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元年某年某月某日。


    組織1號基地地下實驗室。


    烏丸蓮耶來到擁有蝴蝶標記的冰凍室外麵,一如既往帶著一隻蝴蝶標本來看望柏特蘭西。


    隔著晶瑩剔透的冰層,烏丸蓮耶在正對著柏特蘭西臉部的冰塊上撫摸了一下。


    一動不動的銀發少年精致得像是一個洋娃娃,隻是不能隨便擺動他,更不能給他換上漂亮的衣服。


    烏丸蓮耶輕輕歎息了一聲,將手中的蝴蝶標本放下。


    蝴蝶標本在這麽冷的地方是待不長久的,所以他隻能經常拿新的標本過來,或者派其他人送過來。


    在他將蝴蝶放下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看見冰棺裏的少年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烏丸蓮耶愣了愣,連忙前傾靠近去觀察,但卻沒有再看到少年有動作了。


    他有些失落,看來真的隻是他的錯覺……


    下一秒,烏丸蓮耶手微微顫抖起來,應該不止手,他整個人都在輕顫。


    冰棺中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雙眼,正用那雙翠綠卻黯淡的眼眸靜靜地望著他。


    烏丸蓮耶腦子一片空白,甚至呼吸有些急促,卻下意識將守在門外的實驗員叫了進來。


    “快把冰棺打開!”


    實驗員進來後就聽見他們的boss用急促的語氣這麽說。


    他們下意識看向冰棺。


    躺在裏麵的少年睜著眼睛,視線甚至移到了他們身上。


    實驗員動作迅速地將冰棺打開,把少年從裏麵移出來時他們人還是懵的。


    捂著少年宛若冰塊的手,烏丸蓮耶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實驗員們,但仔細聽還能聽見他的嗓音在顫抖。


    實驗員給柏特蘭西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通,除了因為在冰凍室待太久導致身體被凍僵之外,還有腦部也受了一些損傷,需要好好養著一段時間。


    柏特蘭西全身上下都被裹了保暖物品,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有一雙眼睛在轉來轉去。


    可惜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濃霧,黯淡、無神。


    烏丸蓮耶坐在床邊,心疼地打理著他浮著一層冰渣子的頭發。


    “小也,你還記得我嗎?”


    實驗員說他的腦部損傷可能會造成失憶。


    但柏特蘭西隻是呆呆地看著他,不出聲也不回應。


    烏丸蓮耶也不在意,他還能醒過來就已經足夠了。


    期間柏特蘭西發過幾次高燒,烏丸蓮耶都在旁邊照顧著,經曆半個月的磨難,他的體溫總算回歸正常。


    然而即便烏丸蓮耶如此精心細心的照顧,柏特蘭西在之後兩個月裏仍是小病不斷,性子也變得呆呆的,不像以前那般活潑了,甚至話也不多說,隻偶爾用“嗯”“啊”之類短促的音節回應他人。


    這讓烏丸蓮耶實在愁,想著要不要將塞克特叫過來陪他,正好小也現在的狀態比之前好了些。


    ……


    塞克特出現在房間外時,柏特蘭西正靠在床上,手裏拿著杯檸檬汁,眼睛正注視著電視。


    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少年懵懵地轉頭。


    和那雙翠綠色眼眸對上的瞬間,塞克特在收到烏丸蓮耶的信息時產生的所有懷疑、不可置信、興奮等等情緒頃刻間全部消散了。


    繼而占據他腦部的隻剩一片空白。


    接觸到少年眼中的茫然和疑惑,塞克特逐漸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看似輕鬆地邁步靠近床邊,實際上插放在大衣口袋裏的雙手抑製不住地在顫抖。


    “我是塞克特,小也。”


    他伸手撫摸了一下柏特蘭西的腦袋,理了理他有些淩亂的頭發。


    柏特蘭西咬了咬吸管,看了他片刻就移開了視線。


    雖然已經從boss的簡訊裏知曉了少年現在的狀況,但看到他沒什麽反應的樣子,塞克特還是忍不住無聲歎了口氣。


    他在床沿邊坐下,在少年疑惑迷茫的眼神下伸手摟住他,臉頰蹭了蹭他的發頂。


    “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小也……”


    柏特蘭西腦子有些遲鈍,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難過,聽出他聲音裏的哽咽和顫抖,他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塞克特的背。


    塞克特身子一頓,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過了好一會,塞克特才緩慢地鬆開他,雖然沒有掉小珍珠,但眼眶也紅紅的。


    他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將剛理好的銀發都揉亂了才露出笑意來,“小也,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柏特蘭西眨眨眼。


    雖然他暫時損失了以前的記憶,但聽到“玩”這個字眼還是眼睛一亮,微微點了點腦袋。


    給柏特蘭西穿好鞋襪,塞克特牽著他走出房間,向烏丸蓮耶報備一聲,得到照看好柏特蘭西的叮囑後就帶他離開基地了。


    離開的路上碰見其他人員,塞克特也容易收到了來自他們一模一樣地囑咐:“別讓孩子磕著碰著了,要是破點皮你就完蛋了——”


    塞克特笑嗬嗬地一一應下。


    雖然柏特蘭西調皮又任性,但總歸也算是1號基地裏的成員看著長大了。像是屍體一樣躺在冰棺裏那麽久,突然醒過來了大家都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裏。


    若不是柏特蘭西現在一副懵懵呆呆的樣子著實令人心疼,希望他能快點恢複以前那種活潑,他們都想讓百八十個人一起出門保護他……


    (孩子調皮任性還不都是被你們溺愛出來的(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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