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森河就這般出現在了這片荒蕪之地,他身著一襲黑袍,那黑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片洶湧的黑色波濤。他整個人宛如一尊從黑暗的無盡深淵中緩緩走來的魔神,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與威懾力。他冷冷地佇立在那裏,雙腳穩穩地紮根於大地,身影在狂風的肆虐下顯得格外挺拔,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然而,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徹骨的寒意,卻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讓人在這狂風呼嘯的荒野中,感受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的目光仿若兩把由寒鐵鑄就、鋒利無比的利刃,在這昏黃的天地間閃爍著凜冽的光芒,直直地射向麵前相距不遠的李天德和段清風二人。那目光仿佛擁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能夠穿透他們的身體,直達他們內心的最深處,洞悉他們內心的每一絲想法、每一個念頭。章森河微微仰頭,脖頸間的線條緊繃而剛硬,那驕傲的姿態仿若他已然超脫於塵世之外,成為了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主宰,世間萬物皆在他的腳下,任他掌控。他的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輕蔑到極致的冷笑,這抹冷笑如同寒冬臘月裏最堅硬、最冰冷的冰霜,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能讓人不寒而栗。


    章森河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九幽地獄的最底層傳來,帶著惡鬼的低吟與怨咒。“我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條,在我手底下喪命,成為這荒野中的一縷孤魂,永遠被這無盡的風沙掩埋,在這荒蕪之地中消散,無人問津,如同從未在這世間存在過一般;第二條,乖乖做我的狗腿子,以後唯我馬首是瞻,像條最忠誠的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 ,時刻聽從我的差遣。”他說話的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清晰地吐出,在這呼嘯的風聲中,不僅沒有被輕易吹散,反而帶著一種沉重的力量,傳得很遠很遠,仿佛要深深地刻進這片荒原的每一寸土地裏,成為這片荒蕪之地的一部分。


    李天德,向來性格剛烈如火,他的內心始終秉持著那股浩然正氣,這股正氣如同巍峨的高山,任憑風雨如何侵襲,都屹立不倒,堅如磐石。他一生光明磊落,行事皆以正義為準則,在江湖中也算是頗有名望,是眾人敬仰的俠士。此刻,聽聞章森河這等充滿侮辱性的言語,他隻覺得一股熱血“轟”地一下直衝腦門,瞬間氣得滿臉通紅,那紅色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殆盡。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眶似乎都要被這股憤怒撐破,幾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仿佛要將眼前的章森河燒成灰燼。額頭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在他的皮膚下劇烈地跳動,彰顯著他內心那難以抑製的憤怒。


    “士可殺不可辱!”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一聲,這一聲怒吼仿若古老的洪鍾鳴響,聲音厚重而有力,又似雷霆在耳邊炸裂,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那聲音仿佛擁有著衝破一切阻礙的力量,似乎要衝破這壓抑得讓人幾乎窒息的蒼穹,讓整個天地都為之一震,就連周圍呼嘯的狂風,在這一瞬間都似乎減弱了幾分。


    話音還在空氣中回蕩,餘音尚未消散,李天德腳下猛地一蹬,地麵上那些鬆散的沙石被他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四散飛濺,如同子彈一般射向四周。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又似出籠的猛虎,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氣勢,以極快的速度縱身躍起。在躍起的瞬間,他手中的利劍被高高舉起,劍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那寒光在這昏黃而壓抑的天地間顯得格外醒目,猶如黑暗中的一道閃電。這柄利劍跟隨李天德多年,早已與他心意相通,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此刻那滿腔的怒火,發出嗡嗡的聲響,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興奮,又似乎在向敵人發出警告。它裹挾著李天德滿腔的怒火,以一種一往無前、舍我其誰的氣勢,直刺向章森河,目標明確,毫不遲疑。


    麵對李天德這來勢洶洶、充滿憤怒與力量的攻擊,章森河卻表現得異常鎮定,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慌亂,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緩緩抬起頭,那深邃的眼眸猶如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幽深得讓人恐懼,仿佛潭底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危險。就在李天德的劍即將刺到他的千鈞一發之際,章森河的背後陡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數條由熊熊火焰凝聚而成的觸手,如同從地獄深淵最黑暗的角落爬出的火蛇,帶著滾滾熱浪與邪惡的氣息,猛地伸展出來。這些觸手靈動異常,仿佛擁有著自己的生命,在空氣中肆意舞動,所到之處,空氣仿佛被點燃,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那聲音仿佛是火焰惡魔的狂笑,充滿了邪惡與詭異。熾熱的高溫迅速彌漫開來,以章森河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變形,仿佛是平靜的水麵上泛起了層層漣漪,而這漣漪所到之處,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真實。


