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眠的門口專門擺了張桌子,小哥負責登記,張靈安負責收錢。


    前來參加滿月酒的人裏,就沒幾個不認識張起靈的,也自然知道道上“張大閻王”的名號,雖然已經隱退,但傳說猶在。


    全都老老實實遞上禮金,報上大名。


    胖子提前給村民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送禮,過來吃頓飯就好,但還是有不少人帶著東西過來,有的是自家釀的酒,有的是自家的雞鴨,五花八門,都是心意。


    當天中午喜來眠外麵的幾十桌全都坐滿了,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雲彩的娘家親戚也從廣西過來,滿滿坐了一桌,胖子上台發表講話,把氣氛推至最高潮。


    小花和瞎子是真的很忙,中午吃過飯就和幾人告別,坐上黎簇他們的車,去了機場。


    看著行色匆匆,即將迎來一場未知冒險的好友,幾人都不禁感慨,過去那些驚險刺激的日子好像確實離他們已經很遠了。


    熱鬧褪去,留下幾人收拾殘局。


    打掃完衛生之後,借來的桌椅要挨家挨戶還給人家,不少剩飯剩菜也需要倒掉處理。


    還有他們釀的酒,經過兩場熱鬧的宴會,已經消耗一空,他們得準備喜來眠下一季度的新酒。


    小花臨走前特意去逛了吳邪後麵的菜地,沒有發現胡蘿卜的影子,他看了吳邪一眼什麽都沒說。


    吳邪直覺大事不妙,他還真給忘了,小花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翻箱倒櫃找到胡蘿卜的種子,準備盡快找個時間給他種下去,希望新年之前還來得及。


    第二天,歇業好幾天的喜來眠恢複營業,吳邪開始種胡蘿卜。


    張靈安的鋪子如今大部分木雕都靠從其他手藝人那裏采買,張靈安就是一甩手掌櫃,好在夥計周遠靠譜,店裏生意還不錯。


    張靈安本來也沒指望靠木雕賺錢,幹脆給他漲了工資。


    張家的團建定在元旦節,去杭州郊外的溫泉村泡溫泉。


    三天兩晚的行程,要不是提前一個多月預定,都沒有房間。


    張靈安當時也計劃好了吳邪他們的房間,晚上吃飯的時候和他們說起這件事,胖子最先答應。


    “姑奶奶,杭州是吧,正好帶上雲彩和小月亮一起出去看看。”胖子說道。


    自從雲彩生孩子之後,他還沒帶她好好出去放鬆放鬆,一直待在雨村,他怕雲彩會無聊。


    “挺好,我也抽空回吳山居查賬。”吳邪和阿寧都沒意見。


    小哥自然不必說,張靈安去哪他就去哪。


    二十九號當天上午,給喜來眠掛上歇業的牌子,六人加上小月亮驅車前往溫泉酒店。


    到地方已經是傍晚,辦理入住之後有工作人員開車帶著他們前往預定的別墅。


    獨棟別墅有三個房間,正好住的下,而且每個房間都有私湯,隱秘性很好。


    張海客他們上午就到了,他們住的地方就在隔壁,給張靈安發消息說他們在餐廳。


    到餐廳時,一群張家人見到小哥和張靈安熱情的招手,張海客很喜歡小月亮,當即就笑容和藹的伸手:“來,小月亮,叔叔抱~”


    “幹什麽呢!”胖子一個健步躲開張海客的魔爪,“想抱自己生一個去。”


    “切。”張海客輕嗤一聲,以後他們族長也會有孩子的。


    幾人點了菜,在張海客他們旁邊坐下,吃飯時,張海客的手機響個不停,他拿起手機回消息,臉上神情甜蜜,一看就是有情況。


    “喂,猥瑣的表情收一收。”吳邪皺眉睨著張海客,看他盯著和他九分像的臉,做出這樣一副蕩漾的表情,實在辣眼睛。


    張海客瞪吳邪一眼:“要你管。”


    “怎麽?談戀愛了?”張靈安望向張海客,八卦道。


    “剛在一起。”張海客臉上帶著兩分羞赧,“以後再帶她給你們認識。”


    “挺好。”張靈安點點頭,張家人談戀愛並不容易,雖然他們都外貌出眾,但愛上一個普通人,就意味著他會親眼看著愛人老去、死去,卻無能為力。


    因為衰老的時間不同,真正幸福的時間可能隻有那麽幾年,沒有一個女人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自己不斷衰老,愛人卻容顏依舊。


