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行農鮮少任性的推卸責任,但不得不說這個美人計實在是過於正中靶心了,希望城主不要在意這一點不會導致計劃有任何出入的小小偏移。


    但就算途年在乎也不能怎麽樣,宣行農雖然沒有卸任城主府的總管一職的打算,但他很快就死了,不是嗎?


    雖然麵上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城主府的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他們的城主會死去的準備。


    在城主本人的授意下。


    宣行農一邊細致的給路生的脖子上藥一邊想到,雖然說是不抱希望,但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希望城主能好起來的想法。


    趁著外鄉人多,希望這些別的世界伸來的爪牙可以帶來一點異界的奇跡。這也是當初提出這個計劃時所有人埋在心裏的願望。


    但同樣的,如若無法救治,那就讓幕後黑手以及那些外鄉人給他們的城主陪葬吧。


    在宣總管親自給路生上藥的時候,在一路上充分了解了路生是個什麽樣性子的高建國和魏羊同時看到了宣總管白色衣服上那被抹開的紅色。


    就隻能說,毫不意外。到底是誰在認為小狗沒有壞心的啊!


    這時,仆人的那邊也將人接到了。


    路生抽空看過去,跟在仆人身後的是一個看上去狀態良好的原住民和兩個缺胳膊少眼睛的玩家。


    看他們的樣貌那應該是第二輛車的,死掉的居然是兩個原住民。


    那兩個玩家的傷勢蠻嚴重的,而且看他們眼睛上的傷,明顯是把眼睛挖出來造成的。


    這也和那群刺客不搭邊吧,難不成是什麽特殊的治療方式?


    路生依稀記得學曆史的時候有聽到過,很久以前有些地區的對於治療疾病的方式是放血,原理是通過放出壞掉的鮮血來達到淨化自己的目的。


    而且據說當時最有效的治療重病的方式就是找一個健康的人和他交換全身的血液。


    雖然按照他現在的醫療水平來說那肯定是不科學的,但萬一這種方式在當時真有效呢?或許這就是哪裏壞了就換哪裏的治愈之道初期模型。


    這麽一看,獲得了血肉增生的他就是這一道的完美傳人!


    路生更加堅定了要在玩家npc麵前假裝治療師職業的心,因為他突然發現,他居然已經初步配備了治療師該有的技能雛形了。


    群體治愈單體治愈,金輝風暴算一個光明屬性的傷害技,治療師中後期才能有的複活技不算,已經差不多了!


    路生用宣行農的衣服擦擦手,來點抽獎的儀式感,一個合格治療師怎麽能沒有淨化技能呢?現在立刻馬上去商城淘一個!


    在路生他們看著那些新來的人時,他們也在看著路生幾人,尤其是看到宣總管身旁的藥箱時眼裏的渴望都快溢出來了。


    還是那句話,明日之星遊戲裏治療用品可比道具難獲得多了!雖然道具也很難獲得,但畢竟通關副本就有概率獲得,但治療用品除了商城裏死貴的,有天價而無市。


    霹靂雷火和健忘星人對視一眼,想要偏離軌道往藥箱那裏走,但那個惡魔的聲音響起,他們頓時如同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一般不敢動。


    哪怕那家夥根本不是在和他們說話。


    正常情況下新玩家實際上是不會太過害怕原住民的,第一賽季為災難季的底色讓眾多玩家並沒有一定要與原住民作對的想法,苟著也能活下去。


    就算一直在被原住民追殺,但副本的最終更多時候是玩家與原住民平等的被災難一同吞噬,有這份平等在,很多玩家也能調節的過來心態。


    但這個叫做維拉南的醫師不同,他毫不掩飾自己吃人。


    當他們的攻擊完全無法阻礙敵人分毫時,極有眼色的健忘星人率先滑跪並偷襲了一個原住民當作投名狀,霹靂雷火跟著有樣學樣。


    他們忘不了當時這個人的回答,“禮物我收下了,但我想嚐嚐你們的眼睛,自己挖出來吧,我動手可就想多來點搭頭了。”


    “我不介意多來點零食。”


    獻上眼睛求庇護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裏就是個食物,但被對方當著麵把眼球當零食一般吃下去時,反抗的心就生不起來了。


    以至於當敵人再次襲來時,左胳膊也成了祭品。


    維拉南一手拎著藥簍來到了宣總管打開的藥箱前,看清路生正在用的是什麽藥後他也不禁感慨城主府的財大氣粗。


    “這藥是城主府對被刺醫師的補償嗎?我覺得我也受傷了,請務必讓我使用一些。”維拉南捂著胸口狀似有內傷在身。


    宣行農並未理維拉南,與誘餌藥師的溝通沒那麽重要,就像希望一樣,有但是不多。


    魏羊依舊盤腿坐著但換了個沒有破綻的姿勢,他老神在在的刺道。


    “若你廢物到連那些刺客都能將你打出內傷,那你這狼毒藥師的名號還是盡早摘了吧,丟人。”


    維拉南伸出一隻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風,另一隻手垂在側麵被衣物遮擋,除了在他身後的霹靂雷火和健忘星人沒人能看到他的動作。


    “我當是哪裏來的臭味,原來是有個喪家之犬在這裏,怎麽,終於想明白你見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試圖將你帶著臭味的厄運沾到我身上?”


    “可惜時間不夠長,我可成不了你這屍臭味的來源之一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羊聽著這話攥緊了拳頭又馬上鬆開,他笑道,“那你話可說早了,蛛娘的毒不好解吧,再怎麽拖延,算算時間你也就剩不到半個月了吧。我們可都在看著你呢,看你到底什麽時候能下那地獄裏去!”


    蜘蛛本無毒,待在屍體旁邊久了,怨恨的時間長了,毒素自然也就生出來了。但賭上性命的一擊雖然成功命中,卻也因為醫毒不分家,硬生讓這惡魔多賺了幾年。


    維拉南表情不變依舊在笑,無論是悲傷到極致還是憤怒到極致,到最後隻有笑才是唯一的。


    他們一坐一站劍拔弩張,無論是高建國還是彈幕都隻要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之間不死不休。


    魏羊更是心中悔恨,他並不是追著維拉南來這裏的,但他想要許的願望便是找到維拉南,他可太想親眼見到他的死去了。


    早知道在那院子裏就不睡過去了,錯過。錯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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