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巨鯨幫管事兒是個聰明人,剛進河陽城,先來找周福,言明了自己以後定然以周家馬首是瞻,並且希望周福能留下人手,幫他一起重建巨鯨幫駐地。


    這是明擺著要當一個傀儡,讓幹嘛就幹嘛。


    周福笑著拒絕了,並說明,如果往後周家遇見了什麽事情,他出手幫一下就行。


    當然,周福也不會讓別人平白的出手,畢竟情分這玩意兒都是有數的,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每月十粒上好的凝氣丹,這是周福給出的價格。


    剛開始的時候,對方還在推辭,不過十粒凝氣丹而已,這位周福他可是知道的,跟幫裏的正副兩個幫主都有瓜葛,他可不想參合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之中。


    但是在周福極力的推薦下,嚐試了一粒,然後就毅然決然的收下了禮物,並且表示一定會照顧好周家,最後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安排好巨鯨幫的事情,周福辭別了周大財,帶著人馬離開了河陽城。


    在周大財的書房之中,柴榮帶著黑衣女站在一旁。


    “周大財,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柴榮的語氣非常冷,但是又保持在一個恰當的範圍之內。


    周大財嗬嗬一笑,“下一步?沒有下一步,以前怎樣,以後也怎樣。怎麽?你有想法?”


    柴榮張了張嘴,憋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她想讓周大財開口,讓周福給她去了體內的禁製,但又拉不下臉來。


    人精一樣的周大財當然知道柴榮的想法,他說道:“您啊,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吧,其他什麽也別想。如今我家的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我這個當爹的若是插手太多,反而不好。而且,你這條老命還是我求下來的,就踏實的活著吧。”


    “都這個年紀了,又突破不了,你也沒有幾年的光景了,就不能消停點兒,享享福?”


    見到柴榮不高興的樣子,周大財歎了口氣:“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如今福兒還沒走遠,你可以追上去試試。”


    柴榮一時間進退兩難,臉上的神情不斷變換,最終還是變作了無力的模樣,什麽也沒說,拉起黑衣女轉身走了。


    “切,老東西,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混蛋。”


    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周大財不屑的罵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另一邊,有些惆悵的說道:“你這個小混蛋也是個不省心的。”


    ……


    在去寧安東城的路上,周福也遇見了事情,確切的說,他遇見了一個特別的人,一個僧人。


    “阿彌陀佛,見過周施主。”


    記憶深處,熟悉至極的問候語響起,周福立刻讓人停下了馬車。


    他從車窗探出身來,隻見一個穿著磚青色僧袍的中年僧人站在路邊,見到周福探出頭,他笑道:“周施主,貧僧方觀,受邢施主所托,特來尋你。”


    邢施主?


    周福看了看方觀和尚,周身氣息祥和,沒有殺意,那麽所謂的‘邢施主’應該就是邢風了。


    “既然如此,請大師上車。”


    方觀笑道:“當不得‘大師’稱呼,周施主喚我方觀就行。”


    一邊說著,一邊上了周福的馬車。


    “方觀師傅請坐”,周福招呼著對方坐下,然後好奇的問道:“不知方觀師傅這次前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方觀說道:“周施主修煉了《大日真氣》,那邢三少爺恐怕周施主練的岔了,就讓我來一趟。”說著,還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福。


    一看之下,雙眼泛起絲絲金光,臉上的神色驟然大喜:“周施主倒是好天資,氣血濃鬱,根骨強勁,還隱隱透出一股佛門的禪意!”


    他雙眼放光的看著周福,問道:“周施主,不知可願意隨我入了大佛寺?您放心,隻要您來,日後定能習得《大日真經》,不但如此,還有高僧大德給您講經說法。”


    好家夥。


    周福都被這條件嚇住了。


    《大日真經》且不說。


    高僧大德講經說法就厲害了,要知道那些武功厲害的僧人,是無法被稱為‘高僧大德’的。


    凡是被稱作高僧大德的僧人,無一不是在佛法之上擁有很高成就。這些人才是佛門三寶‘佛法僧’之中的‘僧’,而武僧,隻不過是護法金剛而已。


    周福聽到對方許諾的這種條件,心都開始抽了,同時警惕了起來。兩人不過見麵幾分鍾,這就要讓高僧大德解惑?還送上《大日真經》?開什麽玩笑呢。


    你咋不說把大佛寺送我呢!


