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小孩子真是鬼得很。她一路上,總是抱著一個滑板車。我一直以為那是她的一個非常喜歡的玩具。誰知道,她那個滑板車是可以打開的,是個可以折疊的。她打開了,滑得像一陣煙一樣,沒了。根本找不著。我就想著,我是去報——”


    “閉嘴,報什麽報,你還嫌你替我惹得麻煩少啊。再說了,你用什麽身份報?你可真是……”


    唯恐天下不亂啊。這後麵半句話,杜清淺氣得沒說出來。


    “你回來吧,就當沒事人一樣。這事不要和任何人說。”


    她現在真是頭大。一個小孩子,這麽有心計。杜清淺冷笑。這祁世烜的基因就是強大。不管是祁振澤還是顧暖陽,都不是普通小孩子。就連那個嬌滴滴的小笛,也是個有心眼的。這個老二倒好,更是個機靈的。


    “清淺啊,你別生氣。我——”


    “你回來,立馬回來,我有事要和你說。你自己回來就行,讓你那個相好,去找孩子。你不是說他很祁害嗎?找個小孩子不是難事吧?”


    “不難,好,好的,我這就回去。”


    杜美麗訕訕著,杜清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哪裏還敢把自己相好,一個大男人,一個做偵探的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打成了烏眼雞,還被藥成一癱泥。


    這個該死的小女孩,她怎麽能被這小孩子的外表給騙了呢?


    那小孩子可是跟著雪姨長大的,在拉斯維加斯紅燈區長大的孩子,就像雪姨給她起的名字一樣,西斯,在英文裏麵,原意可是指涅墨西斯複仇女神,擁有這樣一個名字的寶寶,必定是個惡魔寶寶。


    那邪惡小孩就這樣當著她兩人的麵,跳上滑板車,拍拍手消失在她們麵前。


    真是越想越生氣。


    出了這種事,杜美麗也沒臉,不好意思,把真相對杜清淺說。不然呢?一定會被杜清淺嘲笑死。


    門這時候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不看都知道,進來的人是陽建飛。


    “怎麽了?又發生什麽事了?惹得你生這麽大氣。美麗姨不是轉道去美國了嗎?她是不是又不經你同意,亂買東西了。你別生氣了,隻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等我回去,全給美麗姨報了,不讓你掏一分錢,不就得了嗎?你消消氣啊。”


    陽建飛走進來,坐到沙發上,拍拍身邊,


    “來,坐這兒說。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保管你聽了以後,什麽氣都消了。”


    杜清淺愛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比錢,更能讓杜清淺消氣的東西了。陽建飛心想,一會他說出來和祁二爺做的這筆大生意。海淺點


    興,就什麽煩惱都沒了。


    “好消息,什麽消息?你不會又做了什麽蠢事吧?”


    杜清淺立馬鎖起眉,她可真是敗給杜美麗和陽建飛這兩個人了。人常說不怕對手神,就怕自己隊友豬。這不,她這兩幫手,一個個看著挺聰明,其實啊,笨死了。


    她現在真是焦頭爛額,倒黴透了。隻希望這個陽建飛,別像她媽媽杜美麗那樣,再給她惹出什麽亂子來才好。杜清淺這時候覺得,她都有些草木皆兵了。被折騰的。這都怪祁世烜,使的招太陰毒了。把她逼到如此地步。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留啊。


    “我能做什麽蠢事,我多聽話啊。我當然是,你說什麽,我都照著你說的做了。你就是不說,我也會隻做賺錢的事,因為我知道,我們家清淺最喜歡錢啊。”


    陽建飛貧嘴。


    這麽一段時間,他都沒機會和杜清淺這樣說話了。今天總算做了一件,能讓杜清淺高興的事。陽建飛覺得,這樣能使他和杜清淺緊張的關係,有所緩和。


    “賺錢,什麽賺錢?你別給我賣關子,快直說吧。我現在真沒心情聽你貧嘴。我煩得很,事情沒有一件順心的。”


    “怎麽了?你先說,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能把你氣成這樣?”


