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笛默默窩在頭等艙的座椅裏,消化鋪天蓋地的狗糧。打了無數個嗝之後,他依然垂頭喪氣懊惱不已。


    修那個混蛋,不僅給他塞了成噸的糧,無形中還炫了把富!


    他感覺自己所感受到的羞辱,成倍增加到無法計量。


    餘卿卿看見終於安靜了的宋笛,打心眼裏覺得他就是活該。自找的!


    抵達春城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剛下飛機餘卿卿就感受到了屬於春城的舒適氣溫。


    空氣清新,氣候宜人,果然不愧為春城。


    即便如此,最近熬通宵特別多的餘卿卿,也實在沒精力去感受這裏的異域風情。


    所以十二點半一到達下榻酒店,餘卿卿就果斷拒絕了精神飽滿的宋笛邀請她一起聚餐宵夜,享受異地良宵。


    這麽一拒絕,下了飛機仿佛就走出嚴驄打擊的精神小夥宋笛,就有話編排了。


    “哎呀呀,看來我們阿驄平時很賣力呀。好吧,你難得‘休假’,我就放你一馬吧。”宋笛曖昧地衝餘卿卿眨眼。


    餘卿卿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房門關上,懶得理那個神經病。


    洗完澡,餘卿卿剛打算吹頭發的時候,嚴驄打來了視頻。她塞上耳機,接通視頻繼續吹頭發。


    兩人沒說什麽特別的,相互叮囑對方注意安全,然後就是嚴驄特別緊張地說了一句。“我兩三天就去找你。所以不管少數民族的男人多好看,都不可以搭訕。”


    餘卿卿:“……”


    無語的餘卿卿視線從視頻上移到鏡子上,動作麻利地把頭發吹完,然後慢條斯理收拾吹風,梳頭發。


    沒打算回答嚴驄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嚴驄久久沒聽到餘卿卿的回應,既不安又不甘心,總覺得他家女朋友現在連敷衍都不想敷衍他了。


    難道是因為晚上在機場他說的那番話,惹她不開心了?


    他又不是真的覺得她是拜金女。他純粹是為了懟宋笛,也想膈應他一番而已。


    雖然就算她是拜金女,他也不介意。


    “卿卿……”


    耳機裏傳來嚴驄溫柔小心的輕喚,像是為了提醒自己的存在,讓女朋友理一理他。


    餘卿卿梳好頭發,拍了點睡覺前抹的護膚品,然後拿起手機進被窩。“我是來工作的。你不要成天胡思亂想,杞人憂天。”


    嚴驄也不願瞎想,可他的女朋友太美好了,那種她隨時會被搶走的患得患失,在分隔兩地的時候,尤為嚴重。


    而且這次餘卿卿出差,她剛坐上飛機,那種感覺空前強烈。


    而事實證明,嚴驄的直覺,是對的。


    餘卿卿和宋笛的團隊加起來六個人,吃過早餐包車前往受捐物資的山區。


    一開始行駛在市區道路上,六個人在車裏還能有說有笑,跟本地人的司機聊些民俗話題,順便欣賞春城獨特美景和建築。


    可一下國道,進入山路後,餘卿卿他們一行六人就不行了。


    山路崎嶇顛簸也就算了,如果身邊雲霧環繞一不小心就會掉下百米懸崖,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知是受不住顛簸還是太緊張於懸崖峭壁在身邊,四名工作人員吐了仨。


    宋笛和餘卿卿強忍住反胃,還在堅持。


    車行了三個小時,上山的路車就進不去了,隻能下車步行。


    好在受捐方的代表和兩個當地村民,以及兩個孩子,一同在山腳下迎接餘卿卿六人。


    下了車,幾人呼吸到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的大山裏的空氣,感受著當地村民熱情的民族歌曲和鮮花的歡迎儀式,心靈得到超然淨化,仿佛自己重生了。


    他們突然覺得,跨越兩千多公裏翻山越嶺顛簸不平,真的很值得。


    如果,他們步行六個小時上坡下坎,淌河涉水的路途後,依然抱持這種想法的話,會更好。


    因為久居城市,六人當中三人是第一次來山區,進農村。


    他們見慣了四通八達的路線,便利出行的交通,第一次走進霧氣環繞如仙境的大山,零距離融入樹木花鳥之間,除了新奇,還有感動。


    沒有被工業染指,人工鑿刻痕跡的自然界,萬物有靈,生生不息。


    是鋼筋水泥的黑色森林,再也複製不了的天然淳樸。


    要不都說現在的人大多有一個返璞歸真的理想。物欲橫流的社會讓人疲憊,他們需要一個簡單質樸的心靈棲息地。


    哪怕是片刻的放鬆。


    一開始上山的路,大家還能輕鬆應付。因為那條路通往不同的好幾個村寨,平時共用得比較多,所以還算平坦好走。


    在分到第三條岔路後,路就難走了。


    因為昨晚山區這一帶有降雨,泥濘的田坎特別濕滑。


    雖然其他人都是輕裝上陣,沒有扛大型機械。但以免後期剪輯所需,出發前仍帶了一台攝影機。


    所以扛著機器的工作人員,就慘了。


    五個人被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兒,夾在中間,走得是東倒西歪奇奇怪怪,更何況落在最末尾的攝像大哥。


    護著機器都摔了好幾個屁股墩了,索性人沒有滑到田裏去。


    “把機器關了背著走吧,扛著怎麽掌握平衡?”餘卿卿停在一處相對平坦的田坎交界處,回頭望著末尾的攝像大哥。


    攝像大哥沒搭理她,專心致誌邊打滑邊緩步挪移,跟五米的田坎叫著勁。


    餘卿卿以為是宋笛指使不讓關機,回頭對宋笛說。“差不多得了。莫要工作沒完成,人摔出個好歹。”


    宋笛站在一處山清水秀裏,看上去意外的靈秀俊逸。他從山區風景中轉頭對上餘卿卿。“你怎麽什麽鍋都往我頭上甩?又不是我要求的。”


    好不容易挪移了三米距離的攝像大哥停在田坎中間,抬頭對餘卿卿憨厚地笑笑。“女神,不關宋導的事。是我自己想記錄下您這次捐資的點滴。”


    他想讓世人看看,餘卿卿在鏡頭底下,到底有多真實。那些惡意杜撰出來的聲音,到底有多諷刺。


    他欣賞餘卿卿的真性情,從進山區開始,沒有一絲抱怨,跟其他人相互扶持走到現在。


    他也感謝她關心自己,照顧旁人。


    這次的拍攝不管有多困難,他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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