    章森河趁著李天德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微微一滯的間隙,右手如閃電般迅速探向腰間,握住了那柄泛著幽光的刀。他的手臂肌肉瞬間緊繃,每一塊肌肉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如同一張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隻等那一聲令下,便會將所有的力量釋放出去。緊接著,伴隨著一聲低沉而又充滿力量的嘶吼,他將全身的力量都匯聚在右臂之上,猛地一刀斬出。這一刀,仿佛凝聚了天地間所有的力量,刀光閃爍,猶如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速度之快,讓人幾乎來不及反應;又似一道開天辟地的利刃,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斬為兩段。刀光閃過之處,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被生生撕裂開來,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滋滋”聲,那聲音仿佛是空間在痛苦地呻吟,讓人毛骨悚然。


    李天德麵對這如此強大而又詭異的攻擊,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反應。他隻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撲麵而來,那股力量強大到讓他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他擠壓過來。還沒等他有所思考,整個人在空中就被這淩厲無比的一刀斬成了兩段。他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無力地向地麵墜落。在墜落的過程中,鮮血從他的身體中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線,那血線在昏黃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對生命消逝的一種無聲的抗議。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濺起一片沙塵,那沙塵瞬間被他的鮮血染紅,仿佛是這片荒蕪之地在為他的逝去而悲傷。鮮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開來,如同盛開的紅色花朵,在這幹燥而又貧瘠的土地上洇染開來,顯得格外淒美而又殘酷。他的雙眼還圓睜著,眼神中似乎還帶著未竟的憤怒與不甘,隻是那光芒卻在逐漸黯淡,生命的氣息也在一點點地從他的身體中流逝,再也無法轉動。片刻之後,他緩緩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徹底消失在了這片荒蕪的世界裏,隻留下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見證著剛剛發生的這場慘烈的戰鬥。


    段清風一直站在一旁,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全過程。當看到李天德被章森河一刀斬成兩段的那一幕時,他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生氣,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他的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膝蓋發軟,幾乎要站立不穩,隻能勉強依靠著自己的意誌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癱倒在地。他隻覺得一陣強烈的恐慌如洶湧的潮水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將他徹底淹沒,讓他陷入了無盡的恐懼深淵,仿佛置身於一個永遠無法逃脫的噩夢之中。他的頭皮一陣發麻,連頭發都仿佛要豎起來了,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在狂風中瑟瑟發抖,每一陣風的吹過,都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一下。


    “我,我願意投降。”他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得厲害,幾乎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牙齒也在不停地打戰,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章森河卻隻是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冷漠,仿佛段清風在他眼中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根本不值得他花費太多的精力去關注。他的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似有似無的冷笑,仿佛對段清風的投降毫不在意,又似乎在嘲笑他的軟弱與膽小。他淡淡地說:“不是說願意投降就可以投降的。段清風,你要讓我看到你的利用價值。你說,你有什麽利用價值呢?”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仿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中取出來的,讓人聽了心裏直發寒。


    段清風趕忙定了定神,強壓下內心那如翻江倒海般的恐懼。他深知此刻自己的性命全係於章森河的一念之間,稍有不慎,便可能步李天德的後塵。於是,他急切地說道:“我擅長探聽情報,我可以幫助大人探聽情報。”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章森河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小心翼翼和討好。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努力地向章森河示好,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向章森河表達著自己的忠誠與順從,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讓對方滿意,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章森河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這絲微笑在他那冷峻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兀,卻又讓人捉摸不透,仿佛隱藏著無數的陰謀與算計。他說道:“我要更正你一點,我們之間現在不是大人與小人的關係,也不是主人與仆人的關係,而是合作關係。你為我探聽情報,我給你好處,互惠共贏,你懂嗎?”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段清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一直看到他的靈魂深處,似乎要將他的靈魂都看穿,讓段清風感覺自己在章森河麵前就像一個透明人,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段清風忙不迭地點頭,像個搗蒜似的,腦袋上下晃動得極為頻繁,仿佛生怕點得慢了,就會惹章森河不高興。嘴裏不停地說著:“懂,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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