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駐地帳篷,顏朔剛剛躺下打算就寢,地上忽然多了一道黑影。


    他不急不慌的坐起身,


    “有事?”


    “揚州傳來藍色和紅色煙火消息。”


    顏朔在拿到藍粒粒寫下的炸藥配方後,最終將其徹底銷毀。


    不同於其他東西,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一旦問世,隻會死傷無數。


    就算是璟朝也經不起這樣的災難。


    況且,若是一旦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話雖如此,他還是借此私下改良了煙花的製作。


    用不同顏色取代了之前影衛間的信號傳遞方式。


    藍色,自然是和藍粒粒有關,紅色則是最高緊急事件。


    顏朔想不通藍粒粒能有什麽要緊事。


    尤其是這不同於暗樁消息網。


    影衛不會看在他們的私人關係上,就擅作主張。


    所以,顏朔不由聯想到不好的方麵。


    “你親自去一趟,凡事便宜行事。”


    影一抬起頭,


    “我親自去?”


    “嗯,我的武功早已完全恢複,不需要你一直守著,反正你也經常擅離職守,限你五天內回來。”


    話音剛落,原地的身影就瞬間消失,隻有床上的紗簾微微浮動。


    守在門口的暗一全然沒有察覺有人曾進出過的跡象。


    影一在兩天後就趕了回來,路上遇到了正一路輕功往這裏飛奔的長生,兩人交接書信後,又各自往回趕。


    顏朔拆開信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上麵的內容,雖然隻有短短三句話,他卻足足看了一盞茶的功夫。


    第一句就是石破天驚的消息,符合藍粒粒從不懂得婉轉的性格。


    “我其實有一千萬斤糧食。”


    第二句更是直接,一推四五六,也很符合她不負責任的性格。


    “我覺得現在的災情有我一部分原因,打算把糧食拿出來,交給你了。”


    最後一句,這股賤兮兮的味道,他敢保證這是和瞿瑾學的。


    “我看好你喲~”


    顏朔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藍粒粒擺了一道。


    他,睿智無雙,驚才絕豔,算無遺策的文曲星。


    自認為把藍粒粒看的透透的,就算不知道那些不好的過往,卻也有所猜測。


    對於她的性格,更是把所有缺點都領教了個遍。


    哪怕是距離她最遠的人,可是卻深信,自己反而是最接近她內心的人。


    知道她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不凡。


    現在,這個“所有”要打上大大的引號。


    當顏朔自己擁有異能後,才發現相較於以往內力的修行,異能修煉的進步速度簡直是一日千裏。


    對於藍粒粒能輕而易舉的躲過蔡公公和小武等人獨自行動,他沒有太過驚訝。


    然而,顏朔以為變著花樣的弄到將近三萬畝土地已經是藍粒粒的極限。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居然為了食物能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他不該小瞧末世對於藍粒粒的影響。


    縱然顏朔思維敏捷,沒有經曆過的事就是沒有經曆過,光靠想象是無法切身體會的。


    瞿瑾的存在又從某些方麵削弱了他對藍粒粒的擔憂。


    這讓他不由想起侯府失竊的事情。


    聽說侯府的老夫人還有侯夫人的房間都被搜刮一空,就連兩人夜裏睡覺時手上沒摘的鐲子和發釵都消失無蹤。


    因為事情太過離奇,還讓京城人心惶惶了一陣子。


    他早該從此窺見一二的。


    藍粒粒怎麽可能安分的下來。


    想通這些後,顏朔頗有些哭笑不得,又帶著深深的無奈。


    糧價上漲的背後有推手,這是他和舅舅早就察覺到端倪的事情。


    但是這種事情,無從追究。


    因為無法分辨糧商不肯賣糧是商人的天性,還是背後受人指使。


    不過藍粒粒的信倒是可以讓他略微放心下來。


    至少說明,大部分糧商手裏可能確實沒有多少糧食。


    也就是說,反賊的力量並沒有他們預想中那樣強,也沒有布滿全國。


    怪不得南方的糧價漲的更為瘋狂,這是不是可能理解成那裏是藍粒粒買糧最多的地方?


    顏朔想通這些,思索良久,提筆卻仍舊斷斷續續。


    藍粒粒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啊。


    折子該怎麽寫,糧食怎麽解釋,她做出如此荒唐事情的緣由,全要靠他去編。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不管反賊想靠哄抬糧價達成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了這些糧食,他們的圖謀會徹底化為泡影。


    雖然有些棘手,但終究難不倒咱們的睿王爺。


    然而他足夠狡猾,和他同一血脈的皇帝又何嚐做過虧本買賣。


    所以藍粒粒接連收到兩份聖旨的時候,顏朔隻能感歎一句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藍府,藍粒粒跪在一地落葉的院子裏,眼巴巴的瞅著麵前緊閉的房門。


    她長長歎了口氣,轉而麵色凶狠的瞪向住在同一院落趴著窗口幸災樂禍的瞿瑾。


    後者胳膊肘拄在窗框上,語氣歡快,


    “哎呀,咱們的藍黎公主好凶啊,這樣怎麽當王妃呢?我聽說結婚前宮裏都會派教習嬤嬤教規矩,你這樣——”


    瞿瑾手指上下劃拉,


    “到時候要吃多少苦?聽說她們折磨人的手段可恐怖了。有的還用針紮人,既看不見傷口又能讓人痛不欲生。”


    哪怕是皮糙肉厚的藍粒粒,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瞿瑾總是知道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據他自己所說都是從電視劇裏看來的。


    藍粒粒沒見識過電視劇的荒誕,隻以為果真如此。


    心裏立刻幻化出一個拉長臉的老嫗用針紮人,一個珠光寶氣、滿臉刻薄的女人發出陣陣尖笑。


    這個人自然就是她未來的婆婆——長公主。


    瞿瑾抬頭瞅了瞅天色,


    “這都要天黑了,估計五福快回來了。要不讓美少年哄哄蔡公公?你都跪一天了,再跪下去膝蓋要廢了。”


    藍粒粒還在納悶瞿瑾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怎麽突然拔高了,然後就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張寫著大字的紙。


    心領神會,不愧是“好姐妹”。


    損完還記得幫她想辦法。


    藍粒粒揉了揉發麻的膝蓋,發出嘶嘶~的抽氣聲,


    “我沒事,我還能堅持。做了錯事就要認罰!要是這樣能讓師父消氣,我跪多久都沒關係!”


    瞿瑾豎起大拇指,隨後手上又換了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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