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剛在樓下被傅澈一頓質問。


    她沒想到小時候芝麻大小的事他都記得,什麽弟弟有的他沒有,弟弟闖禍他挨打。


    一件件,一樁樁,慢條斯理地說了一遍,說得她麵紅耳赤。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對大兒子做了這麽多這麽過分的事,她一直以為大兒子不計較不在意,現在看來,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差沒找她討利息了。


    好在大兒子沒長歪,不然她真的沒法原諒自己。


    想到虧欠孩子這麽多年,導致他性格懦弱,不討女孩子喜歡,她就覺得很內疚。


    哎,這孩子太慘了,一大把年紀了還沒人疼沒人愛沒人要。


    而傅恒,桃花運旺,喜歡他的女孩多了去了,根本不差萱萱一個。


    她越想越覺得萱萱嫁給傅澈好,遠遠有人帶了,傅澈也不用打光棍了,真是個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白萱萱怔怔地看著江妍,半晌才啊了一聲。


    這件事,她自己都花了好久才消化,江妍竟然沒有絲毫反對?


    江妍滿臉笑容地看著她,還緊緊攥著她的手:“你不要嫌棄他,他雖然嘴笨了點,年紀大了點,但他心思單純,沒什麽壞心眼。”


    “你別怪伯母不心疼你,隻怪伯母虧欠他太多了。”


    江妍說著,眼睛竟掉出眼淚:“萱萱,委屈你了,你就嫁給傅澈吧,他,他太可憐了。”


    白萱萱眨巴眨巴眼,輕輕點了下頭,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對勁。


    怎麽感覺她口中的師傅就是塊街邊沒人要的垃圾,而她就是來撿垃圾的大好人。


    江妍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下午,你們就去把證領了,小澈的個人問題解決了,伯母也就放心了。”


    白萱萱有些尷尬地打斷了她的話:“伯母,我戶口本還在家,下午來不及,辦不了。”


    “戶口本在這,我看離下班還有半小時,要不,我們現在去吧。”


    白萱萱抬頭,傅澈靠著門框,指尖夾著一個黃本本,笑容玩味地看著她。


    江妍看了下時間,也站起來催促:“好孩子,快去吧快去吧,伯母多煮幾個菜,等你們回來吃飯。”


    白萱萱看江妍跑出房間,半天沒晃過神。


    傅澈上前去牽她的手,十指交纏,扣得很緊。


    “你看,我說母親不會反對,還會很高興,沒騙你吧。”


    白萱萱訥訥地跟在男人身後,很小心地問:“師傅,你不是認真的吧。”


    傅澈回頭攏了攏她頭發,眼神溫柔繾綣:“不是認真,是勢在必得。”


    他夢裏有個聲音,說他命裏無妻,十年一夢。


    真是好笑,他從來不信什麽命。


    無妻又如何,他非要搶一個,還要搶自己喜歡的。


    時近黃昏,金黃色的光暈和飄飄灑灑的楓樹葉交織,微風緩緩,帶起街邊嫋嫋的煙火氣。


    傅澈騎著二八大杠載她去了附近的民政局。


    男人把她手放兜裏暖著,碎碎交代:“抱緊我,我許久沒騎了。”


    “這邊路有點抖,我會騎慢點,你再抱緊點,好嗎?”


    ……


    她嗯了一聲,男人好像沒有聽到,似乎是怕她掉下去,抓著她的手又往下拉了幾分。


    男人腰背硬實,貼著襯衫,都能摸出肌肉上流暢的線條。


    到了民政局,她臉紅得像落了胭脂。


    男人低頭看她,軟白的小臉像覆了一層薄薄的紅:“就這一段就不好意思了,以後怎麽辦?”


    他卷著女人的手,大步往裏走,聲音無奈地自說自話:“看來以後,隻能我主動點了。”


    白萱萱看到男人拿出的各種材料,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她覺得男人非要拉著她結,可能隻是他年紀到了,看她長得還行,便拉著她湊合,亦或是食髓知味。


    應該是,沒有太多真心的。


    民政局的辦事員審查過材料後,發給了結婚證。


    白萱萱瞄了一眼,還沒看清楚上麵寫的字,就被男人闔上放進了口袋。


    她訥訥地問:“師傅,我還沒看呢?”


    傅澈轉頭,看她表情怔怔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要脫口而出的質問,忍了忍,又咽了回去。


    “沒什麽好看的,反正,以後你也用不到。”


    他伸手去捏她臉蛋:“下次叫老公,再叫我師傅和你沒完。”


    白萱萱揉了揉臉,有點委屈,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得到了就不珍惜。


    以前和她說話溫聲溫氣,這才剛拿到證就揪她的臉。


    傅澈看她眼裏有霧氣,聲音馬上軟了:“怎麽哭上了?我都沒用力。”


    “好了,你不喜歡,我不動你臉了好不?”


    白萱萱沒理他,她就像個炸毛的刺蝟,哼哼唧唧就走出了民政局。


    心裏狠狠地想,才拿證沒一分鍾就敢捏我,以後還不得和我動手。


    看你和你弟也是半斤八兩,等離婚了,讓你連影都找不著。


    傅澈愣了愣,媳婦怎麽突然變敏感了,以前不是對他挺客氣的?


    男人走在後麵手臂一撈,將人拉了回來,聲音帶笑:“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白萱萱淡淡嗯了一聲,不去看他的臉:“回家吧。”


    她特別不喜歡別人動她臉,從小被打怕了,別人輕輕動她,拍她,她都會很不舒服。


    傅澈定在原地,伸手去抓她腕骨,將她製在懷裏,在她耳邊很慢地說:“你不原諒我,我就親你。”


    “反正我臉皮厚,不怕人看。”


    白萱萱看這人來人往的,臉上更紅了,她抬眼睨她,一點不落下風:“原諒你可以,但是在家,在孩子麵前,我隻能叫你師傅,我害怕遠遠不開心。”


    男人很寬容地點著頭:“可以,考慮到遠遠,明天就先請左鄰右舍吃個飯,等遠遠接受我了,再辦場大的。”


    女人嗯了一聲:“隨你。”


    傅澈神色晦暗地盯著她,不緊不慢地提要求:“那個房間床太小了,晚上我要住你房間。”


    女人連連擺手:“晚上,我要帶遠遠睡,這床小,睡不了三個人。”


    傅澈手插兜,一點也不在意周圍人來人往的目光:“我這段時間時不時要去廣城,在家的時間會比較少,平常你帶遠遠睡,我回來,讓媽帶他睡,好嗎?”


    周圍人進進出出,加上兩人樣貌出挑,個子又高,往那一站,就和民政局招牌似的。


    大家都睜著好奇的眼睛往他倆身上瞄,白萱萱默了默,敗下陣來,很慢地妥協了句:“好吧。”


    正說話,嚴昔急衝衝地朝他們跑來。


    他笑著喊了聲嫂子,轉頭看向傅澈:“傅哥,廣城那邊出事了,我定了中午的火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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