


    遼東騎之悍勇,蹋頓早有見識,更別說如今對方裝備升級,人人著甲。


    孫程手臂傷勢還未完全痊愈,並未與蹋頓對戰,但萬餘輕騎圍殺上來,蹋頓就發現,自己身後已經隻剩數百人,僅僅半盞茶功夫,他就與自己的兵馬失去了聯絡。


    另一邊,王垕穩坐真正中軍大帳,根本就沒親自出動。


    指揮數萬兵馬,他還自己親自出手,那就真的會亂套。


    “報!將軍,陷陣營已成功堵住烏桓軍後路,正在圍殺。”


    “報!趙將軍領遼東步兵營將烏桓軍左側出路全部封閉。”


    “報!整個營地已然全部封鎖,並將烏桓騎兵分割包圍。”


    戰報每隔數分鍾就會傳回一次,王垕卻在與諸葛瑾、王烈、邴原、孟建、夏侯蘭等人談笑風生。


    王垕端著蠟燭,在沙盤上端詳。


    王烈之子王敞道:


    “將軍!蹋頓此番隻帶了一半兵馬,但就算如此,也會有悍勇者衝破包圍,將消息送回。留守其大營者,乃其座下部落大人跺籩,此人為人謹慎,時間久了,亦恐會派人來探。”


    王垕道:“不會太久,我以五萬餘兵馬,圍殺區區一萬騎兵,不過半個時辰便可。不過以防萬一,還需於遼水渡口稍作安排,以防跺籩領剩餘兵馬坐船離開。”


    王烈不解道:“將軍為何不隨後圍殺跺籩大營?”


    王垕道:


    “圍殺騎兵何其難也,今夜其軍必有防備,我若以步卒去,當無濟於事。我若隻想將其擊敗,自是不難,但本將想將其兩萬兵馬,皆葬送於遼東!”


    “傳令!將遼水渡口船隻皆移走,此處落幕後,趙雲領遼東步卒營於渡口設伏,其餘兵馬,等我將令。”


    王垕之意,便是一戰隔空定遼西!


    沒了兩萬騎兵,整個烏桓,實力將再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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