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側門自動打開,棗紅色的馬拉著馬車走了進去,在走過一條很長的白磚紅牆路後,馬車在一道小門前停下,甩著尾巴發出一道氣聲。


    路生三人下了馬車,馬車轉入一道以為沒有路但實則有的視野盲區,路生剛想跟過去看,門被打開,宣總管過來迎接了他們。


    “你們來的還挺快,進來吧。”宣總管讓開了路,身後是一方日照廣場,暖白色的磚似暖玉,廣場前的階梯上是烏木琉璃蓋成的大殿。


    廣場上鎮守著一排又一排的帶甲侍衛,還有隊伍在巡邏,巡邏隊在看到宣總管時總會行禮示意,然後繼續巡邏。


    戒備森嚴一舉一動都是規範,除了建築的顏色沒那麽莊嚴肅穆,宛如腐木中開出的最絢爛的花以外,這基本就是曆史中的皇宮。


    宣總管領著他們到一方樹蔭下,那裏向陽處有個日晷,上麵顯示的時間為下午一點。路生看看日晷又看了看天空,已知他們在小院裏都等到了下午三點,那麽這兩個裏肯定有一個有問題!


    宣總管見路生盯著日晷眯著眼睛懶洋洋的解答道,“別看了,這裏日晷和太陽代表的時間都做不得數。


    我們城主喜歡太陽,所以在城主府太陽4時升起,晚上十時才會落盡,你甚至還能看到日月同照,這也算是我們城的一大特色。”


    說著他向身後跟過來隨侍的仆人吩咐了兩句,仆人噌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先等一會兒吧,你們是第一個到的,等其他組的馬車回來了就能去見病人了。”宣總管站的筆直,但麵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路生注意到宣總管身上不是之前的那套衣服,甚至還換了套月白色的褂袍,這種顏色如果沾了血那是十分顯眼的。


    這家夥一定是在挑釁吧,一定是的吧!


    路生摸了摸自己被紗布纏著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按,沾了滿手的血。很好,作案工具齊全。


    魏羊早就坐在地上了,他老胳膊老腿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也就不為難自己。而高建國則是打量著廣場上的侍衛思考如果要打起來怎樣才能跑的掉。


    每次混最低標準評分的通關副本方式讓他養成了走為上策的習慣,若不是如果沒有馬車可能進不來城主府,他也不會按部就班等著被暗殺。


    高建國是知道萊茵之國這些原住民的實力的,不用底牌他想打過都很難,還是一對一的情況下。


    而路生是獨自一人將十幾個全部斬殺,雖然付出的代價也很多,但這實力隻要升到中階,排行榜前十絕對有他一席之地。


    隻用虛無縹緲的願望就換來了路生的幫忙,高建國的良心有點痛。


    他回頭看向路生,刻意製造的陰影裏沒有他,隻有慢慢蹭過來的魏羊,四下觀望,他發現路生正與宣總管在聊著什麽。


    路生過來的時候宣總管有點意外但是不多,他揮手讓仆人離遠點,轉頭看向路生,“有什麽事?”難不成傷口疼了?


    當他打開門看到路生身上大麵積纏著紗布各處還泛著血色時,宣行農有些牙癢,藏在琉璃假瞳下的瞳孔豎起,那是比思考先行的生氣。


    若非還有理智知道計劃一旦開始便一定要演下去,他就試著將蝴蝶叼回家去了。反正他無親族父母反對,攢起的身家也足夠嬌養一隻蝴蝶。


    蛇類心思很多,但哪怕懷疑這看著哪哪都好完全成為他喜好的少年可能是敵人派來的美人計,他也隻想著怎麽讓蝴蝶沒有後顧之憂。


    路生藏著手抬起小臉湊的極近,有種說法是當某一個特質過於突出時就會讓人察覺不到之外的事物,“一共五輛馬車還有四輛未到,宣總管不是坐馬車來的嗎?”


    在院子裏時刺客的第一目標是宣總管,沒道理之後不盯著他,除非他早就回了戒備森嚴的城主府,但撤掉宣總管的遮掩,這麽明晃晃的計謀,怎麽就能確保敵人會上鉤。


    路生想的複雜了些,完全忘了這些刺客是一定要殺掉最強者這種腦回路清奇的主。


    宣總管的目光從路生被紗布包裹的腰肢滑向了他身後同樣纏著紗布的蝶翼,最後看到了路生因為抬頭而露出的脖子,那裏的紗布紅的刺眼。


    他抬手將路生的腦袋往下按,沒有很用力,但也不容抗拒。


    “嗯,他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讓病人得不到醫治,他們不敢賭他有獲救的可能。”


    “所以你們是誘餌,這點我很抱歉。”宣行農摸了摸手下觸感很好的腦袋,路生這才發覺宣總管居然站直了居然比高建國還高一些。


    健碩係麻袋頭在身高上輸了呢,路生暗戳戳的想到。


    “那之前說好的報酬是真的嗎?一萬資元幣和可以實現願望的機會。”路生沒什麽願望,但相比之下他不缺資元幣。


    等等,嗯,算了,希遼萊茵也不能幹涉別城內政,十城是並行的,除非有人登基為王,否則沒有支配別國的特權。


    宣總管點點頭,“是真的,怎麽,你很缺錢?等見完病人我私下再給你些,算是你工傷的補償吧。”


    這時之前蹭蹭蹭跑出去的仆人也蹭蹭蹭地跑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一個木製盒子。


    趁路生轉頭看過去,原本放在他頭上的手移向了他的腦後,手指靈活的解開了紗布。


    路生下意識後退一步掙脫出這個不大對勁的桎梏,紗布順勢被拆了下來,橫貫而又猙獰的傷口也跟著露出。


    他看向宣總管的名字顏色,還是橙色沒有變紅,甚至還有些綠色,原來不是嫌他問的太多要滅口啊。


    “躲什麽,給你換個藥而已,這麽害怕?”宣行農意識到自己並不被信任於是微笑著打開盒子拿出藥交到路生手上。


    “藥給你,讓你隊友給你包上,這個藥能快速愈合傷口而沒有痛感,繃帶讓仆人給你拿。”


    遠處另一道側門那裏傳來了馬蹄聲還有嘶聲,宣總管轉身想走結果被路生拉住了衣袖,那個戴著麻袋的奇裝異服之人站在了路生身後,但路生在拉著的人是他。


    麵對宣行農等待的目光,路生又悄悄在他的衣袖上抹了兩把,“額,其實也沒什麽事,你去忙吧。”


    他還補了一句,“真沒什麽事。”


    沒了紗布的遮掩,由脖子上傷口帶來的兩個debuff從被壓製的灰色亮起,聲音帶了些輕微的啞,聽著可憐兮兮的勾人。


    宣總管眯著狹長的眼睛將藥箱拿在了自己手上,對著那手中空了的侍仆說道,“你去開門,剩下的醫師也就你負責了。”


    “是。”


    仆人噠噠噠的又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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