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本想說你是個庶出的,所以你才想要一個嫡出的皇長孫,這樣既占嫡又占長,根本就不是為了我,但是她卻不敢把這話說出口。


    大阿哥卻越說越激動,直接指著大福晉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不中用!都怪你!要不然哪怕是個庶出的兒子,也是堂堂正正的皇長孫,總比讓太子拔得頭籌要強。”


    淚花在大福晉的眼眶裏打轉,她的聲音哽咽:“殿下這麽說,妾身也不敢反駁,隻是這生男生女都是老天爺注定的,妾身一介弱女子,根本無可奈何啊!”


    大阿哥一聽,更是怒不可遏:“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不受老天爺的庇護,所以才生不出兒子。”


    大福晉委屈至極:“殿下明鑒!妾身絕無此意啊!”


    太子一把將大福晉推倒在地,怒吼道:“滾!你給我滾!”


    大福晉淚如雨下,滿臉的驚恐與絕望。


    她深知此刻的大阿哥已失去理智,生怕他繼續動手,隻能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一路上的哭聲令人心碎。


    大阿哥望著大福晉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依舊未消。


    他轉過身,對著一旁的桌椅就是一陣猛踢猛砸,口中還不停地咒罵著。


    宮女太監們都嚇得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都給我滾出去!”大阿哥怒吼著。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逃出房間。


    殿內隻剩下大阿哥一人,他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心中滿是憤恨與不甘:“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他的內心之中充滿了挫敗和失落。


    ……


    翻過了大年三十,時間來到了康熙三十一年正月。


    一直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到了二月二龍抬頭,大李佳氏的兒子已經滿月好幾天了。


    但是康熙依舊沒有讓太子回到朝堂之中,更不讓太子插手任何的朝政之事。


    太子滿心歡喜,再次變成了憤懣不甘。


    原本太子對大李佳氏寵愛非常,但是隨著康熙沒有進一步恢複他的待遇,太子對大李佳氏便又冷淡了一些。


    雖然大李佳氏依舊是毓慶宮之中的第一寵姬,可終究比不上剛生下兒子那時了。


    大李佳氏本人對此反應平淡,因為她已經看透了太子。


    從前儷珠對於大李佳氏來說,是一座翻不過去的高山,現在的儷珠卻在無形之中成為了大李佳氏的靠山。


    全族在暗中投靠了儷珠的大李佳氏,比之毓慶宮之中的其餘女子,有一種難言的底氣。


    ……


    暖閣之中,滿桌的佳肴琳琅滿目,香氣嫋嫋彌漫。


    康熙與儷珠相對而坐。


    康熙輕抿一口美酒,放下酒杯,緩緩開口:“按理來說,在皇後之下,皇貴妃之位理應虛設,然而如今雖有兩個貴妃之位,現今卻隻有鈕祜祿氏一人占據,朕思來想去,應當再添上一人。”


    儷珠優雅地夾起一塊精致的櫻桃肉脯,聲音輕柔:“如今妃位之上僅有惠妃和僖妃二人,不知三郎心中屬意冊誰為貴妃?”


    康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惠妃。”


    儷珠柳眉輕蹙,眼中滿是疑惑,她不解地問道:“惠妃生育了皇長子,的確有資格成為貴妃,隻是三郎從前從未表露過這般心思。為何今日忽然萌生出晉封惠妃為貴妃的想法了?”


    康熙長歎一聲,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略顯疲憊,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煩憂:“胤礽給朕生了皇長孫,朕顧及著皇室的顏麵,不得不解了他的禁足,但朕著實不想讓他繼續與那些大臣勾結在一起結黨營私!可是底下那些心思叵測、不安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眼瞅著胤礽又有了複起的機會,他們居然不顧之前血的教訓,又妄圖博一個從龍之功。因此朕才想要晉封胤禔之母為貴妃,如此一來,二人之間也才能更加平衡一些。”


    儷珠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後,才道:“江山的穩固關鍵就在於一個平衡之道,三郎此計甚妙,隻是我卻覺得應當將貴妃之位給予僖妃。”


    康熙目光一凝,神色中帶著幾分好奇:“愛妻何出此言?”


    儷珠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娓娓道來:“其一,僖妃與我情誼深厚,關係甚好,我自然要為她推薦。其二,僖妃向來沒有野心勃勃之態,並且家世低微,不會引得旁人諸多猜忌。其三,僖妃這些年不辭辛勞地幫我料理宮中之事,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其四,想要平衡太子和大阿哥之間的勢力,用不著非要晉封惠妃為貴妃,讓大阿哥總領吏部之事,大阿哥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插手官吏選拔,如此一來,甚至比晉封惠妃為貴妃,對大阿哥的助益更多。”


    清朝從康熙時期開始,就會安排皇子親王進入六部之中任職,雖然六部之中表麵上職位最高的是尚書,但在很多時候,實際掌握實權的是總領六部事務的皇子。


    康熙輕撫下頜,若有所思:“僖妃原本是沒有資格成為貴妃的,但是既然你都已經開口了,朕自然不能拒絕,而且你所言不無道理,那就照你說的,晉封僖妃為貴妃吧!”


    儷珠麵露喜色:“多謝三郎。”


    康熙接著說道:“除了晉封僖妃為貴妃以外,將順嬪也晉封為妃吧!她的伯父死在了平定準噶爾的戰場之上,她本人又是個安分守己的,理應對她有所嘉獎。其餘資曆深的嬪妃,你也看著提拔幾個。”


    儷珠微微頷首:“納蘭常在身為納蘭明珠的女兒,一直待在常在之位,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康熙冷哼一聲,麵色陰沉,語氣中滿是厭惡:“她額娘那樣的惡毒狠辣,想必她本人也不是什麽賢良淑德的女子。還是讓她在常在的位置上好好的待著吧!”


    儷珠輕抿櫻唇,略作思索之後提議道:“要我說,倒不如直接來一次大封六宮。”


    康熙大手一揮,毫不猶豫地說道:“都可以,大封六宮的名單你先行擬一個,朕看過沒問題之後就下旨。”


    儷珠應聲道:“我定當不負三郎所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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