    杜清淺這段時間,一見他,就是這副陰陽怪氣的樣子。陽建飛都有些習慣了,但他還是心裏難受。


    “還能有誰?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我生氣的人隻有一個。”


    杜清淺也不在意陽建飛的臉色,她讓陽建飛來,就是想要和陽建飛一起商量,下麵接下來的對策的。


    “祁世烜,他又對你做什麽了?還是,你又跑去招惹了他?我都告訴過你好多次了。祁世烜那人不行的,他心裏一點也沒有你。這些你既然都知道,你就不要再為他生氣了。氣什麽呢?氣壞了你,我會心疼的。”


    “祁世烜登報和祁振澤解除了父子關係?”


    杜清淺這會子再說起這事,已經不像剛一開始那麽激動。甚至語氣裏有一些不易覺察的嘲笑。


    “什麽?這是什麽鬼操作?祁振澤本來就是祁世烜的親生兒子,他斷什麽父子關係?這血緣關係,還能說斷就斷的?”


    陽建飛聽了這話,吃了一驚。但立馬覺得,這是杜清淺瞎說。不知杜清淺又在打什麽主意,要對自己說這樣不靠譜的話。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杜清淺把手機丟過來,陽建飛隻瞄了一個標題就傻眼了。這是什麽鬼操作啊。祁世烜可真不是普通人,這種事也能做得出來,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不對啊,清淺。祁世烜這樣做沒有什麽用啊。你別慌,你看看啊。不管他怎麽査,祁振澤本來就是他的兒子,他這麽搞有什麽意思呢?你用一個親子鑒定不就給他搞定了嗎?”


    陽建飛不明白杜清淺為什麽這麽氣急敗壞了。祁世烜這是抽什麽風,他倒沒有弄明白。但不管祁世烜怎麽想,杜清淺都沒有必要擔心啊。


    “這真的假不了,他們兩可是真父子,你怕什麽啊?”


    “要不我怎麽說,你陽建飛是豬腦子呢?你以為祁世烜是你啊?他為什麽這麽做?他本來就知道祁振澤是他的兒子?他這麽做,你說說他想幹什麽?”


    “他要逼著你跳出來,和他打官司,去證明祁振澤是他的親生兒子。不過,這有什麽問題呢?”


    沒問題啊。


    陽建飛看著杜清淺一臉著急,其實他內心不但不急,還有些竊喜。看看吧,一切都像他最初想的那樣。他早就看透了。不管杜清淺怎麽蹦肱,祁世烜都不會娶她的。祁世烜根本不是那種會為了血緣這種東西妥協的人。


    祁世烜要真是那種會因為兒子,就娶了娘的人。剛一開始,杜清淺帶著孩子去祁家的時候,他就娶了。何必拖這麽久呢?


    陽建飛以前都懷疑,祁世烜不但不會娶杜清淺。祁世烜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娶媳婦。因為他覺得,祁世烜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的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顧二小姐一出現,祁世烜立馬就轉變了,又是訂親,又是……一番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擺明了一副,這丫頭是我的人,我想什麽時候娶就什麽時候娶,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們都一邊涼快去,別礙了我的眼。


    看吧,陽建飛心裏想著。這麽多年過去了,祁世烜雖然不待見杜清淺,可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那不是寬容,而是看不見,不屑一顧的樣子。甚至有時候陽建飛都覺得,祁世烜還樂得利用杜清淺這個擋箭牌,替他擋去多少女人的麻煩。現在為什麽突然一反常態,對杜清淺痛下殺手了?


    陽建飛突然想到在醫院裏的事。今天他真是出門沒看黃曆。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太奇怪,而且一個比一個令人震撼。


    祁南行帶著假貨走了以後,他走出去,還沒走出醫院大門,就收到了他手下打來的電話。


    醫院官方把他告了,說他作為一個家屬,因為醫治問題和妻子主治醫生發生衝突,他把女醫生打成腦震蕩。反正一句話,醫院要告他,明天他就得出庭。不然呢?除非得到醫生的諒解書,否則不但得賠錢,如果傷害鑒定達到一定級別,他還得以故意傷害罪坐牢呢?


