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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穹與丹恒步入神策府,麵見三位將軍。飛霄的目光首先落在他們身上,笑道:“喲,來了,真是聞名不如見麵,星穹列車的貴客。雖然之前已經見過兩位,但我還是要正式介紹一下自己,我是曜青仙舟的將軍,飛霄。”


    景元接過話頭:“我來為天擊將軍介紹一下。這位身著青衣的——”


    飛霄打斷道:“走在前麵的這位,乃是飲月君的隔世之身,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列車組最近吸納的新成員。二位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除了羅浮的報告,「曜青」天舶司也搜集了不少關於二位的傳聞。我一直想與你們見麵,原因嘛,想必景元將軍已經解釋過了吧?”


    穹微微點頭:“是為了建木重生的事情?”


    飛霄讚許地點點頭:“正是,直截了當,我喜歡。”


    “景元在報告中,將建木災異的責任歸咎於燼滅軍團(反物質軍團),並提醒眾天將關注燼滅禍祖的動向。這些年,「毀滅」的勢力摧毀了無數世界,聯盟也一直有所防備。隻是沒想到,他們竟會與「豐饒」的殘黨勾結在一起。”


    “這場建木災異造成的損失遠比預想的要小,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反過來看,這也與燼滅軍團所到之處生靈塗炭的作風大相徑庭。”


    “我當然相信神策將軍和各位無名客的英勇,但對於報告中未詳述的一些細節,我難免感到好奇。借此機會,希望能與二位深入交流一番。”


    “我先聲明,我所問的問題,未必是我所認定的真相。如果提問有冒犯之處,還請二位不要介意。”


    丹恒淡然回應:“將軍請隨意提問。隻要是我們能回答的,自然知無不言;而您所問的,或許您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飛霄再次露出讚許的笑容:“伶牙俐齒,我喜歡。”


    穹與飛霄將軍展開討論。


    穹緩緩道:“將軍若有疑問,直說便是。”


    飛霄也不客氣:“那我便直截了當了。起初,星穹列車是受那通緝重犯星核獵手的指引至此,意圖化解星核之危。”


    “但凡行走銀河之人,誰人不曉星核獵手惡名昭彰?諸位無名客緣何如此輕信其言?莫非其中有何瓜葛?”


    穹解釋道:“據傳星核獵手的首領艾利歐擁有目視未來眾多可能性的力量。”


    “他遇見了仙舟和列車都將參與對抗納努的戰爭。而將我們引來解決羅浮的星核危機,正是為了實現這一語言。”


    飛霄反問道:“從報告來看,景元將軍也相信了這一說辭。這倒令我好奇,為何你們對此並無質疑?”


    “難道是因為獵手中還有一位將軍的舊相識(刃)?”


    景元聞言,沉默不語“……”


    ……


    此時,懷炎老將軍上前一步。


    懷炎正色道:“天擊將軍,請慎言。對無名客的詢問,不應演變為同僚間的猜忌。那星核獵手,亦曾是老朽門生,你是否也要質疑我的忠心?”


    飛霄笑道:“炎老,我所言,實為聯盟內部對景元將軍的非議。今日,他們隻是借我之口問出。您不妨將我視為那幾位老者的化身?”


    “報告中還提及,「藥王秘傳」魁首丹樞心懷叵測,與絕滅大君勾結,利用星核複蘇了建木。”


    “丹樞,不過一丹士之長,竟有如此神通廣大。她勾結外敵,引來星核也就罷了。古海建木,乃持明一族領地,她究竟如何繞過重重守衛?”


    穹沉思道:“我與丹樞曾有一麵之緣。她的摯友,死於方壺之戰。她因此憎恨「巡獵」,在丹鼎司中籌備多年,隻為向仙舟複仇。”


    飛霄沉吟道:“複仇……這確實也是一種形式的‘巡獵’,但這並不足以說明她有能力將星核帶入持明族把守的鱗淵境。”


    丹恒冷靜地回應:“關於這一點,或許隻有丹樞自己才能給出答案。”


    飛霄歎了口氣:“可惜,丹樞已經不在人世,連遺體都化作了塵埃。這樣一來,我們又失去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報告上指出,絕滅大君是這場陰謀的幕後黑手。”飛霄繼續說道,“她以天舶司接渡使的身份混入我們之中,然後又神秘消失。這個罪魁禍首真是來去自如,把罪名往自己身上一推就完事了,真是方便得很。”


    穹補充道:“幻朧是曾和仙舟為敵的能量生命,「歲陽」的一員。這東西變化無常,難以捉摸。”


    懷炎老將軍點頭讚同:“這位小友說得沒錯。這次建木重生,其根須不僅蔓延開來,還穿透了羅浮的造化烘爐,導致其中封印的歲陽妖火外泄。這可以作為幻朧參與此事的旁證。”


