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看了看男人的臉,又看了看三分之二的床,她覺得男人好像有點過分殷勤了。


    難道這一世,他腦子被捅了?


    她嫌棄地撇了撇嘴:“不了,等會事情辦完了,我上招待所睡。”


    “你這床太小了,還那麽臭。”


    傅恒聞了聞身上的病服,好像是有點味道。


    可是,他很想抱抱媳婦。


    他眼睛盯著女人看,視線移到她手上,一下坐了起來,伸手就挽住了她的手。


    突然的動作扯了下傷口,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白萱萱看他疼得發抖,訥訥地把凳子挪進了點:“怎麽了?這麽激動?”


    傅恒仔細查看了她的左手,眼眶一點一點變紅:“這……你的小拇指呢?”


    白萱萱撩了下眼皮,不大在意的樣子:“沒了,沒關係,一根手指頭而已,又不影響我生活。”


    傅恒把她手攏在掌心,一遍一遍地看,聲音很啞地說:“怎麽會這樣?前兩天都好好的,是誰,是誰欺負你!”


    白萱萱扁嘴:“除了你還有誰,還不是被你氣跑的,你再惹我生氣,說不定明天這根也跑了,這根也跑了,這根也跑了……”


    男人慢慢收緊她的手,身體止不住顫抖,眼淚還大滴地砸下,生剖他肉的時候,都沒像現在這麽痛。


    好久,傅恒才克製住情緒:“對不起,萱萱,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改,我全改。”


    “以後,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白萱萱被他拽著手,整個人往後傾,她不太習慣男人哭哭啼啼的樣子。


    她有點嫌棄,嫌棄他把眼淚掉她手上。


    白萱萱想抽出手,可是男人抓得很緊。


    她聲音不太高興:“你幹嘛?當我手是擦手布嗎?你一點也不心疼我。”


    男人聽了,趕快用衣服給她擦了擦手,看她指尖冰涼涼的,還要塞進胸口去暖。


    白萱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他。


    兩人拉扯間,沈雯來了,她看見白萱萱,目光有一瞬間的呆滯。


    她火放挺大的呀,白萱萱不在家滅火,在這幹嘛?


    她腳有些猶豫地卡在門框。


    沈雯本來對第二世挺滿意的,結果,到了白萱萱失蹤的第八年,她回家路上竟被人先奸後殺,亂刀捅死了?


    然後,她就又又重生了。


    她真是要氣死了,好歹她第一世也是壽終正寢,結果,第二世竟然這麽短命!


    還死這麽慘!


    她本來想直接上首都認親,可是臨近年關,根本買不到火車票。


    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像前兩世那樣,讓男人送她去首都吧。


    還能省一張車票錢。


    正愣神,白萱萱十分熱情地走向她,硬生生把她拽進了房間。


    把她往凳子上一摁。


    就差沒說一句:請開始你的表演。


    沈雯有些狐疑地看向白萱萱,白萱萱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馬上溜出去關上了門。


    “你們聊,聊開心點,就當我不在。”


    沈雯有些尷尬地看向傅恒,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演的感覺。


    她調整了下狀態,吸了吸鼻子:“傅團長,白萱萱她……”


    傅恒冷聲打斷:“萱萱我百分百相信她,沒出軌,沒變心,沒心眼。”


    他頓了頓:“比你好一萬倍。”


    沈雯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傅恒看著很不對勁,看上去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白萱萱站在門口,聽沈雯被男人說傻了,一臉著急。


    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去,站在沈雯邊上,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沈同誌,你再說一遍,我全力配合你。”


    沈雯嘴角一陣抽搐,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這兩夫妻好像都不太正常!


    她張了張嘴,正不知道怎麽開口,白萱萱彎下了腰:“沈同誌,你是不是想說我和薛俊平有一腿。”


    沈雯很慢地額了一聲。


    白萱萱小雞啄米似地點著頭,那樣子恨不能在她臉上親一口:“對對對,我確實是和薛俊平有一腿。”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慧眼,都被你發現了!”


    她轉頭看向男人:“你是不是特別想和我離婚,我支持你。”


    “世界那麽大,怎麽能隻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傅恒眼眸微微眯起,難道女人也重生了?


    他淡道:“因為,我對那棵樹特別滿意。”


    白萱萱指著沈雯:“你沒聽她說,我和薛俊平有一腿嗎?”


    傅恒搖了搖頭:“我老婆喜歡有腹肌的帥哥,是不可能看上薛俊平的。”


    白萱萱啊了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她眼神不太好。”


    傅恒堅定地搖頭:“她眼神特別好,我很喜歡她的眼睛,很漂亮,裏麵好像有很多星星。”


    沈雯坐在邊上很尷尬,她覺得空氣中都彌漫著討厭的酸臭味。


    她捂了下胸口:“那,那傅團長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人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傅恒擺手:“回去多喝熱水,沒事少來。”


    沈雯很委屈地看著他,因為男人答應過要帶她去首都的,她怕男人反悔。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好,那……到時候見。”


    傅恒怔了怔:“見什麽見,我是不會帶你去首都的,我隻帶我媳婦。”


    沈雯眨巴眨巴眼睛往下掉眼淚:“可是,可是你之前答應過,有時間就帶我去首都看病的。”


    傅恒眯了下眼眸:“你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帶你去看病?”


    “我照顧自己媳婦孩子都來不及呢。”


    沈雯愣了好一會兒,她發現男人不一樣了,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


    一點也不聽她忽悠了!


    她看男人不願意理她,隻好用手擦了擦眼淚,可憐巴巴地往外走:“我,傅團長,改天我再來看你。”


    她心想,哼,不就是一張火車票嘛,大不了她自己買了去首都認親!


    白萱萱看她要走,很殷勤地跑上去:“怎麽不多坐坐?我送送你。”


    傅恒直起身喊:“送什麽送?有什麽好送的,我……”


    他話還沒說完,白萱萱就纏著沈雯胳膊走了出去。


    她一邊走一邊上下翻女人的兜:“呀,你這衣裳做得真好,口袋這麽大。”


    “這褲子口袋也好大。”


    沈雯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她現在端的是賢良淑德的人設,又不好意思在走廊上罵人,隻能不停用手擋她:“白萱萱,你到底在幹嘛?”


    白萱萱翻了她所有口袋,都沒看見石頭,低頭,視線落在了女人脖子。


    沈雯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她仔細瞧了瞧。


    果然,在她的胸口位置看見了一塊凸起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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