    這是什麽事啊?


    明明是湯若希那個臭女人打了他,他是看在祁二爺的份上,才把這事算翻過去的。怎麽一轉眼,他反而成了被告,那個臭女人卻成了原告。還腦震蕩,不可真會玩。當然,腦震蕩這種病,可操作性也太強了,一轉眼就可能會說成後遺症發作,記不清當時情況了,反正一句話,這是一件扯皮的事。


    除非什麽?


    手下給他提供的對方要求的和解條件,居然第一條就是要他娶唐溫筱玖。和他這個瘋子老婆重新舉行一次盛大的婚禮。來彌補當年的缺憾。第二條就是孩子他們自己接著生,原來的兩孩子和他陽建飛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醫院官方是什麽人?不用打聽了,手下直接告訴他了。當然是祁世烜。這醫院是祁家產業,屬於祁世烜管轄範圍。


    “這一下子陽建飛可真是哭笑不得。他今天運氣也太爛了吧。怎麽一下子就把祁家的人都得罪完了呢?得罪了祁二爺,結果呢,祁二爺讓他把讓出去,然後帶著孩子走。這邊呢?祁大爺祁世烜又讓他和瘋子老婆舉行盛大婚禮,但兩孩子他不能要。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想都不要想。


    這都是怎麽了?


    陽建飛一路上都在頭疼。沒想好到底怎麽辦才好呢。


    這一到杜清淺這裏,又聽到了這個讓他更震驚的消息。祁世烜居然登報解除和祁振澤的父子關係。祁世烜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我明白了。清淺,都是你最初不聽我的勸。我說讓你不要惹祁世烜,不要打顧二小姐的主意。現在晚了吧?祁世烜生氣了,對你如此痛下殺手c一定與你攪黃了他和顧二小姐訂親宴有關。你那些小伎倆根本騙不過祁世烜。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容許你在他麵前搞小動作可以,你怎麽搞,他全當看不見。可是,現在呢?看樣他一心想和顧二小姐結婚,所以你的做法惹惱了他,也提醒了他。他這是在告訴你,永遠別想嫁到他們祁家,甚至連你的兒子,他都不要了。你想想,祁爺這一次應該是真生氣了。”


    “你說什麽?”


    杜清淺也是一心都在祁家產業上,都在對唐溫筱玖的陷害上。倒是沒有認真琢磨過祁世烜的心思。祁世烜那個人,她以前琢磨的多了,正因為琢磨的多,所以知道他不會喜歡女人,自然也沒有把他會喜歡顧二小姐這種事放在心上。


    杜清淺一直都認為,或者在心裏一直都一廂情願地認為,祁世烜之所以接受祁顧兩家這個荒唐的娃娃親,就像當初接受她和兒子一樣。隻不過是又一個擋箭牌。顧二小姐當擋箭牌。顯然比她要有用多了,而且還可以擋一輩子,這樣祁世烜就可以永遠省去和女人之間的麻煩。


    現在陽建飛這麽一提醒,所有的過往細節,突然都一一在目了。該死,祁世烜真對那個死丫頭動了真心?


    怎麽可能呢?


    祁世烜一向都是我行我素,常常做出許多驚人之舉。他想要一個人,或者不想要一個人。那個人不管男女,在他眼裏,大抵都隻是一個貨物一般罷了。什麽時候,他會動真心了?


    如果祁世烜真像陽建飛所說的這樣,對那該死的丫頭動了真心,她豈不是在老虎頭上撥了毛?


    不可能,不要嚇自己。杜清淺在心裏趕緊勸自己要冷靜。不可能的。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祁世烜做什麽事都有目的性。但他絕不可能喜歡上哪個女人,那個女人更不可能是這個死丫頭。


    唐溫筱玖有什麽好啊?


    一個生過孩子的瘋子,一個整容女,一個……


    知道了她這麽多過往的祁世烜,怎麽可能還會真心喜歡這樣的女人呢?


    杜清淺想著,以前她是看出來,祁世烜對唐溫筱玖似乎動了情。但是她覺得,她在訂親宴上搞了那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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