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我是慎獨哥哥,”溫與時屈膝蹲下,放緩聲音,“你聽慎獨哥哥說,我們還是好朋友,還是像當年一樣。”溫與時道,“我們回到過去,好不好?”


    時音辭怔怔的看著溫與時,睫毛顫了顫,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子啪嗒砸在了地麵上。


    “過去的事,我們便讓它都過去吧,全都一筆勾銷,好不好?”溫與時放輕聲音,道。


    時音辭怔怔的看著麵前的溫與時,開口的聲音十分沙啞,“……我做錯的事情太多了……”


    溫與時道:“那些都過去了……”


    “過不去的……時間會過去,但做錯了的事情和造成的傷害不會隨著時間抹去……”


    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將事情憋在心裏,爛在肉裏,再一個人內疚一輩子,可是可是現下隨著溫與時此時的聲音,她內心深處的那道鎖忽然被撬的鬆動了。


    說著,時音辭眼角泛起一層薄紅,看著溫與時,張了張口,“我……我……”


    道歉真的是需要勇氣了。


    剛開了口,眼淚便又順著幹淨的麵頰流下,時音辭泣不成聲。


    溫與時一顆心都化成了一灘繞指柔,長吐了一口氣,抬手用指腹輕輕替她抹去麵頰上的眼淚,方才低聲道:“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什麽都別說了。”


    時音辭嗚嗚咽咽的哭的厲害,也並未察覺溫與時指腹上不同往日的柔軟。


    “不哭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不理你。”溫與時道。


    時音辭吸了吸鼻子,沙啞著聲音看他:“真的?”


    “是,我發誓,”對上她濕漉漉的透著小心的眸子,溫與時聲音幹澀道,“我再也不會不理你……”


    時音辭紅著一雙眼睛,忽的低聲嗚咽。


    溫與時緩緩站起身:“先起來。”


    時音辭紅著眼睛蹲在地上,仰頭看他,不動。


    溫與時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怎麽了,是不是腳又疼了?”


    溫與時說著,便彎下腰去撥她右腿的錦襪。


    時音辭忙將人按住:“……不疼了,前些日子便長好了。”


    她就是有一點腿麻,緩一下就好了。


    溫與時看著她,“那就好。”


    “可是上麵落下了一道印子沒有消……”


    溫與時一時未回過神,微愣,方才輕哼了一聲:“嗯?”


    時音辭委屈將錦襪褪到腳踝處,露出腳脖上淺白的印子,吸了吸鼻子,低低道,“……劉院使說時間久了,印子便會慢慢不見了,卻沒有告訴我,這個時間到底要多久,我覺得,大抵是褪不掉了。”


    溫與時的視線落順著時音辭的動作在她細白的腳脖上。


    油燈的照亮下,那一截雪膚白的發光,膩白裏透著淡淡的紅粉,隱約的一點兒過白的細痕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溫與時忽的有些口幹舌燥。


    有些人真的是不經意的動作都十分勾人。


    時音辭細白的指腹摩挲著那道白印,咕噥道:“太醜了。”


    溫與時挪開目光,長吐了一口氣。


    他要克製住自己。


    溫水煮青蛙,要徐徐圖之。


    若是急了,怕還是會將人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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