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羽燕一邊哭著一邊死死的拉住許大夫的衣服,使勁兒的搖晃著,好像她哭的越凶拉的越凶,哥哥就能活過來一樣。


    “不是我不救,是我幫不上忙了。”許大夫很無奈,看著小姑娘哭的淒慘,也無法說跟多的話。


    陸羽燕眼裏閃過一絲絕望,救什麽救,哥哥成了這副鬼樣子,就算是活過來又能怎麽樣?


    難不成以後讓她養著一個瘸子。


    可是她卻不會這麽說,還得安撫已經哭的死去活來的娘,“娘,你別哭了,別難過了,哥哥他反正已經這樣了,還有我,說起來,要不是陸嬌執意讓哥哥還那簪子,哥哥也不會去山裏打獵,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嗚嗚嗚,都是陸嬌給害的。”


    本來還覺得有些惋惜的陸玉峰一聽頓時額頭青筋暴起。


    都這個時候了,這陸羽燕還在往自己閨女身上潑髒水。


    “對,都是陸嬌害的,還有江春榮,玉君出事了,我饒不了他們。”朱氏一聽陸羽燕這話頓時又來了精神,站起來就要去掐陸玉峰。


    氣的陸玉峰直接一個用力便把朱氏和陸羽燕一起甩飛了出去。


    陸玉峰是真的發怒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對陸玉君陸羽燕不薄啊,打獵帶著陸玉君,去清水郡帶著陸玉君和陸羽燕,甚至陸羽燕愚蠢的被拐去了妓院,自己的閨女陸嬌都為了救她奮不顧身的去了。


    怎麽他們不感激罷了,還恩將仇報。


    他氣咻咻的,臉都紅了。


    朱氏和陸羽燕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又要大罵,可是看著陸玉峰那鐵青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嚇得又咽了回去。


    陸玉峰最後看了一眼還躺在炕上的陸玉君,想著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怒聲擲地,“我陸玉峰自問對你家仁至義盡,要不是看在玉君兄弟的份兒上,我連這些話也懶得說。”


    “現在要想救玉君,大概是有我家娘子能辦到,可是朱氏,我們不是聖人,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待我們,我們是絕不會出售的。”


    說著便離開了。


    毫不留情。


    他們家人心善,但是不代表可以毫無底線。


    這時候可惜了玉君那麽好的漢子,那麽好的兄弟。


    不過他要是能清醒過來,知道自己以後就算是好了,也會成為一個廢人,那肯定是生不如死。


    所以,兄弟,你該不會怪我見死不救的吧?


    陸玉峰離開之後,在場的人突然有人禁不住看向許大夫,似乎是想確認陸玉峰剛才的話是在吹牛。


    卻沒想到許大夫沉思一瞬之後,道,“實不相瞞,雖然我跟江春榮名義上是師徒,其實她得過高人指點,在一些方麵的造詣遠超於我,大概現在唯一能救陸玉君的,真的就隻有江春榮了。如果連她也救不了,那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救了。”許大夫道,他本來也想說的,隻是沒想到後來朱氏和陸羽燕竟然會如此汙蔑陸嬌和江春榮,後來就不想說了,卻沒想到陸玉峰主動說了。


    朱氏一聽,傻眼了,隻有江春榮能救,可是現在她都已經把人給得罪了,陸玉峰都放狠話了,人家還怎麽救。


    可是看著躺在炕上奄奄一息隨時都要斷氣的兒子,朱氏又不忍心了。


    這可是她的親生兒子,是她後半生的指望啊,不管兒子變成什麽樣子,她相信兒子隻要是能活下來,肯定會振作起來的。


    朱氏在心裏想了一會兒,於是狠了狠心,就朝著外麵走去。


    就算是跪下給江春榮磕頭,她也一定會求她的。


    沒想到陸羽燕卻在後麵喊住了她。


    “娘,你真的相信他們的鬼話,他們就是誆騙你,是想著讓你去給他們道歉,娘,哥已經沒了,活不過來了。”


    朱氏肩膀動了動,卻什麽都沒有說,徑自朝著外麵走去。


    陸羽燕氣的在原地狠狠地跺了一腳,然後回到屋子裏,也沒有再去他哥的屋子,而是去了隔壁的屋子。


    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好不容易家裏要變好了,沒想到哥出了這樣的事情。


    以後可怎麽辦?


