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辦公室內,小林煩躁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靴底與木地板的摩擦聲在安靜的空氣中顯得刺耳又急促。他心緒不寧,仿佛某種沉重的危機正逼得他喘不過氣。


    他期待著森鷗外的死訊,但傳來的消息卻讓他如墜冰窖。


    “森鷗外……居然成了首領。”小林咬牙切齒地開口,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他用力一拳砸向牆壁,力道震得骨節發痛。


    山本靠在沙發上,雙手交疊在胸前,冷靜地觀察著小林的失態。他的神色平靜,但眼底流露出的冷意卻比小林的憤怒更讓人不寒而栗。


    他並沒有開口打斷,而是任由小林宣泄情緒。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山本挑了挑眉:“進來。”


    大和田推門而入,神情局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低頭快步走到兩人麵前,語氣急切卻壓得極低:“最新的消息確認了,森鷗外已經向全體高層宣布,他是新任首領。”


    “怎麽可能!”小林猛地轉身,聲音拔高了幾分,眼神幾近猙獰,“什麽‘確認’?就憑他說的嗎?他的證言誰信?!”


    “不是。”大和田搖了搖頭,咽了口唾沫,勉強穩住聲音,“不止他一個人說了……還有三個見證者。”


    “誰?”小林眼睛死死盯著他,像是要將答案從他的嘴裏剖出來。


    “一個是太宰治。”大和田快速說道。


    “太宰治?”小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聲冷笑隨即而出,“誰不知道那小子是森鷗外的人!他的證言有個屁的可信度!”


    大和田瑟縮了一下,小聲補充:“還有……首領身邊那兩個護衛。”


    小林聽到這話時愣住了,皺著眉,聲音卻仍滿是懷疑:“護衛?你是說首領身邊那兩個從小跟著他的人?他們怎麽可能站在森鷗外那邊!”


    山本此時忽然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譏諷與嘲弄:“這才是高明的地方啊。那兩個護衛的身份,怎麽看都是最有分量的證人。其他人再想質疑森鷗外,也很難推翻這樣的‘證據’。”


    大和田抬起頭看了山本一眼,小聲補充道:“而且……現在老首領已經死了。無論森鷗外是不是說謊,這事兒再追究下去,隻會讓自己陷入麻煩。”


    能夠競爭首領位置的人本就不多,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即使能證明森鷗外殺了首領又能怎樣?森鷗外被扳倒,能坐上首領位置的也不會是他們。


    更何況還有森鷗外沒說謊的可能性,所以他們當然不會跳出來做出頭鳥。


    至於首領為什麽會傳位給一個醫生?


    首領最近做的離譜的事情還少嗎?已經不值得驚訝了


    “放屁!”聽完山本的分析後,小林氣得抬手掃落了桌上的一個玻璃杯,碎片在地板上散落一地。他咬緊牙關,眼中布滿血絲:“那我們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森鷗外上位?什麽都不做嗎?”


    “當然不。”山本從沙發上站起身,語氣低沉而冷酷,“你要清楚,即使我們現在示好,森鷗外也絕不會放過我們。”


    小林緊盯著山本,聲音微微顫抖:“那我們還能怎麽辦?難道就隻能等死?”


    山本轉過頭看向窗外,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回響:“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隻能用最傳統的方式,決定首領的歸屬了。”


    小林怔了一瞬,隨即明白了山本的意思。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著山本,最後狠狠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


    庭院中,初秋的陽光懶懶灑在石桌上,茶壺旁騰起的熱氣與微風交融,顯得格外閑適。


    牧野白坐在石凳上發呆,指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桌上的幾片落葉,目光仿佛穿透了整座院落,落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她並不是真的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隻是,這幾天似乎所有人都很忙。


