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渡口僅僅一二裏地的王垕,將整個渡口大營的戰鬥看在眼中。


    在沮鵠領兵離開船隻營地後,他便知時機已到。


    “大事定矣!張合高順!速領兵隨我奪船渡河!”


    “喏!”


    王垕領著張合高順的不到四千人,加上夏侯蘭的三百騎兵,便這樣直接偷襲了沮鵠留下的兩千餘人,一個不留。


    別說數量上占優勢了,就算是少一倍,以陷陣營和張合的精銳,對付這些調過來的鄴城守軍,那也是碾壓。


    與此同時,沮鵠帶去支援韓猛的三千兵馬,也已經死的死逃的逃。


    而韓猛一直認為牽招的目標是糧草大營,所以明知道沮鵠不是牽招騎兵對手,也不敢出來支援。


    牽招此時已經看到渡口聚集的船隻開始移動,朝著北岸而去,於是也不逗留,立刻領軍往南白馬城方向飛奔而走。


    看著牽招引兵而去,渡口船隻駛向對岸,剩下的船隻燃起大火,韓猛都傻了。


    他不知道白馬城守軍整的哪出,隻好立刻命人報往西大營。


    袁紹連夜召集身邊的三大謀士議事,整個大帳內一股酒氣。


    袁紹自己也是一臉通紅,似乎還有些暈乎。


    信使不得不仔細的將整個過程說了兩遍,許攸、辛評、逢紀三人這才清醒了些。


    “你說什麽?陷陣營?”


    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是許攸,其實他此刻也沒意識到什麽。


    信使又著重強調了一遍重要信息:“據韓猛將軍所查,那王垕親自領兵,奪了船隻渡河,並順便將其他船隻放走,剩餘船隻皆順流而下,不知所蹤。”


    “莫非王垕欲奪黎陽,斷我後路?”許攸此刻最多也隻能想到這裏。


    逢紀道:“黎陽城池早已重新修築,蔣義渠將軍乃謹慎之人,斷不會給那王垕可乘之機,主公請放心便是。既陷陣營不在城中,主公明日倒可嚐試攻城,或可一舉而破之。”


    “雖如此,然如今沒了船隻,也需於延岸征集,倒有些麻煩。若蔣義渠能擊敗王垕,奪回船隻,自是更好。”袁紹最擔心的,還是船隻沒了,到時候糧草用完,不好調度。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根本沒有任何人意識到,王垕這一去,竟然根本沒有驚動黎陽守軍,而是繞過黎陽,直奔鄴城。


    仲秋之節,鄴城家家歡喜,還未完全入夜,便有圓月高懸。


    文人墨客匯聚各大酒肆,各種文章管他通與不通,反正借著酒意揮灑。


    東門城樓上,東門校尉審榮巡查了一遍,便對各將士說道:“今日仲秋,月圓之夜,本將特備了些薄酒,賞與爾等。晚些時候,本將自回家中,此門防務,便交於各位!”


    說罷,審榮命人將酒抬上城樓。


    眾將士一看這酒壇,頓時有一隊率驚呼道:“竟是夕陽紅!”


    “果乃那夕陽紅酒,聽聞此酒如今一壺難求,整個鄴城,便隻城南老友酒肆方有,且每日限量。”


    “此酒價高,我等平日裏無福,我也隻曾飲過一次,卻不想審校尉今日請我等。”


    眾將士見著幾壇酒,一個個激動萬分。


    審榮心中自然高興不已。


    其實這酒,他自己一分錢不花,乃是許梁送來,不僅如此,許梁還送了兩名侍女,今夜他正好享用。


    回到家中,審榮迫不及待打發了原配妻子,便來到廂房。


    此時,兩名女子正處一室,滿屋春色。


    審榮見一人奶白雪子,忙不迭自褪去衣物,正欲端槍,便覺脖頸一痛。


    原來是後方那女持一柄短刀,直接自其脖頸插入。


    “快!取了令牌,自窗而出。”


    “需不需處理屍體?”


    “無妨!此時已然接近子夜,再有一個時辰便行動,那時整個鄴城都會被我們控製,隻需等將軍入城,一切就塵埃落定,此人生死,已無關緊要。”


    於是二女悄然離開了審榮府邸。


    片刻之後,史阿將審榮校尉身份令牌交到了丹陽兵校尉盧堂手中。


    “盧堂,子夜前,需掌控整個東城門樓,守軍有兩千,你丹陽兵雖勇,但也需小心行事。從此地過去會驚動城內巡查, 也恐驚動城內各家,此令牌可讓你暢通無阻。記住,奪下城樓,即刻點火為號!”


    “史大人放心,此事盡管交於兄弟們,這些鄴城守軍,別說兩千,即便再多,兄弟們也不懼。”


    收好令牌,盧堂等便換上史阿這段時間準備好的皮甲兵器,大搖大擺的朝東門而去。


    由於此時宵禁,也的確會遇到城中巡查兵士,有審榮令牌在手,盧堂一行很順利便接近了東城門。


    原本盧堂以為到了此地,便有一場惡戰,結果到了城樓石梯下卻發現,一伍守著石梯的兵士睡的跟豬一般,直接走過去,五人一同抹了脖子了事。


    上了城樓,地上又躺了一群。


    “也是,誰會想到將軍敢來鄴城?”


    “該我等兄弟立此奇功!”


    “兄弟們,盡量小聲,一路解決過去,能不驚動便盡量不驚動。”


    五百丹陽勇士,壓抑了幾個月,這次爆發,眾人都拿出了殺豬般的看家本領,將城樓內外四五百人全部殺死。


    不過畢竟動靜有些太大,總算是有人臨死前發出的謔謔聲,驚醒了不遠處城牆上的一名守衛。


    這守衛其實喝酒不多,但微醺狀態才最好睡覺,此時被驚醒,自然有氣,但見火光映襯下,一群人拿著武器在割喉,頓時大驚失色,總算是發出一聲驚叫,打破了這鄴城的夜空。


    但此時卻遲了,城上守軍已經被殺了小半,剩下的,自然跟非丹陽兵對手,皆被一一斬殺。


    很快,城樓上邊火光衝天而起,城外吊橋落下。


    這一幕看得城外不知就裏的張合目瞪口呆。


    鄴城竟然埋伏了一支兵馬,且似乎戰力並不遜色陷陣營將士多少的樣子。


    沒等張合多想,早已等待多時的王垕道:“張合!你領所部去北門。高順!你領一千五百陷陣營將士去西門,我自領一千陷陣營將士往南門,奪門之後,點火為號。”


    “喏!”


    經過一些天休息,陷陣營受傷的戰士大部分已經歸隊,現在有著兩千五百人,就算遇到萬人軍團,他們也不會怕。


    四千多兵馬入城,吊橋立刻被重新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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