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許大夫和江春榮?”有人不禁開始聯想起來。


    “對了,這孤男寡女整日在一起,許大夫未娶,江春榮呢也還算是有幾分姿色,而且二人還時常一起關在屋子裏不讓外人靠近,你說難不成一點事都沒有。”朱氏越說越起勁兒,到她嘴裏的話,就算是假的,都能跟真的一樣。


    何況她是一心要致江春榮於萬劫不複之地。


    可有人還是覺得不可能。


    “朱氏,該不會是你故意抹黑人家吧,我覺得許大夫是個正正經經的人,江春榮也是一心要嫁給陸玉峰,那些年陸玉峰不著五六,她都沒有怎麽樣,怎麽可能呢?”


    “就是,再說要是真的,陸玉峰能對許大夫那麽好,你沒瞧見陸玉峰和他家那倆丫頭隔三差五的就去給許大夫送吃的。而且我還聽說這陸家修房子要跟許大夫挨著呢。”


    “啥?陸家要修房子?”有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震驚道。


    “你還不知道呢,這陸家已經去找了白老安,要了許大夫家旁邊那塊地,要修房子呢。”


    “哎呦,這陸玉峰如今可真的是大變樣了啊,竟然都要修房子了,我還以為他要爛泥扶不上牆一輩子了,沒想到還能重新立起來。”


    “所以不是說這看人不能一下子把人給看扁了,做人也不能把人做絕了,小心以後沒有退路了。”那人跟江春榮和陸玉峰關係不錯,跟朱氏關係不好,便故意說給朱氏聽。


    她這麽一說,其他人也覺得還是別輕信朱氏的好。


    畢竟朱氏這張嘴可是出了名的。


    別再惹怒了陸家人,到時候沾不到光了。


    “我夫家好歹跟陸玉峰是本家,難不成我還能抹黑自己門裏的人,我跟你們說,要不是你們不信,我打死都不會說的。”朱氏見他們不信,狠了狠心,就編造了陸羽燕偷聽到江春榮晚上做夢都喊許大夫名諱的話。


    “啥?當真?”有人見朱氏說的如此繪聲繪色也不由地不信了。


    “難不成我還能說瞎話,我跟你們說,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賭咒發誓,如果我朱氏敢說一個謊話,就天打五雷轟,讓我兒子娶不到媳婦,讓我閨女嫁不出去。”朱氏從不信賭咒發誓這一套,所以根本不當回事。


    可是其他人可不是。


    見朱氏都賭咒發誓了,他們也由不得不信了。


    村裏出了這麽大一件醜聞,可真是丟死人了。


    這古代沒有先進的通訊設備,全靠一張嘴,可是這嘴的傳播能力卻是絲毫都不落下風。


    才不過兩刻鍾,江春榮和許大夫偷情的事情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許大夫去給村子裏的一個老人看病,走的時候那老人神色鄭重,把這些傳聞告訴了他。


    許大夫登時就變了臉色。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和江春榮一起互相學習,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與此同時,江春榮也已經從隔壁吳婆子的嘴裏知道了,氣得她擼起袖子就要去找朱氏算賬。


    隻是她還沒去,朱氏就收到了消息。


    “朱氏,你趕緊去後山吧,你家玉君被熊瞎子給吃了,再不去,可就見不到人了。”一個隔壁村的獵戶跑去報信兒,他是去打獵的時候遇到陸玉君的,眼瞅著陸玉君被熊瞎子給拖走了,他無能為力,隻好來報信。


    “啥?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朱氏從屋子裏出來,看到是隔壁村的獵戶,根本不信。


    “反正我已經給你說了,信不信由你,要是晚了,你兒子可就沒命了,不過現在可能也已經沒命了。”獵戶道。


    說完之後,那獵戶就走了。


    朱氏站在原地有些怔愣,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她卻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出事。


    她猜到兒子去山裏打獵了,可是兒子怎麽可能會出事呢,兒子的打獵技術可是村子裏最好的。


    上次去就沒事啊。


    安慰了自己許久,朱氏還是不放心,想著找人去後山看看,可是想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陸玉峰。


    而她剛要往陸家走,卻又突然頓住。


    不去。


    她才不會去求陸玉峰呢。


    她想來想去,拉著臉去找了陸玉海,可是陸玉海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


    “嬸子,你讓我去,你家玉君都出事了,你讓我去,不是讓我去找死嗎?”


    “就是,你不去求陸玉峰,讓我家玉海去,你這是想害死我家玉海啊。”


    “我……”朱氏有苦難言,這幾天她可是沒少在外麵編排陸家人的壞話,這會兒去求陸家人,陸家人也不會去啊。


    可是怎麽辦?


    要是玉君真的出事了可怎麽辦?


