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的沙塵被狂風猛烈地卷起,在空中肆意飛舞、盤旋,如同一片黃色的迷霧,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其中,讓人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祿召光身著一襲黑袍,那黑袍在狂風的肆虐下獵獵作響,仿佛隨時都會被狂風扯碎。他背負著那把誇張的大劍,大劍的劍柄在風中微微晃動,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甘寂寞。鬥笠下,祿召光的目光中滿是疑惑,猶如一潭深邃的湖水,此刻卻被攪起了層層漣漪。


    他遠遠地觀望著那緊閉的城門,那城門就像是一座沉默的巨獸,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祿召光的嘴唇微微蠕動,口中喃喃自語道:“怪哉,怎麽感覺那裏連個守門的士兵都沒有?”他的聲音被狂風迅速吞噬,消散在這茫茫的風沙之中。平日裏,但凡有些規模的城池,城門處皆是戒備森嚴,士兵們身著鎧甲,手持兵器,往來巡邏,那整齊的步伐和威嚴的氣勢,讓人遠遠望去便心生敬畏。而這天陽城的城門卻如此寂靜,沒有一絲士兵活動的跡象,沒有那熟悉的鎧甲碰撞聲和腳步聲,仿佛一座被遺棄的空城,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這種詭異的寧靜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讓祿召光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帶著滿心的疑惑,祿召光穩步朝著城門走近。他的腳步沉穩而堅定,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似乎狂風和沙塵都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隨著距離的拉近,他愈發確定,這裏當真沒有一個守城的士兵。那高大的城門緊閉著,厚重的門板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此刻卻沒有一絲守護的氣息。城門的縫隙中,甚至有沙塵被風吹入,緩緩飄落,仿佛在訴說著這裏的荒涼與寂靜。他輕輕皺了皺眉頭,那眉頭間的褶皺如同溝壑一般,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就像洶湧的潮水,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內心。但他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走進了城中。


    踏入天陽城的那一刻,祿召光仿佛走進了一個混亂的世界。城中的街道上一片狼藉,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爭。雜物散落一地,有破碎的陶罐、斷裂的木棍、被扯碎的衣物,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東西,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讓人無處下腳。店鋪的門窗大多被砸得粉碎,殘木碎瓦散落得到處都是,有的店鋪甚至隻剩下了搖搖欲墜的框架,在狂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倒塌。行人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慌亂,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恐懼,神色匆匆地奔走,腳步慌亂而急促,仿佛身後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他們。有些房屋還冒著嫋嫋青煙,那青煙在狂風中搖曳不定,顯然是剛經曆過一場洗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看到這一幕,祿召光不禁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的眼中滿是痛心與無奈。他低聲說道:“這群造反的土匪,一個個的就隻知道破壞,而不知道建設。好好的一座城,竟被糟蹋成這副模樣。”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惋惜,對於這種隻知掠奪破壞的行徑,他打心底裏感到不齒。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去過的那些繁榮的城池,那裏街道整潔,店鋪林立,人們安居樂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而眼前的天陽城,與那些繁榮的城池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他為這座城的遭遇感到悲哀,更為城中百姓的命運感到擔憂。


    盡管眼前的景象讓祿召光心中滿是憤懣,但他此行有著重要的任務,不能因此而亂了分寸。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不能被憤怒和情緒左右。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懣都一並吐出。他強壓下內心的情緒,讓自己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無奈地再次搖頭,隨後轉身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城主府的大門在一片混亂中顯得格外突兀,那緊閉的大門仿佛將外麵的混亂隔絕開來,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大門的顏色已經有些暗淡,上麵的銅釘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但依然透露出一種威嚴的氣息。祿召光走到門前,他看了看那緊閉的大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推開了城主府的大門。“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打破了某種禁忌。


    他踏入院子,一眼便看到了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院子當中。祿召光心中疑惑頓生,目光緊緊地盯著這個人。隻見此人身上穿著一襲青色道袍,那道袍的顏色清新淡雅,在這混亂的城中顯得格外與眾不同。道袍隨風輕輕飄動,仿佛是一朵在風中搖曳的青蓮,給他增添了幾分出塵的氣質。他的頭發整齊地束在頭頂,麵容清瘦,眼神中透著一股深邃和寧靜,仿佛能看穿世間的一切。似乎是察覺到了祿召光的到來,那人也緩緩回過頭去,望向了祿召光。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時,身著青色道袍的李天德對著前方一拱手,他的動作優雅而嫻熟,臉上帶著幾分恭敬的神色說道:“先生應該就是來這裏接管天陽城的人吧?”他的聲音平和而沉穩,在這略顯寂靜的院子中格外清晰,仿佛一陣春風,輕輕拂過人心。


    祿召光聽到這話,隻是微微點頭,他的目光依舊審視著眼前的人,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他開口說道:“我是從濟青城來的,你就是現在天陽城的管事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想要盡快弄清楚眼前的狀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警惕,畢竟在這個混亂的地方,他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李天德聽聞此言,連忙連連搖頭,他的臉上露出幾分惶恐的神色,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他說道:“我何德何能,哪有這種本事,我隻是代為管理而已,隻不過我管得很不好。”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低下頭,似乎對自己沒能管理好天陽城感到十分愧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自責,仿佛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懊惱。


    然而,祿召光卻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在這個充滿變數和危險的世界裏,他必須保持警惕。就在李天德話音剛落之際,祿召光身形如電,他的速度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瞬間,他便來到了李天德麵前。幾乎是眨眼間,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住了李天德的脖子。匕首的寒光在陽光下閃爍,那光芒如同冬日的寒霜,映照著兩人冷峻的麵龐。祿召光目光冰冷,猶如寒夜中的星辰,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與決然,說道:“既然你是管事,那就說明你和這個已經攻下這座城的章森河,是有關係的,那你就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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