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此,邯鄲商立時急呼:“此等怎麽回事?”


    聽到呼聲發問,負責押解張昶等蹇碩的從部官將從吏的將府府掾王匡從側麵駕騎上前:“邯鄲大人,吾等奉命將蹇碩的一幹部從叛逆押往西門官道,隻待時辰到來,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什麽?”


    邯鄲商驚蟄數分,王匡又問:“邯鄲大人這是作何?”


    “某奉命巡防各處監察,事有緊急,就不與王大人多言了!”


    邯鄲商借口一句,拍馬離開。


    半個時辰後,邯鄲商已經過了洛陽西城門的界碑路,行進中,邯鄲商甚是驚慌,如果像王匡所言,蹇碩以所謂的悖逆之命被處死後,這事還要追究其部從的罪責,那足以說明何進的心意…但凡所有不利於大將軍權力行使的官員,必定要被殺!


    “看來朝堂的風真要大變了!”


    帶著這般念想,邯鄲商加快速度趕往弘農,將至傍晚,邯鄲商到達弘農的東郊大營,趙範得知邯鄲商來了,速速出見。


    “公子,何進今日來見了趙大人…”


    趙範聽完邯鄲商的說辭後,頓時驚色:“那何進果然有威逼的意思?”


    “公子,在下怎敢妄言?此番在下來見就是為了告知公子,務必要想法子在洛陽城外聯合諸多力量,以抗何進,否則何進必定會騰出手來拿捏您叔父…”


    邯鄲商說的緊急,趙範哪裏敢當誤?


    當夜,趙範與董重一番請助交代後,便悄悄返回洛陽城去見張讓、趙忠。


    那張讓、趙忠在蹇碩死了以後,全力爭奪禁軍的統掌權,可讓張讓、趙忠沒有想到的是…何進並沒有直接占據武衛郎中府的上府司統將之職,且何太後也下旨召集百官朝堂議事,這麽一來,張讓趙忠自然不能再爭奪,否則徇私之意就太過明顯。


    可要是張讓、趙忠真的安安生生不想法尋摸武衛郎中府上府司統將的位置,那夜根本不可能,試問誰人願意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別人的屠刀下?想來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張阿爺,咱家失算了,咱家沒有料到何進竟然那樣的幹脆了當!”


    內侍總宮閣中,趙忠坐聲歎息,麵前張讓也不應聲,直到宋典來傳今日的旨令奏出情況,張讓才開口:“何太後明日召開早朝?”


    “正是!”


    宋典應聲:“今個晌午,何太後去見董太後了,大概一個多時辰才回來,張阿爺,您說這早朝是不是董太後的意思?”


    “誰的意思不重要,重要使得早朝目的是什麽?”


    張讓起身踱步,試圖平緩思緒:“京兆府有什麽消息?”


    “傍晚時分,何進去京兆府見了趙忱,聽旁人說,那趙忱跪地請聲,不敢立身也!”


    “又是一個奸猾種!”


    趙忠不屑:“這何進大勢在身,趙忱肯定要投靠,張阿爺,不如趁著明日早朝的機會,咱們想法子把蹇碩的位置給奪回了,介時內有禁軍,外有咱家弟弟的九門巡防營,就算何進想做什麽,也得掂量下,那時他也隻能與咱們和談了!”


    “沒有那麽容易!”


    張讓一口回絕趙忠的計策:“容咱家再看看這局麵!”


    話畢,張讓、趙忠等人散去歇息,這張讓離開前,宋典又道:“張阿爺…趙範求見!”


    “那個浪蕩小子?他何時來洛陽了?”


    疑聲滿腹,足見趙範近來消聲隱跡的狀況,約莫數息考慮,張讓私自見了趙範,趙範先是拿出在弘農備下的三百萬錢見麵禮,讓後又奉上一尊玉雕石,有了這些禮麵,趙範求助張讓,務必要壓製住何進奪勢內宮禁軍統掌的氣勢。


    可惜張讓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來應對何進,因而他回絕了趙範的求助。


    “張阿爺,如果讓何進掌控了禁軍,您以為何進手下的那些個士族官員會做什麽?”


    趙範不甘認輸,繼續請聲,可張讓卻很煩躁,要知道先前他們出賣蹇碩就是為了換取朝堂的和平,隻要何進不趕盡殺絕,駁了士族的請諫,那往後內官、外戚、士族三大平衡依舊,現在趙範危言聳聽,真真假假不清不楚,張讓難以判斷。


    於是張讓道:“趙範,你莫要與咱家渾言,如何應對何進,咱家心裏清楚!”


    叱聲落地,趙範氣悶離去。


    出了皇宮門,趙範悄悄返回京兆府見了趙忱,趙忱很是意外趙範的到來:“雍瑞,你怎敢妄為入城?老夫不是說過,在事態不明前,你決不能入城?”


    “叔父,侄兒明白,可是侄兒不甘心叔父一人蒙難,現在蹇碩死了,其部從官將百十人被拉往西城門官道斬首示眾,由此可知,何進趕盡殺絕的態勢十分明顯,加上並州軍丁原也率領數千精銳以剿滅豫州流賊風亂而駐軍虎牢關大營,倘若何進真的有什麽舉動,就算他無法調派羽林左右五營的兵馬,依靠丁原的部從也足夠拿下張讓、趙忠等人,所以侄兒求叔父,速速想法子脫身,哪怕告老還鄉,也要離開朝堂!”


    雖然趙範這個法子很下賤,卻是讓趙忱脫開何進視線的最好辦法。


    但趙忱會順當的放下手中的權力麽?答案早就明白,約莫數息琢磨,趙忱道:“雍瑞,入朝為官,一輩子沉浮得來這個位置,哪能是說放就放的?況且老夫放權隻會讓何進更快的動手?”


    “叔父,您這話侄兒不理解,大不了咱們去荊南!”


    “哈哈哈!”


    趙忱苦笑:“雍瑞,你忘記一句俗語了?痛打落水狗,現在何進之所以沒有動老夫,那是因為內官還沒有倒,你還有些力量,如若老夫被拿下,接下來就是你的荊南監察使職位了,所以說…老夫要拚這最後一把,成了,便成了,反之一切都是天意!”


    看著趙忱死心塌地的模樣,趙範不再多言。


    “既然叔父這般想,那侄兒不多說什麽了,侄兒這就返回弘農,以待叔父傳令!”


    深夜,趙範匆匆離開洛陽城返回弘農,隻是他不知道,董重卻因明日的早朝會而離開弘農,入了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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