    朱氏著急,陸羽燕也著急,娘倆急的跟無頭蒼蠅一樣。


    後來還是馬銘出主意。


    “去找白老安,白老安會安排人去的,白老安去找陸玉峰難道他還能不去。”


    “對,去找白老安。”朱氏一聽頓時覺得此計可行。


    於是便拉著陸羽燕去了白老安家。


    白老安一聽也很著急,顧不上教育嘴碎的朱氏,便急匆匆的去了陸玉峰家。


    陸玉峰聽了之後二話沒說就帶著村裏的人一起去了後山。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剛到後山就看到入口處躺著一個人,此人渾身是血,身上衣服的原本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湊近了禁不住一驚,竟然就是陸玉君。


    隻見陸玉君的一條腿已經不見了,另外一條腿似乎也傷得不輕。


    陸玉峰二話不說就讓人幫著一起背著陸玉君我那個山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喊著其他人,“你們快點,去把許大夫喊到陸玉君家。”


    那人聞聲趕緊跑出去。


    等到陸玉峰把陸玉君背著到了陸玉君家,那人也把許大夫給喊去了。


    “快點讓開,讓開。”陸玉峰一邊背著陸玉君往家裏跑,一邊衝著看好戲的認喊到。


    看到這場景的人都嚇了一跳。


    隻見陸玉君渾身都泡在了血水裏,而且已經沒了一條腿。


    朱氏和陸羽燕見到這場景差點直接暈厥過去。


    好不容易被陸玉峰吼著沒有倒下去,朱氏和陸羽燕抱住陸玉君就開始哭天搶地起來。


    “喊什麽喊,趕緊去準備熱水,一會兒許大夫就來了,先救人。”


    陸玉峰的喊聲把朱氏和陸羽燕給喊醒了,他們手忙腳亂的去準備陸玉峰說的東西。


    許大夫提著藥箱來的時候,就看到從門口到院子裏再到屋子,到炕上,都是血,心中已經覺得有些不好。


    等到看到躺在炕上的陸玉君,心中的不安更盛了。


    隻見陸玉君臉色已經慘白如雪,氣息已經非常微弱,看上去是很嚇人的。


    他用剪子把陸玉君身上的衣服給剪開,看到身上猙獰的傷口,還有已經明顯凹陷下去的胸腔,頓時擰緊了眉峰。


    “許大夫,怎麽樣?”陸玉峰看到許大夫的臉色,已經在心中升出不好的念頭來,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


    “玉峰大哥,我跟你說實話,以我的醫術,隻怕這人是救不回來了,太晚了。”許大夫低聲道。


    “啥?救不回來了?我兒子死了?”朱氏端著燒開的熱水進來正好聽到這些話,忍不住喊了一聲,然後把水一放,就上前抓住許大夫的衣領子,喊道,“許大夫,你可不能見死不救,你是不是怪我說你跟江春榮的事情,許大夫,是我錯了,我求你救救我家與君吧,許大夫,我給你磕頭,你要是不救活玉君,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了。”


    “朱氏,不是我不救,是我真的救不了,你也看到玉君的傷勢了,一條腿直接沒了,另外一條估計也保不住,這不是最嚴重的,你看這身上的傷,還有胸口這一掌,我估計十有八九裏麵的器官都已經拍碎了,而且還流了這麽多的血,別說是我,就算是我師傅,也未必能救活。”許大夫實話實說,也很惋惜,陸玉君是村裏的精壯小夥子,他一直很看好的。


    “啊……”朱氏瘋了,直接蹲在了地上,喊道,“我兒子要死了,我以後就沒有兒子了,啊啊啊……”


    眾人看到她這樣子也覺得有些可憐。


    這朱氏雖然平日裏有些可恨,可到底是個老人,年輕守寡,好不容易孩子大了,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


    陸羽燕也在一旁抹眼淚。


    她嚇壞了。


    看到哥哥的樣子,她就覺得發暈,這會兒已經感覺腦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她想的更多的還是自己以後怎麽辦。


    自己以後就沒有哥哥了,還有一個娘,以後誰娶自己,就算是嫁人了,沒有娘家撐腰可怎麽辦。


    而且婆家那邊會不會允許自己帶著娘。


    娘肯定是要纏著自己的,她覺得自己以後可能都要嫁不出去了。


    更不用說是嫁給一個差不多的人家了。


    如此想著,陸羽燕哭的更厲害了。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裏可是兄妹情深,不僅忍不住扼腕。


    “許大夫,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哥哥,隻要我哥哥活過來,讓我做什麽都成。”陸羽燕聽到人們誇讚她重情重義突然想到什麽,沒有哥哥了,可是有個好名聲也成啊。


    這對以後她嫁人也是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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