    而且娘要是真的求江春榮把哥給救活了,那不是給她添麻煩嘛。


    都怪陸玉峰和許大夫。


    陸羽燕在心裏詛咒著,恨不得殺了他們。


    朱氏一路小跑去了陸家,然後用力的在外麵拍門。


    陸玉峰回來之後就把陸玉君的事情跟家裏人說了。


    陸嬌和陸靈很惋惜,陸玉君是個好叔叔,對他們也好,去清水郡的時候,陸玉君一直照顧著他們。


    江春榮也有些惋惜,她也不確定能不能救陸玉君,若是有哪些現代設備興許還能,可是現在,她真的沒有什麽辦法。


    可是沒想到竟然聽到朱氏的聲音。


    “春榮,我錯了,我不該編造你和許大夫的話,是我錯了,可我求你,玉君是個好孩子,他沒有錯,求你救救他。”


    “朱氏?”江春榮不敢相信,走出去就看到朱氏站在門外,一臉的淚水,這一刻,江春榮看著如此落寞的朱氏,竟然一點都恨不起來了。


    朱氏也不過是一個母親而已。


    可是她真的不確定啊。


    朱氏看著江春榮不說話,噗通一聲就給江春榮跪下了。


    “我求你了,隻要你能救玉君,我以後每天到你家門前跪著,隻要你開心,春榮,我求你了,我的錯,你不能怪玉君啊。”朱氏哭的撕心裂肺。


    來的路上她心裏又怕又亂,怕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陸家人直接趕出來。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報應。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非要跟陸家人作對。


    是她嫉妒。


    她嫉妒陸家過的好。


    可是陸家說實話真的沒有虧待她們家啊。


    “春榮,我求你,我求你。”朱氏見江春榮不說話,又給江春榮狠狠地磕了頭。


    “不是我不救,可是我聽我家玉峰說了,玉君傷的太重了,就算是我去了,也沒有把握的。”江春榮實話實說。


    可朱氏卻不聽,她隻知道許大夫都說江春榮是唯一能救活兒子的了。


    隻要有一分希望,她就不能放棄。


    “春榮,我求你了。”朱氏一聲聲的喊著,撕心離肺。


    陸嬌和陸靈站在江春榮身邊,她倆其實是不想江春榮去的。


    尤其是陸嬌。


    不是因為朱氏的可惡,而是沒有把握,如果去了也沒活,她擔心朱氏和陸羽燕會賴上自己家。


    他們再可憐玉君叔也不會給自己家攬這麻煩的。


    可是沒想到江春榮竟然點了點頭。


    “朱氏,我把話跟你說清楚,我沒有把握,可是如果你願意相信我,我願意一試。”


    “阿娘?”陸嬌輕輕拉了江春榮的手一下。


    “嬌嬌,你別忘了,你阿娘是大夫,人命關天,什麽都沒有患者重要。”


    “嬌嬌,你去幫我把我之前讓人做的那些東西拿出來。”江春榮給陸嬌使了個眼色。


    雖然她一直跟著許大夫學習古代醫術,可是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


    這些日子,她找外麵的鐵匠打造了一些器械,雖然比不上現代的不鏽鋼製品,但是也足夠用了。


    甚至還做出一些簡易的輸液的東西。


    總之,隻要是努力,很多東西都能找到替代品的。


    陸嬌知道勸不了阿娘,隻好去把東西給阿娘帶上了。


    她是想跟阿娘一起去的,可是阿娘卻怕她怕血。


    好吧,她小時候是有一點暈血的。


    可是都這麽大了,已經沒有那麽廢柴了好不好。


    可是她看著阿娘的眼神,還是沒有跟去。


    她不想讓阿娘分心。


    陸玉峰似乎早就預料到是這樣的結果,隻是告訴江春榮,治不好就回來。


    一點都不顧及朱氏。


    現在的朱氏有求於人,一句不好聽的話都不敢說。


    還想幫著江春榮提東西,卻被江春榮給拒絕了。


    到了陸玉君家,看到躺在炕上已經沒有多少氣力的陸玉君,江春榮心裏也是一慌,這人還能救活嗎?她也有些疑惑?


    可是也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人斷了氣啊。


    所以江春榮隻能硬著頭皮準備施救。


    隻是她救人的方式估計是有些匪夷所思的,所以怕別人出聲詢問她會分心,便把其他人趕了出去,隻留下許大夫一個人。


    “春榮,求你一定救救我兒子。”朱氏在被趕出去之前忍不住對江春榮道,說著就又要給江春榮下跪。


    被江春榮用眼神給製止了。


    “我沒有時間去勸你了,你趕緊出去,對了,端盆熱水來,還有,把家裏的酒水和煤油燈點著 拿過來。”江春榮道。


    因為器械都不是不鏽鋼的,怕感染破傷風,所以一定要消毒。


    她先大體檢查了一下陸玉君的傷勢。


    致命的三處,胸腔,還有兩條腿,不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吊著命,還有輸血。


    她一邊拿出參片給陸玉君含住,一邊取了一些陸玉君的血試驗了一下,是0型血。


    還好她知道自己就是0型血,所以痛快的拿出針管子給自己抽了一些,然後又給陸玉君輸上。


    許大夫在一旁看著,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了,雖然也見過江春榮給人或者是豬做手術,可是現在看著她那套熟練地做法,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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