    中島敦被她送去上學,早出晚歸。織田作倒是留在家裏,卻常常坐在書桌前,眼神落在空白的稿紙上,一筆未動。他或許正在醞釀他的小說,但明顯卡在了某個地方。


    至於森鷗外和太宰治,自從幾天前的夜晚匆匆離開後,就徹底沒了消息。


    牧野白撐著臉頰,有些無聊地歎了口氣。她並不為這兩人感到擔心——老實說,在她看來,這兩個人要是能一同“失蹤”,恐怕得等下個世紀了。


    不過連續幾天沒有一點風聲,總歸還是有點奇怪。出於某種直覺,她決定到森鷗外的診所去看看。


    走在街道上,秋日橫濱的空氣略顯冷冽,秋風夾雜著路人的竊竊私語,不斷飄進牧野白的耳中。


    就在她快要靠近診所時,前方兩個人的對話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聽說了嗎?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死了。”其中一個男人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興奮。


    “你說真的?”另一個人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到,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點,隨即又警覺地壓低。


    “當然是真的!這幾天到處都在傳,首領前幾天突然就……咳,沒了。”先前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回答,還特意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對方繼續追問。


    “怎麽死的?這種人物總不會是普通病死吧?”


    “這你可問到點子上了!”男人挑了挑眉,神秘兮兮地湊過去,“有消息說是他身邊的人動的手——聽說他的醫生那天晚上也在場!”


    另一個人顯然沒能將一名醫生與謀殺聯想起來,語氣中滿是狐疑,“一個醫生,能做什麽?”


    “醫生怎麽了?醫生也能殺人,而且不留痕跡!”男人一副“你懂什麽”的樣子,篤定地說道。


    “可這隻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吧。”另一人提出了反駁,“萬一首領真是病死的呢?”


    “嗬,信不信隨你。”男人有些不屑地擺了擺手,“反正結果擺在那裏,首領一死,那個醫生就成了新的首領。這麽巧的事情,能沒有貓膩?”


    “……也對。”對方沉默了一瞬,但緊接著又小聲說道:“不過聽說新首領人挺和氣的,比以前那個瘋子好太多了。”


    兩人交換了幾句意見,最後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不宜多談,轉而開始討論別的八卦,漸漸走遠。牧野白聽得一清二楚,低頭消化了一下剛剛聽到的內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喃喃自語,抬手把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


    森鷗外上位這件事,她並不覺得太過驚訝。真正讓她驚訝的是速度——從她上次見到森鷗外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他行動力這麽強的嗎?


    當牧野白推開森鷗外診所的門時,診所內氣氛比往常嚴肅許多。她一眼就看到森鷗外和太宰治正坐在沙發上,而沙發對麵的椅子上則坐著一個年長的男人——廣津柳浪,港口黑手黨的高層之一,黑蜥蜴的百人長。


    三人的交談顯然正處在關鍵時刻。廣津神情嚴肅,正向森鷗外發問:“根據那兩位護衛的證詞,他們說當晚首領確實有突然窒息的症狀,但具體發生了什麽,細節模糊得讓人難以置信。森醫生,你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森鷗外似笑非笑地靠在沙發上,手指輕敲著扶手:“廣津先生,我的職責隻是救治病患。首領當晚的情況,我已經盡力了,至於細節——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首領當時的病症是有多複雜。”


    廣津抬起頭,但並沒有接話。他正準備再問些什麽,突然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陌生女孩。


    “這位是……?”廣津微微皺眉。


    森鷗外抬頭看見牧野白站在門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招了招手:“啊,正好介紹一下,她是我最近剛收養的女兒,叫牧野白。”


    廣津顯然對這個說法有些錯愕:“……收養的?”


    “是的。”森鷗外態度從容,語氣卻半分不含糊,“她是個好孩子,所以不必在意她的存在,您繼續您的問題吧。”


    聽到這話,廣津沉默片刻,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接下來的時間裏,廣津繼續追問了幾件與首領死亡相關的細節,森鷗外和太宰治都巧妙地應對過去。


    牧野白安靜地坐在一旁,仔細觀察著三人的神態和對話內容,心裏漸漸拚湊出了一幅完整的圖景——看來,外界的那些八卦裏,有些部分並不是空穴來風。森鷗外這一次的“勝利”,或許比她想象中還要更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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