    “那個……方觀師傅,咱們還是聊聊《大日真氣》的事情吧。”


    方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彷佛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接過周福的話,他說道:“便依周施主的意思,還請施主全力運轉一下功法,讓貧僧看個仔細。”


    在方觀麵前全力運轉《大日真氣》沒有什麽,關鍵是他們身前拉車的馬匹可是扛不住的。


    周福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裏有些不方便,不如等到紮營的時候,我在給方觀師傅展示一番吧。”


    “嗬嗬,卻是貧僧思慮不周,也好,那我就給周施主講解一下《金剛般若波羅密經》吧。”


    周福心中猛地一跳,古怪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和尚。


    方觀淡然一笑,自生出一股祥和的味道,他說道:“我知施主還修煉了當年煉身堂的《金剛戰體》,而那部功法,其核心之中,也有我佛門的精要。雖然貧僧不能給施主講解功法要領,但是說說經文,貧僧還是擅長的。”


    周福深吸一口氣,看來這個和尚對他的了解很詳細啊。


    “如此就勞煩方觀師傅了。”


    於是,在馬車上,方觀開始給周福誦讀並講解經文。


    講經的過程之中,那些原本枯燥的經文,從這個和尚口中說出之後,居然莫名的好聽,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枯燥。其中還夾雜一些感悟,或者是前輩高僧們的注解。


    更重要的是,有些東西直指《金剛戰體》的核心,讓周福若有所思,可是,當周發正凝神聽下去之時,對方居然避開要害之處,開始講解其他。


    這種感覺讓周福很難受,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


    臨近黃昏,車隊找到了一處紮營的好地方。


    周福相當難受的下了車,深吸幾口氣,運起內勁,讓眉心之處散發出清涼之意,化解心頭的煩躁之感。


    再加上山風一吹,周福瞬間清醒過來,心中對方觀更加警惕了。


    “好禿頭,這特麽是給我下套吧?”


    心思急轉,和方觀相遇之後的記憶在心頭流淌,如同看電影一般。


    “嗬嗬,好和尚,好高明的手段。”周福在心中冷笑幾聲。


    雖然生氣,但是也十分無奈,因為你也說不出對方使了什麽暗手。而且,別人還給你免費講解了佛門經文,讓他在《金剛戰體》的領悟上又加深了幾分,這能說別人不好?


    “周施主,您沒事吧?”


    方觀的聲音傳來,“剛才我見施主心生煩躁,可是有什麽事情,不如跟貧僧……”


    見到周福轉過身,方觀的話立刻停了下來,同時愕然的看著清風拂麵的周福,心中大為震驚。


    周福嗬嗬一笑,全身上下透著平和之意,“倒是讓方觀師傅擔心了,可能是車中煩悶所致,現在好多了。”


    方觀深深看了周福一眼,笑道:“如此變好,那周施主可是要現在展示《大日真氣》嗎?”


    “這個不著急”,周福指了指後麵升起來的炊煙,“先吃飯,吃完飯再說,我總不能讓方觀師傅餓著肚子忙活吧。”


    “哈哈,周施主有心了,貧僧道謝。”


    吃過飯後,休息了一陣,周福帶著方觀來到一處安靜之處。


    “方觀師傅,這裏不錯,我就在這兒給您演示吧。”


    周福說完之後,盤膝坐下,身上慢慢騰起一股熾熱的力量,讓一旁凝神查看的方觀雙眼放光。


    時間一點點過去,周福收功,站起身。


    “方觀師傅,怎麽樣?”


    方觀讚歎道:“周施主當真是天資縱橫,不過數月的時間,就把《大日真經》修煉到這般地步,可是堪比其他人一兩年的修行了。”


    周福笑了笑,謙虛了幾句。


    “周施主不必自謙”,方觀想了想,說道:“貧僧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周施主能否給貧僧展示一番拳法?”


    拳法?


    周福皺眉想了想。


    方觀見到周福皺眉,便出言道:“倒是貧僧孟浪了,不過,我這樣說也是想看一看從哪一點幫助施主。”


    周福搖搖頭:“方觀師傅誤會了,我在想自己用什麽拳法?”


    “挑一個施主熟悉的就行。”


    此言一出,周福古怪的看著對方說道:“不知方觀師傅是否知道,我平日裏最熟悉的拳法叫做《魔鯨殺拳》。”


    聽到周福說出的功法,方觀整個人都愣住了。


    周福說完之後就沒有再看對方,他想到了一門拳法,就是《鎮山拳》。這門拳法雖說是武技,但也能使用內勁催動,雖然這樣做會失去一些真意,不過用來展示《大日真氣》倒也是夠用了。


    於是,周福縱身一躍,來到空地之上。


    “方觀師傅,您且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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