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這究竟是誰在作怪?心製的心突然這麽激警地靈光一現。


    “你還想著念玖吧?”抓住這最後還能挽住的時間,他直刺刺的話,直擊她的內心。這一次,心製再也沒有采用大包圍的迂回,而是直接麵對麵衝鋒的前進。


    果然,她的心被他的話刺中了,直抖個不綴。可她的身軀,卻很堅挺,並沒表現出一絲的抖動,臉在很紅後卻顯出異常的白,襯得一臉的寧靜。


    “我有嗎?”壓抑了久久,很明顯地,她不想著念玖,還想著誰呢?但一句‘有嗎?’的反問,卻可以輕鬆地幫她平靜地遮掩去她不能所想、亦不想所想的一切,將所有都給輕輕巧巧地推進給那些虛無飄渺的煙雲。


    “你真的沒有嗎?”而他卻是想多麽希望能夠聽到,親口聽到,但又始終不能相信。他那麽相信這是事實,卻又怕與事實完全虛擬的無存?


    “沒有就是沒有。”莫名地,在這令人極其不堪的一點上被人追得生氣,她忽然生發了極大的怒氣之怒火,在不可以和可能的忍受,在極端地想以牙還牙的憤怒。


    75-6【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你這個人是怎麽搞的?


    腦筋短路了嗎?這麽老是在別人沉痛的隱私上追問個不休?糾纏個不休?


    有沒有文明?有沒有良知?有沒有道德?煩不煩啊!怎麽可以在她不可忍受的心靈上,將那些關於愛的問題深究個不終?


    “你還愛著他?”由她一語的煩躁,心製就已得出一個結論。他可並不管含睇如何的惱怒,卻自暗暗地歎了一口氣。“你不愛著他,又愛著誰?”似乎到了此刻,他的心才終於死絕,才不再對她抱有一絲希望的戀愛顏色,在能夠再一次對她春情的萌動。


    這樣也好,我終於明白,她不愛我。這是心製在那對話的一刻,最終明白並升級升華為瞬間的人生最永恒的明白。


    “我的愛,可不關你的事吧?”他肯既然那麽直截了當,她也無可逃避地照顧不了他的臉麵。雙方都是麵對麵,兩兩針鋒相對的時間,最怎麽文雅的癡男淑女,也自然少不了充溢上一些火藥味。


    何況?


    她的愛嘛!當然隻關她的事,連父母親屬的親戚都管不了了,他可怎麽管得了呢?


    75-7【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道理上如此說:可,道義上,他能真不管她的事嗎?


    既然愛過她,就會自然地關心她的事情。否則,他又怎麽會那麽地愛戀她,將她的心影始終放在心底最最重要的位置呢?


    “你既那麽愛他,那就不要逃避嘛!”心製雖痛苦,卻還在努力。他在這一刻,已不為自己努力,而在為她努力。


    幸福都是相同的。


    痛苦都是不同的。


    他要為她,為心愛的她不斷的努力,為深深愛著的她,去掙得美好的生活、幸福的生活努力。


    既然明白了,可做君子的人,當然不會去作小人。你既讓我得不到幸福,我就千方百計地破壞掉你的幸福。


    小人與君子的不能相同:


    一個就是破壞性,一個就是幫助性。一個可以在傷口上澆油,一個卻在做愈合傷痕的彌補……


    75-8【梧桐坡】卷三都大佚事


    “誰逃避了啊?”她可不想承認,無形中卻也已暗暗地承認。“我沒有逃避啊!”明顯地不承認,猶死爭活賴,特殊地死爭活賴的。


    她在心製麵前顯露這樣的語言,無形地已承認著她還在深愛著念玖,而不承認她在愛情的逃避——逃避著讓念玖所愛,被念玖所愛。


    “你不逃避嗎?你不逃避,就去好好地將他爭取回來。”他的聲音,這時候竟然不再愚蠢,而是充滿了人生的聰慧。有些人,有些理智,對自己,不知作為,而對他人,卻可像雷、像火,像閃電,給人無限的震驚,使人有燃燒的溫暖。


    “你知道我沒有爭取嗎?”聽到這樣的語言,逢到這樣的聲音和人,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所要麵對的事情!終於被迫發出,沉在心底最深沉處的秘密。


    絕對的絕對。


    肯定地肯定。


    她再也沒有感到一絲作為少女在爭取情郎時應持有的羞澀。


    假如一再恥辱,一個戀愛的少女不能克服自己的恐懼和羞恥,哪還能爭取得到男人?


    作為一個成功的女人或男性,克服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公民,是所有的人必須在每一個個人的人生裏要做到的最先一件事。


    否則,您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白白地浪費並負作用地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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