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旁人又看不到。”溫與時安撫她道。


    時音辭將那道白印搓的都有些發紅了:“……那不是自欺欺人,我自己知道呀。”


    “嗯,那讓太醫來看看?”見時音辭頗為在意的樣子,溫與時不由道。


    時音辭搖了搖頭:“……算了。”


    她心底也清楚,這疤痕大抵是消不掉了。太醫也不是神仙。


    隻是姑娘家,心裏難免在意。


    “那等你什麽時候有心情了再說,”溫與時說完這些,抬手敲了敲桌案,開口道:“那現在,我們來說說摹貼的事?”


    又沒寫完三張的時音辭:“……”


    正愁著,耳邊忽然聽到西暖閣外間的動靜,時音辭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轉過身,開口道,“欸,外麵是不是下雨了呀?”


    之前她心底埋著事,都沒注意到外麵“劈裏啪啦”的雨聲。聽聲音,這外麵的雨似乎還不小。


    “是麽?”溫與時也未揭穿小姑娘生硬轉移話題的事,抬眸看了門外一眼,道:“趙勝德?”


    趙勝德耳聰目明,隔門應聲:“是的,陛下,雨下了有一會兒。”


    “嗯,”溫與時應了一聲,看向時音辭,溫聲道,“既然下了雨,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時音辭心虛,對此自然求之不得:“好呀好呀。”


    推門出去,果然見外間下著傾盆大雨,雨簾密集的要把濃鬱的夜色都給吞沒了。


    趙勝德見下了雨,早便讓人備上了傘,見溫與時從室內出來,連忙從身後小太監手中拿過傘,撐開走了過去,“陛下。”


    溫與時抬頭看了頭頂籠罩下的陰影,目測了一下傘的大小,抬手,“傘給朕。”


    “陛下?”趙勝德詫異了一下,卻沒多問,雙手將傘遞了上去:“陛下,這傘有些重,您一會兒若是打累了,便換奴才來。”


    溫與時微頷首。


    便撐著傘走下了台階,入了雨簾。轉過身,回眸看時音辭,招手:“過來。”


    時音辭左看右看,輕咬著薄唇,聲音細細的:“……陛下,這不合規矩……”


    若是兩個人私下沒規沒矩也就算了,溫與時不與她計較,便也沒人知道。


    可現下這麽多人,若是讓溫與時給她撐傘,萬一哪個嘴碎再傳些閑話,別說太皇太後那邊,就北溯那些子言官,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她給淹死了。


    畢竟溫與時現在是一朝天子,作民父母,以為天下之王。這天下,又有幾個敢讓他撐傘的?


    時音辭進宮時也是被金姑姑和銀姑姑灌輸了不讓君威至上的思想,不由心有戚戚焉。


    “我知道,”溫與時淡聲道,“但這處就隻有這一把傘,若是要你來撐,我怕是連頭都直不起來了,隻能我將就一下了。”


    “噗哧”一聲,不知哪個小太監笑了一聲。


    時音辭:“……”


    她、她也不矮呀……


    就怪溫與時沒事長那麽高的個子,和個樹幹子一樣。


    時音辭想著,不由瞥了一眼,便見溫與時打著傘,長身而立的穩穩站在雨簾中,真和樹幹子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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