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陸競陽掙紮著。


    徐不歪眼裏都是光彩,寒風凜冽,也擋不住他的熱情。


    ……


    筱升樓外。


    不知道什麽時候雪又下了起來,紛紛揚揚。


    陸輯塵從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下來。


    大雪落在他黑色的大氅上,心已經從開始聽到她出門時的擔心回歸平靜。


    他仰頭看著‘筱升樓’三個字。


    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她的字就像她的人,中正溫和又蘊藏鋒芒。


    這麽多年了,她還是一樣,做任何事都沒有讓人失望過、擔心過。


    即便今天,她也像每一次一樣,不畏懼、不擔心,趟過去,她的名字像她的箭,穩穩地紮在今日看到的每個人心裏,不敢拔除。


    陸輯塵收回目光,並沒有進去,他靠在車轅上,背後是綿長的街道……


    穀豐撐了傘過來,想到大夫人都沒有冬日撐傘的習慣,又收了回去。


    筱升樓的掌櫃匆忙出來。


    又被穀豐攔了回去。大人在這裏等就好,清醒清醒。


    另一邊,魏家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駛來,紫金楠木,內斂風華暗到極致的顏色下,是另一種浮華問世。


    陸輯塵看過去,人已站定,身姿挺拔。


    魏遲淵從馬車上下來,暗紋織錦大氅,黑色珍珠雲肩,華貴非常,視線正好對上對麵的陸輯塵。


    兩人,四目相對。


    又默契地移開目光。


    這條街上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喧囂,早沒了‘故事’發生時的樣子。


    魏遲淵沒想到陸輯塵會在。


    陸輯塵也沒想到魏遲淵會來,又憑什麽過來!做陸戈的夫子,做得還算滿意!?


    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


    這次誰也沒有讓!


    諸言、穀豐同時弄出點動靜。


    兩人才慢慢錯開。


    筱升樓的掌櫃又匆匆忙忙出來:“魏家主蒞臨小店,小店蓬蓽生輝,魏主裏麵請。”


    魏遲淵踏入樓內,直接坐在大堂。


    “魏主,上麵已經為您留了雅間。”


    “不必。”這裏靠近門口,她出來時就能看到,他今天突然想見見她。她的那一箭,從來不用任何人幫忙出手。


    他捫心自問,他有什麽值得她回頭的價值、她再次低頭的地方。


    都沒有。


    她走在她自己的路上,走得穩健、堅定。有別人的幫助是錦上添花,無別人的幫忙,她也能走下去。


    多年以前的她,和多年以後的她……無論什麽時候,都讓人想追上她一起並肩。


    就像現在,他迫切想看她一眼,隻是遠遠一眼也好。


    外麵的雪越來越大,街上的人漸漸少了。


    陸輯塵依舊站在外麵,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筱升樓的掌櫃,從來沒有這麽小心過。


    對外麵的人如此,對裏麵的人更是如此。


    親自端茶倒水十分到位。


    兩個人一個在外麵,一個在裏麵,掌櫃的誰也沒有怠慢。


    穀豐不太高興地看眼對麵的馬車:“大人,我們要不然也進去?”沒道理夫人下樓時先看到魏主不是嗎?他們大人多虧。


    “不必。”雪落在他的身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他就在這裏等。


    諸言側頭看外麵的身影一眼,外麵的人就這樣站著,已經等了好一會。


    諸言突然一怔,頓時覺得自家主子有點吃虧,夫人下來一看,定然會心疼陸尚書多一點,他們主子豈不是成了外麵那位的對照?!


    陰險!


    二樓雅間內。


    所有討論告一段落,紀缺打開窗戶透透氣,支窗的欞木還沒有抬起來,便看到了樓下的陸輯塵。


    紀缺頓覺晦氣,直接將窗戶關了。他倒是殷勤,但也就剩這份殷勤還拿得出手。


    紀缺縱然這樣想,但也知道陸輯塵在夫人心裏是什麽地位,手裏還握著兩個孩子,那人再仗著年紀小,會賣乖,他也真不能得罪了對方。


    何況,陸輯塵能走到今天,自有他的手段。


    但紀缺還是要那麽想,除了這時候能接接人,還能幹什麽?至少,解決外麵那些流言蜚語,夫人就不需要他的參與。


    陸輯塵的殷勤獻不到夫人麵前!


    紀缺這樣一想,痛快多了。


    紀缺心情不錯地回身,外麵的雪景看不得,內裏的曲子也別具一格,聽一聽又何妨。


    紀缺打開正對戲台的窗戶,不經意間看到一樓坐著的人,愣了一下。


    紀缺又不確定地探身看了一眼——魏遲淵?!


    紀缺驟然又想關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與人聊天的夫人。她幾乎還是多年前,他找上她時的樣子……


    也不完全是,更美也更沉穩了,紀缺幾乎瞬間懂了魏遲淵來這裏的意思。


    魏遲淵還在看著她,去謝家也是因為那裏有她的兩個孩子。


    現在又出現在這裏……


    他想做什麽?


    複合。


    他年少時……不能說年少時,紀缺即便到了現在也依然敬重的人。


    他自然也明白魏遲淵的分量。


    何況,如果不是魏遲淵,他也不會留在夫人身邊。


    紀缺對魏遲淵與陸輯塵不同,更不用說,他們東線還有一筆生意需要用到魏遲淵。


    紀缺關上窗,剛要走向夫人。


    林之念已經起身,事情談完了,時間也不早了。


    紀缺見她要走,想到什麽,突然上去拉住她,低聲道:“陸輯塵和魏遲淵都在外麵。”等等再走,或者從後門走。


    林之念看他一眼。


    紀缺肯定地點點頭,兩個人——都在。不信可以看看,還是別出去為好。


    林之念是覺得奇怪,他們在外麵就在外麵,攔著她做什麽:“別鬧。”


    “我沒鬧,我——”


    林之念已經拂開他的手——


    紀缺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春草為夫人披上大氅的舉動,突然覺得,夫人說的也對,他們在門外就在門外,有什麽關係。


    紀缺頓時釋然:不就兩個男人,再加上自己也沒見夫人變了臉色,有什麽關係。


    紀缺負手在後,氣勢也抖開一點,不能弱了夫人的氣場。


    林之念打開雅間的門,抬頭看到樓梯間的薑大人,想到什麽,又退了回來:“走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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