    飛霄點了點頭:“既然炎老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沒有異議。”


    飛霄拍了拍手,滿意地說道:“很好,從各位的回答來看,這些問題都能得到相應的解釋。”


    他轉向懷炎和景元兩位將軍:“兩位將軍,我的問話就到此為止了。”


    懷炎看向飛霄,問道:“那麽,飛霄將軍覺得如何?報告中的諸多疑點,是否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飛霄點了點頭,說道:“兩位無名客的回答頗為坦誠,即便其中有些細節難以完全解釋清楚,但以我的直覺來看,也沒什麽不妥之處。”


    接著,飛霄將目光轉向景元:“不過我剛才提到的三個問題,並不僅僅是在向兩位無名客發問,同時也是在向景元將軍傳達某種聲音。第一,藥王秘傳在羅浮不斷壯大,而六禦卻未能及時察覺並製止,這是‘失職’。第二,對星核獵手的說辭輕易相信,並將解決危機的重任交給外人,甚至讓他們觸及壽瘟禍跡,這是‘失責’。第三,在建木災異之後,仍然堅持舉行演武儀典,將羅浮再度置於寰宇的焦點之下,這是‘失智’。”


    懷炎聞言,眉頭微皺,問道:“天擊將軍,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十王’的意思?”


    飛霄微微一笑,說道:“我想,從我進殿開始我就已經說過了,我所問的未必就是我認為的。”


    景元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藥王秘傳的勢力盤根錯節,他們潛謀已久。景元失察,確有疏失之處。至於星核獵手的預言,我未必全信。但在見招拆招之間,羅浮已經在建木災異中得以保全。由此可見,艾利歐對未來的預言,也有其可取之處。至於演武儀典……景元豈會不知道開門揖盜的風險?但風險亦是轉機……羅浮這潭池水沉寂太久了,也是時候該攪動一番,讓沉渣泛起,激濁揚清了。”


    飛霄聞言,大笑了起來:“神策將軍不愧是文化人,幾句話就趕得上一本仙舟成語大全了,我喜歡。”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收斂,繼續說道:“但很遺憾,自報告上呈之日起,聯盟內就充斥著流言和臆測。就連羅浮內部都有人上書參奏,指責將軍疏怠值守,放任建木重生。”


    景元聞言,麵色不變,問道:“那麽,飛霄將軍又是怎麽想的?”


    飛霄歎了口氣,說道:“你我同為天將,自然都清楚坐在這把交椅上的難處。在我看來,那些都是蚊蠅無意義的嗡鳴。相隔星海,羅浮上所發生的事情,唯有神策將軍最清楚其中的危機和背後隱含的意義。……正如曜青仙舟最近所遭遇的情況一樣。”


    ……


    景元聞言,神色凝重:“你是說曜青仙舟也遭遇了和羅浮相似的問題?”


    飛霄點了點頭:“是的,青丘軍的斥候回報,步離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原本一盤散沙的步離獵群,現在開始彼此攻伐,相互吞並,結成更大的獵群。而在他們的背後,有個叫‘蟒古思’的東西在指引他們。”


    懷炎疑惑地問道:“東西?這是什麽意思?”


    飛霄解釋道:“斥候送來的情報說,那個東西不是步離人,而是一個自詡為‘長生主使者’的女人。她有十二重麵相,十二對獠牙,殘酷如猛毒,變化如流沙。步離人相信她將為他們帶來重新崛起的機會。”


    景元聞言,立刻明白了:“是幻朧。”


    飛霄再次點頭:“不錯,就是她。”


    他轉而看向景元,說道:“幸好此行是我前來,要是換成塵冥將軍或是戎韜將軍,這場問話或許就不會這麽友善了。我向來相信直覺,自然不會懷疑各位光明磊落的俠士。但眼下羅浮麵對的質疑難關也確鑿無疑,因此我打算確保最關鍵的一點,給聯盟一個交代。”


    景元問道:“飛霄將軍打算怎麽做?”


    飛霄直言不諱:“景元將軍心知肚明。隻是你不願做這壞人,那便由我來代勞。建木一事仍需要十王司一錘定音,壓服眾聲。為此,我要委屈兩位無名客前往幽囚獄一趟。”


    穹聞言,雙手抱胸,眉頭一挑:“將軍要殺誰。”


    這不是個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飛霄有些汗顏地解釋道:“不是要殺誰。我會申請十王司‘問字部’的判官以業鏡台為諸位留下一份詳細證言,補上報告所缺,也是為了堵上聯盟內抗議的嘴巴。”


    丹恒表示:“……我沒問題。”


    穹則補充道:“必要時我會出手,將那些不安分的狼崽子宰掉。”


    飛霄聞言,不禁對穹的果斷表示讚賞:“還真夠果斷的,要不是你在星穹列車,我真想把你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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