    這種巨大的落差帶來的痛苦同樣也是巨大的,不管對張家人還是對他的愛人,都是一種苦難,所以很多張家人選擇終身不婚。


    希望張海客的感情之路順利。


    吃過晚飯之後,一行人回去換泳衣泡溫泉。


    公共湯池男女分開,換衣服時,張靈安看著小哥胸口的抓痕,不禁臉紅。


    看來她還得把指甲剪短一點。


    比起張靈安,小哥十分坦然,頂著身上的抓痕和吳邪、胖子他們去了男湯。


    張靈安她們選擇的是單獨的溫泉池,四周是樹木做的圍牆,半露天設計,前麵能俯瞰溫泉村的美景。


    小月亮膽子很大,絲毫不怕水,被雲彩抱進溫泉池裏適應一下之後,就開始在水裏蹬腿玩兒。


    阿寧在一旁逗小月亮,氣氛和諧。


    另一邊的男湯池內,張起靈脫掉浴袍,淡定的走進溫泉池裏泡著。


    其他人看著他身上的紅痕,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張家人不敢調侃張家族長,隻找了個離張起靈不遠不近的位置泡著。


    吳邪和胖子坐在張起靈旁邊,張海客也擠了過來,十來個人把溫泉池占的滿滿當當。


    在氤氳的熱氣中,所有張家人的紋身都顯露出來,有窮奇也有麒麟,還有張海客這樣非常有個性的紋在其他地方的。


    總之,一個個池子裏全是人高馬大,肌肉發達的壯漢,還紋著五花八門的紋身,讓吳邪覺得他和胖子仿佛被什麽勢力包圍了。


    “我說,你們幹嘛非得和我們擠一個池子?”胖子看著這群張家人,往小哥身邊靠了靠,顯得底氣更足。


    有小哥在,這些張家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是我們張家的團建,是你們為什麽要跟來才對。”張千軍不服氣的嗆道。


    胖子得意:“我們可是你們族長和族長夫人親自邀請的。”


    “得了吧,你們就是族長的外姓隨從。”張海客語氣高傲,“我們可不一樣。”


    “呸!”胖子大罵,捧起一捧水就朝張海客撲去,“你才隨從呢,我們是摯友,好兄弟,你懂個屁!”


    張海客側身躲過,開始還擊,胖子旁邊的吳邪不幸中招,一場莫名其妙的打水仗開始了。


    最後小哥躲無可躲,被澆了一臉,他眼神掃過鬧騰的張家人,他們才老實的停下來。


    澆水不成,後麵又不知道是誰提出憋氣,好好的泡溫泉被他們搞出了潛水的架勢,十分刺激。


    泡完溫泉,一行人又轉戰酒店ktv,雲彩先帶著小月亮回去睡覺,張靈安和阿寧剛到門口,就聽見了裏麵的鬼哭狼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嫌棄和無語。


    唱歌的是張海客和張千軍,兩人五音不全但十分陶醉。


    吳邪和胖子笑得肚子疼,掏出手機記錄兩人此刻的樣子,準備當做張海客的黑料,他以後要是再嘚瑟,就把視頻發到朋友圈。


    張起靈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發呆,見到張靈安,黑眸微亮,往旁邊挪了挪,讓她坐到他身邊。


    張靈安抓住他的手,正想說什麽,張海客一曲結束,起哄道:“族長,靈安妹妹,你們要不要來一首?”


    張靈安五音不全,小哥……她也沒聽過他唱歌。


    張起靈沒回答,張靈安搖頭拒絕,隻和小哥坐在一邊看他們鬧。


    時間快到十點,張靈安湊到小哥耳邊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張起靈點點頭,站起身和張靈安一起安靜的出去。


    兩人散步回別墅,十二月的杭州夜晚溫度低,晚風吹過,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郊外環境相對較好,頭頂能看到零星幾顆星星,這裏的夜空沒有雨村漂亮。


    張靈安和小哥手牽著手,絲毫不覺得冷。


    她扭頭望向身邊的人,柔聲道:“小哥,我們明年再一起出去旅遊吧,這次我想去海邊看看。”


    “好。”張起靈和她十指相扣,把她的手放進外套口袋裏,兩人並肩往前走。


    接下來的兩天,張海客他們樂此不疲找吳邪和胖子比試,項目包括台球、騎馬、打牌……等等五花八門的東西。


    最後一天,張海客他們回杭州繼續上班,張靈安他們也跟著吳邪去了吳山居。


    到吳山居時,王盟坐在電腦前玩兒掃雷,聽到動靜頭也不回:“水在左邊,自己拿啊,礦泉水兩塊。”


    “別告訴我你現在隻賣水。”吳邪麵無表情道。


    “老板!”聽到熟悉的聲音,王盟激動的抬起頭,連忙上前,“你們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去接你啊!”


    “特意回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吳邪歎氣道。


    “老板 吳山居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我不想賣,是真賣不出去,拓本還沒水好賣呢。”王盟端來一壺茶,給他們幾人都倒上,語氣無奈。


    “也是,天真,連水都不賣,吳山居恐怕都要倒閉了。”胖子非常理解王盟,賣水雖然收益不高,但好歹還有點錢不是。


    “算了,我就回來隨便看看。”吳邪也知道這是現實,吳山居不虧欠就行。


    中午王盟帶著他們去樓外樓吃飯,下午,一行人去打高爾夫。


    這項運動是胖子提出來的,原因是他前些天看了一檔關於高爾夫的節目,他也想去體驗體驗這種看起來很有格調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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