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垕以連續反問,開始引導聖母的思想。


    “約,約四五萬口。”


    蔡琰看著王垕,已經知道對方要說什麽。


    “那請問蔡大家,是想見我大漢萬世子孫,皆受你所受之苦耶?蔡大家已算幸運,生於士族大家,若非不幸被擄,此時當於高門大院中享福,一如此時朝堂上那些張口就來,吃一張麥餅便覺屬於體察民情之儒生政客。但你們可曾想過,那些被匈奴隨意踐踏而死的窮苦百姓,他們有何感受?”


    蔡琰此時已經臉色通紅,她想到了自己被奴役這段日子,當真度日如年。而她還是最好的,其他的那些普通百姓,不知有多少死於匈奴人刀下。


    趙雲張繡等見蔡琰被問至此窘迫之境,卻並未有任何同情,反覺心中暢快。


    而王垕卻忽然想起後世五胡亂華之事,是越講越氣,繼續道:


    “今我大漢天下人口凋零,瘟疫四起,天災不斷,若任憑北方胡族肆意滋長,不出數十百餘年,此消彼長,在爾等此種腐儒宣講仁義道德之時,胡族南下,那時,你等恐臨亡族滅種而不自知。你若能再活五六十年,當能見此一幕。”


    王垕還要再講,卻見蔡琰此時竟淚如雨下。


    竟被罵哭了。


    其他人見此,頓時紛紛出聲相勸。


    張繡道:“蔡大家生於京畿,不像我等於邊陲之地長大,與我等經曆自有不同,還請將軍明鑒。”


    王垕剛才也是一時激動,此時冷靜下來,但也並未道歉,隻把話題轉到議事上。


    “傳令!五原縣內所有漢民,曾為邊軍者,皆編入軍中。所有匈奴之民,男子無論老幼,皆於右臉烙印“奴”字,永世為奴,所有女子,亦為郡中官奴,收其戶板,改為奴籍,男女皆永世不得婚配。所有原五原郡之漢民,皆可於城中領取牛羊,以助其渡過今夏。


    佑維!我將去信司空,請司空表你為度遼將軍,都督雲中、五原、朔方、定襄、雁門、西河六郡軍政,你需不負所望,為我大漢守好這千裏之地。”


    現在還隻收了五原郡,接下來,王垕將一一平定其他四郡。


    “屬下必鞠躬盡瘁,謹記將軍教誨,以民為本。”


    “張泉!我亦表你為破虜將軍,你且領三千兵馬,先收五原各縣,征集並州老兵,城內匈奴之民,一如五原縣處置之法。”


    張泉自是大喜,拜謝領命。收取幾百匈奴兵的小縣,動用三千兵馬,就是給他刷功績,張泉自然明白。


    王垕這軍令,說是上表,其實就是已經定了。


    曹操不會拒絕,因為這幾郡本就屬並州,名義上在高幹治下,隻不過被匈奴占據。


    王垕去救曹丕,結果拿下六個郡,幾乎平定並州,這是天大的好事。


    無論匈奴還是高幹控製,都不屬曹操,現在王垕要拿回來,他推薦的人,自然隻能同意。


    而且曹操估計也巴不得把張繡打發到這樣的邊陲之地,眼不見心不煩。


    某種意義上說,王垕給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議事結束,眾人紛紛走出大帳,大軍也準備入城。


    但蔡琰卻沒走。


    此時她已經平複好心緒,緩緩走到王垕麵前,躬身行了一禮。


    “蔡琰不懂軍政,卻妄談國事,請將軍見諒!”


    此刻隻剩下二人,王垕立刻換了一副笑臉。


    “蔡大家哪裏話來,適才我亦有些過激,不過說開便好。聽聞蔡大家文學、音律皆為上上之品,他日有時間,我還需請教,那時蔡大家可不許推脫哦!”


    見對方前後判若兩人,蔡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見王垕臉帶微笑,仿佛此前之事並未發生,似多年老友一般與自己說話,蔡琰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接。


    “將,將軍,蔡琰不敢為人師。”


    “有何不敢,我聽聞你少時便因才思敏捷,書法俊秀而聞名。你今日便教我書法如何?”


    說著,王垕已經拿出自己“書法作品”,蔡琰一看,簡直不要驚掉下巴。


    “哈哈哈哈!可別笑我,我讀書不過三年,天賦平庸,又不用心,方至於此。我常聞蔡中郎工於篆書、隸書,尤以隸書著稱,其字結構嚴整,點畫俯仰,體法多變,且自創了“飛白書”,於是多有仰慕。”


    蔡琰見王垕絲毫不提前事,隻向自己請教,於是果真開始教其書法。


    不知不覺竟過了半個時辰。


    這時城中傳來陣陣慘叫,知乃軍中正在給匈奴男奴臉上烙字,二人這才停筆。


    而王垕如此請教,自是故意為之,隻為搞好關係。


    他想要在三廠開一間子弟學校,對三廠員工與親屬也進行文化進修培訓,免費傳播文化,蔡琰卻正好合適。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此時整個五原郡正在瘋傳一個消息,所有漢民,隻要持有漢民戶籍板,證明你是漢人,則可至本縣縣城領取十頭羊。


    消息瘋傳之後,王垕這才知道,他是被表麵現象給騙了。


    也不知道從哪裏走出那麽多漢民,陸陸續續出現在縣城,包括之前在城門口跑出去又回來的,光是五原一個縣,總共就有近三萬之多。


    其他縣被張泉陸續打下來之後,每個縣竟也接待了上萬。


    一番了解,王垕他們總算是知道,這些人,很多都是當初成功逃過了匈奴叛軍追捕的。


    其中更是有一成左右為當時的三大邊塞都尉府。


    原來此地駐軍為東部都尉,中部都尉和西部都尉三部,鎮守河套邊塞,這些邊軍,戰死的有一部分,也有一部分逃離,一直躲藏。


    有了這個意外收獲,王垕便不急著收複其他幾個郡,而是又等了五六日。


    到四月初,他竟然將總兵馬擴充到了一萬二,等於翻了一倍多,這對他控製邊塞來說,是個極大的好消息。


    朔方郡的探子早已帶回消息,去卑聯合袁尚和劉豹,整兵秣馬,準備三方聯合,抵禦王垕接下來的進攻。但王垕此時卻並不著急,而是先命張繡張泉父子領兵六千,收複東麵失去了左穀蠡王的雲中郡。


    半月之後,雲中郡定,又獲兵馬五千餘。


    於是四月中旬,王垕終於準備對去卑進行最後一擊,打算一戰定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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