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逍遙蹙眉,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人皇?他不是早已隕落了嗎?”


    杜鑫也看到了這個石碑,他還記得剛剛那些影像,人皇鶴謹端喚杜垚師尊。


    如今再看這樣的一句留言,也不禁動容,仿佛能從中感受到書寫者跨越時空的深情與執著。


    他心中歎息,這個鶴謹端又是一個把心淪陷在垚垚身上的癡情者


    杜垚聞言,邁步上前,目光拂過那行字跡時,眸光閃動。


    如若那個上古杜垚真的就是他的前世,轉世輪回後,他要如何對待這些人呢?


    要去尋找他們嗎?


    前世和今生記憶不同,各有各的人生,他們都變了,還有必要再去執著嗎?


    杜垚輕輕摩挲著石碑,指尖傳來的觸感與周圍其他石碑無異,卻更添了幾分沉重與滄桑。


    “這字跡和其他石碑的字跡都一致,看來,都是他寫的,鶴謹端。”


    就在杜垚的手指輕輕滑過“鶴謹端”三字之際,奇跡般地,石碑表麵竟隱隱泛起了一層微弱的紫光。


    隨後,伴隨著一陣細微而清脆的裂響,石碑自中而裂,仿佛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喚醒。


    從中,一枚半圓形的紫色石子躍然而出,散發著幽邃而神秘的光芒,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塊紫玉奇石,晶瑩剔透,恍若世間最無瑕的寶石遺落凡塵,輕盈地降落在杜垚掌心,輕輕摩挲了兩下。


    仿佛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靈性,隨後悠然轉向,劃破空氣,直向鶴逍遙翩然而去。


    鶴逍遙見那石頭一副要砸穿他腦袋的架勢,向他奔來,本能的拿出靈劍紫電去擋。


    “怪石頭,你想幹嘛?”


    紫電與半圓石子相擊,生出一股強烈的紫光,將這整片人族墳區照亮。


    然後杜垚和鶴逍遙兩人的意識頓時就被拉入一處古時空,一個還叫杜垚,另一個,卻叫鶴謹端。


    萬年前,人族皇宮。


    幽暗的偏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一張布滿陰鷙之色的臉龐。


    他把玩著手中的長鞭,一襲黃袍,正悠然自得地坐於高位,隻是目光如刀,狠狠剜向下方那抹不屈的身影。


    “鶴謹端,你還當自己是五皇子呢?嗬,你的母族意圖謀反,已全部下獄。很快就輪到你了!”


    鶴謹端全身被下了禁製,雙膝也被無形的枷鎖禁錮,他起不了身,跪得筆直,仿佛磐石般堅不可摧。


    即便脊背之上,鞭痕交錯,鮮血汩汩,浸濕了衣衫,那份傲骨與尊嚴,依舊不曾有絲毫動搖。


    他緩緩吐出口中淤積的淤血,雙眸如炬,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一字一頓,堅定無比:“田家沒有謀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身強骨!我倒要看看,你這份倔強能撐到幾時!\"


    黃袍加身的男子走了下來,眼中閃爍著狠厲之色,手腕一抖,又是數鞭淩厲地抽打在鶴謹端身上,每一鞭都似要將空氣撕裂。


    \"皇位之爭,你既已入局,便休想全身而退!”


    劈裏啪啦的鞭打聲夾雜其中。


    “你若不低頭認罪,我便以這鞭刑,讓你體會何為絕望,等你死了,我再對外宣稱——你是畏罪自裁,我看你如何辯駁!\"


    鶴謹端不肯彎身折腰,他的衣衫破碎,血跡斑斑,卻仍奮力揚起頭顱,聲音雖弱卻堅定如鐵。


    \"田家清白,我亦無愧於心!”


    “我鶴謹端,一生踐行君子之德,言行端正,守禮如命,縱使你手中權柄滔天,亦休想以汙穢之名,玷汙我清白之身!\"


    他吐出口的淤血,啐到了揚鞭人的身上。


    鶴立群惱羞成怒,又狠狠甩了鶴謹端幾鞭子,可能是體力不太好,他打了沒多久就累了。


    在這處被特殊陣法覆蓋的偏殿裏,連一絲外人的氣息都滲透不進。


    若非如此,這等肮髒而耗力的差事,他怎會親自動手,早該讓那些卑賤的奴仆代勞了。


    心中憤懣難平,鶴立群猛地一腳踹向鶴謹端那看似脆弱,卻異常堅韌的脊背。


    卻不料反卻被那堅硬的脊背撞傷了腳,劇痛瞬間席卷而來,讓他不禁痛呼出聲:“啊!——該死的!好痛啊!”


    他咬牙切齒,再次攥緊打神鞭,仿佛要將所有的恨意都傾注其上,狠狠抽向鶴謹端。


    “你都隻能跪著了,還在這跟我逞口舌之快,真是,可笑!”


    鶴端謹那雙眸子即便在如此境地,也未曾失去光芒。


    他緩緩抬頭,直視著鶴立群那雙充滿暴戾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仿佛是在無聲地嘲笑著對方的無能與憤怒。


    \"鶴立群,你自以為所行之事,就能瞞天過海嗎?”


    “父皇或許一時被蒙蔽,但世間萬物,皆有明鏡高懸,人心不盲,天下人的眼睛雪亮!你所作所為,終將無所遁形,遺臭萬年!\"


    鶴立群聞言,非但不懼,反而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夾雜著幾分瘋狂與挑釁。


    “遺臭萬年,哈哈哈哈,那就看看我們誰要遺臭萬年!你可真天真,還以為父皇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嗎?”


    鶴謹端臉色驟變,震驚之色難以掩飾,他猛地捏緊衣袖下的小盒子,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你說什麽?你……你是說父皇他……”


    瞧見鶴謹端那滿臉的不敢置信,鶴立群心中愉悅極了。


    “哼,也不怕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父皇親自安排的,他才是我背後那個——你一直找不到,抓不著,也推不倒的人!”


    “若非父皇如今龍體欠安,臥床不起,無法親臨此地,剝奪你那一身修為。我定要以最殘忍的方式,讓你體會何為絕望。”


    “但,即便如此,你亦難逃厄運。你身上的禁製,乃父皇親自設下,除非真仙降臨,否則無人能解。”


    “怎麽,還在想你那個國師師尊嗎?哈哈哈,他再也回不來了!”


    鶴謹端瞳孔緊縮,“什麽意思?你們把我師尊——怎麽了?”


    鶴立群冷笑,“他早就來闖過一次這裏,但中了埋伏,被父皇打成重傷,瀕死逃離。若非如此,父皇也不會病重不起。”


    “哼,這樣也好,那位曾護你周全的國師,自身難保,再也無法成為你的庇護。這囚籠,便是你餘生的歸宿,再無逃脫之日。”


    “哦,對了,你的母族今晚就要被集體問斬,而你,就在這偏殿裏跪到死吧!”


    鶴謹端一直挺拔的脊梁彎了下去,淚水直流,“師尊,不會的,你不會死,但——別再來救我了。”


    他恨自己沒有早些相信師尊的話,他恨自己錯信了帝王,他恨自己守護不了母族的家人。


    但他不想再讓師尊為他赴險。


    鶴立群踢了一腳旁邊像狗食一樣的棕色糊糊,“這餿飯你不吃,就再也沒有吃的了。”


    “鶴謹端,你再也鬥不過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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