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都好的差不多了。”


    她手揣兜裏,身體不停的往莫渝秋那邊縮,這天氣太嚇人了,臨江市第一次下這麽大的雪,居然還是在初春三月。她們拿的衣服都不是很厚,就這樣站在雪地裏,白淩君的小身板冷的直發抖,白雪落了滿頭。


    莫渝秋心疼她,幹脆上前道:“我來吧。”


    高丞:“你可以嗎?”


    “我和白淩君在一起,情緒失控的概率會更小一些。”


    “也是,那我和田登守著他們夫妻。”


    幾人徹底放棄了上山,能安全回酒店就算贏,但即使是再次坐上車,田登背後發毛的感覺也還是沒有消失。他們把昏迷的夫婦移到後座中間,以防他們醒來後暴動,換莫渝秋開車,白淩君坐副駕陪她看路況,幾個人重新出發。


    車子再次發動,在茫茫雪地上緩慢前進,空曠的原野異常寂靜,入目都是晃眼的白色,看多了叫人頭暈。


    下午一點,天色很亮,但田登總覺得周圍陰森森的,窗外的景色一點變化都沒有,走了多久都像在原地踏步,漸漸的,他困了,上下眼皮打架,腦袋一點一點,就這樣睡了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講話的聲音完全聽不到了。後座很擠,田登的身體難免要和男人觸碰,他感覺觸碰的地方有點涼,不停的往旁邊挪動,但就算死死的貼到車門上,他的屁股也還是涼到發痛,並且濕糯糯的跟躺在雪裏似的。


    他不耐煩的往旁邊推了一把,想把男人推開,卻沾了一手的水,冰冷的水一下子把他給驚醒了。田登剛想罵怎麽一身水,往旁邊一看,卻瞬間呆住了。


    旁邊哪裏還有人,分明是三堆半人高的雪!


    莫渝秋不見了,但車還在開,並且速度還不慢,田登朝駕駛座看去,一個渾身被雪包裹的人正在開車,座位上都是濕痕,滴答滴答的滴著水。


    田登畢竟是有經驗的老玩家,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爆炸小球攥在手裏,試著交流:“喂,你是誰?他們去哪了?”


    雪人不說話,隻是田登很明顯的感覺到車速在不斷加快,從車身傾斜的弧度來看,他在上山。


    上山那不得完蛋!


    田登顧不得其他,一把將球扔向駕駛座,吃了短時間內能夠增強體質的藥,在一個轉彎處打開車門跳了出去,被砸的眼冒金星,幸好道具加持,才勉強平安落地。


    雪人停下車,似乎是準備來追他,田登拔腿就跑,又吞了幾顆道具,一時間竟然沒被雪人追上。


    隻是慌亂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去了哪裏。


    他沒有表,手機沒電了,時間好像在上山的那一刻就停滯不動,四周都是令人絕望的雪,漫天的雪將太陽遮擋住,宣泄的那一小點陽光也變得混沌不清。


    田登身上滿是雪,渾身都濕了,用袖子擦臉隻能糊一臉水,他不敢停下來,隻能繼續往前走,期望著能看到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腿腳酸痛,身上沉甸甸的,饒是他這樣經常登山運動的男人也受不住了。或許人在必死的命運麵前總喜歡懊悔,田登幹脆不走了,扶著牆痛斥命運不公,後悔自己為什麽要上山,為了那點微不足道的線索拚上性命。


    或許是上帝真的被他罵怕了,就在他心灰意冷時,他餘光突然看到山上有人。


    人,帳篷,還有暖爐。


    會不會是被雪堵在山上的旅客!


    劫後餘生的巨大喜悅衝散了他的疲憊,他迅速起身向那邊走。那些人在山上,田登需要爬一段山,積滿水的厚重外衣不便爬行,他幹脆脫下來丟掉。


    終於,他看到了那片營地。


    營地比他在山下看到的要大很多,五個帳篷,還有一個圓形的建築物,剛剛看到的人影已經鑽進了帳篷裏,田登身心俱疲,上前在某個帳篷外敲了敲,問道:“請問有人嗎?”


    不多時,一個年輕男孩為他拉開了帳篷。


    男孩年紀不大,看著像個學生。帳篷一拉開,田登就感受到一股來自暖爐的暖意,暖的他想落淚,他懇求男孩道:“你好,我是落難的登山客,被大雪困在山上了,請問你們能不能收留我。”


    男孩有些猶豫:“這…要不你去問我們隊長,他在那個帳篷裏。”


    他指了指距離圓形建築最近的一個帳篷:“那邊,不過他脾氣不太好,你好好說的話他應該會同意的。”說完男孩就迅速拉上帳篷。


    田登感覺這孩子有些奇怪,出來的時候東張西望的,像是怕什麽東西看見他。田登沒來得及細想,走去隊長的帳篷前,像剛才那樣敲了敲,過了兩分鍾,裏麵才傳出了沉悶的男聲。


    “誰啊。”


    “您好,我是遇難的登山客,請問您能收留我一下嗎?”


    話音剛落,裏麵惡狠狠的傳來一聲:“滾!你還想怎麽樣,我們已經死了七個人了!”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田登心裏不爽,但這話裏隱藏的信息不少,他直覺這些人就是早上從酒店上來登山的家夥,或許能從他們嘴裏問出來,山上發生了什麽事。


    這帳篷他今天是必進不可。


    他放下自尊心,幾乎是卑微懇求:“求求你們了,路上下了大雪,我被同伴丟在路上,一個人走到這裏才勉強活下來,對了,我這裏還有壓縮餅幹和火柴,如果你們想要報酬,下山後我什麽都能給!”


    裏麵的人頓了頓:“……你是從酒店上來的?”


    “是啊。”


    “唉。”男人長長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拉開了帳篷。


    他看上去上了點年紀,說是剛剛那個男孩的爸爸也不為過,膚色很黑,頭發白了一半,眼鏡鏡片碎了一半,他腦袋探處帳篷,仔仔細細把四周打量個遍,確定隻有田登一個後才謹慎道:“趕快進來。”


    “看在你被同伴拋棄的份上,才讓你進來的。”


    田登連連點頭,鑽進帳篷裏,才發現裏麵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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