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法帳中的張角,伴隨著天象消失,他仿佛老了十歲,俞春回神,趕緊上前侍奉,結果張角一口老血吐出,讓後昏死在地。


    “快快傳郎中來救!”


    麵對這般突兀情況,俞春心慌呼嗬,左右的道從好似丟了個魂兒似的奔出求救,奈何隨軍郎中趕來一通察看,卻說出脈像稀薄命不久矣的燥耳話。


    這下俞春怒了,他一把揪住郎中的衣領子,抄刀架在肩頭威逼:“你休要妄言,信不信老子立刻宰了你這妖言惑眾的混賬!”


    “法使大人莫怒,老朽全力救治便是,老朽全力救治便是!”


    那隨軍郎中趕緊改口,俞春這才放其一馬,也就同時,那張角已經醒來,俞春趕緊上前:“師傅,您怎麽樣了?”


    “呼呼…”


    張角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問道:“可有張梁的回軍消息?”


    對此俞春搖頭:“不曾有消息傳來!”


    一語頓歇,俞春小聲道:“師傅,您這施法請助天運…結果是不是…”


    “唉!”


    張角歎息哀言:“世道將變,天象逆轉,老夫將亡也…”


    當這話入耳,俞春心驚如浪濤翻滾,半晌不能平靜,那張角也算到氣數將盡,便強撐著起身,他衝俞春道:“從古至今,無數帝皇命求天道,可到頭來皆為一場空,老夫執迷心向,卻同樣難處天道的死路也,悔也,晚也!”


    再看廣宗城南向數裏的荒野中,皇甫堅壽率部歇陣在此,原以為那廣宗城上空的天象會持續多久,結果僅僅半刻就消失,這讓皇甫堅壽心裏大為不解。


    “大人,這是什麽情況?”部從校尉王必從旁低問。


    皇甫堅壽琢磨一二,道:“你率領一營人馬於後壓陣,某親自去探戰,看看那些個黃巾賊到底再搞什麽鬼!”


    “那派往盧將軍帳前請諫的哨騎還未回來!”


    王必提點,饒是皇甫堅壽沉聲:“事變太快,不可拖等!”


    撂下這話,皇甫堅壽率領四千人馬向前殺出,王必則領著一營人馬從後緩進,以待隨時馳援皇甫堅壽。


    至於廣宗城外的黃巾連營中。


    那司隸交付童男童女後回帳,前腳剛落地,後腳天象大變,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司隸心膽懼驚,直到天象重新恢複後,他才算緩過勁兒,稍稍思量後,司隸立刻去尋見雷公、浮雲等棚目頭領。


    “剛剛那是怎麽回事?”


    司隸發問雷公,可雷公也是老粗一個,怎麽會知道?倒是浮雲心中有些數。


    這位棚目頭領琢磨一二,小聲說:“怕是有大事要發生!”


    “什麽?”


    司隸、雷公、掾哉三位頭領全都是一怔。


    “浮雲老哥,你可莫亂說話,依照目前的情況,你這胡言出口,萬一被黃巾力士的安旗隊發現,保不齊給你一個擾亂軍心的大罪!”


    雷公趕緊提點,饒是浮雲心裏有數:“諸位老哥哥,你說咱們當初為何起事?”


    冷不丁的被浮雲發問,雷公幾人又是蒙頭,仔細想想,似乎是當初黃巾天道號大義為民,他們這些江湖綠林好漢寨落英豪門才響應號召,可是結果呢?糊塗鬧戰大半年,他們卻像個困獸似的被綁在廣宗黃巾道旗下。


    約莫一息功夫,那司隸嘟囔一句:“浮雲老弟,照你這麽說?莫不是大賢良師在胡亂作為?”


    “老弟我可沒有這麽說!”


    浮雲也是老油子,他心裏有數,卻不能真的說到明明白白,否則出了事,他的腦袋該怎麽辦?


    “諸位老哥,從昨夜道從法使俞春下令我等從各個棚列營帳下搜索聚眾童男童女的事開始,我就心有懷疑,這張角一定在故弄玄虛,搞最後的古怪,因此我想著官軍還未大勢來戰前,搶先出擊,如若能夠破了冀州城,掃平河北,那咱們之前的心血也不算白費,否則我就帶著自己的弟兄離開,重新做個江湖山大王!”


    眼看浮雲把話說的明白,雷公、司隸、掾哉全都若有所思。


    這時大營擂鼓號角齊鳴,浮雲、雷公、司隸、掾哉四人同時驚蟄,讓後各自的親隨嘍囉匆匆趕來通告,得知官軍來襲,那當職先鋒的司隸直接道一聲回營,便帶著人離開。浮雲、掾哉、雷公三人相識一眼,也都各自整軍備戰。


    法壇大帳內,張角已經知曉官軍兵臨城下,於是他衝俞春道:“全力出戰,務必將官軍擊退!”


    “師傅放心,弟子這就去!”


    俞春離開法壇大帳,他徑直來到前陣,那司隸已經集合本棚帳列弟兄一萬人出戰,看到俞春,司隸問話:“法使大人,大賢良師怎麽說?”


    “大賢良師有令。速速出戰,擊潰來犯之軍!”


    強聲落地,司隸皺了皺眉,讓後轉身呼嗬令出,旋即十多個頭目紛紛帶領本列出擊。


    廣宗城南向三裏外,皇甫堅壽已經列陣立旗,望著連綿無盡的賊兵營列,皇甫堅壽心裏倒吸了口冷氣。


    “想不到賊兵竟然有這麽多!如此某必須得速戰速決!”


    剛及話落,皇甫堅壽看到遠處有煙塵蕩起,讓後就出現一列列的黃巾賊兵,旋即皇甫堅壽粗聲:“弓弩手列陣備射!”


    一通呼出,從後的千餘弓弩手立刻抄起強弩橫列三隊,以半月式彎弓拉箭瞄準那賊兵,當賊兵行至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後,那司隸與俞春正想著陣前威嚇,結果皇甫堅壽這邊的弓弩手已經放箭。


    “嗖嗖嗖”


    箭鋒脫弓,呼嘯而來,這讓司隸滿口不屑:“小小官軍種,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便散射威壓,當真愚蠢!”


    之所以這般說辭,乃是官軍的硬弓射程大多在一百二十步,賊兵的軟杆弓更弱,僅僅一百步,能夠射到一百五十步且戰力不減的弓弩軍,放眼漢庭,也就豫州陳王的弩陣。


    但是皇甫堅壽敢令麾下放箭,那就有十足的把握,一來皇甫堅壽占據上風口,有風速的優勢,二來皇甫堅壽本就是驍將,麾下這些弓箭手也都是出於羽林左右五營的精兵,裝備精良。因而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下,皇甫堅壽著實打了俞春、司隸的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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