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封君睨她一眼:她又不在乎那個!


    看看陸大夫人現在的狀態,當年是不是拿不出手的關係,現在都是‘拿不出手’的關係。


    兒媳婦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魏老封君神色依舊嚴肅:“也就是說,陸戈是你的孩子?”哼!說到底就是她魏家子孫,這事他自己也知道!


    魏遲淵沒有承認。


    “人已經帶回來了,也給我們看過了,你身為孩子的父親,連是不是你的孩子都不敢承認嗎?!如何給陸戈做榜樣!”


    魏遲淵瞬間抬頭:“所以,祖母以什麽身份問?!”


    “你——”魏老封君深吸一口氣,不生氣:“什麽身份不能問你嗎!”


    “如果祖母以孩兒祖母的身份問,那麽,是!但如果祖母以魏家上一任家主的身份問!不是!”


    魏老封君,魏老夫人因為那句‘是’,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開,下一瞬就愣住了。同時看向魏遲淵。


    “你什麽意思?”異口同聲!咄咄逼人!


    魏遲淵不急,坐了下來:“想必祖母已經讓人探查過陸戈,他有自己的身份,有愛他的母親,和樂的家庭。這麽多年來他們生活在一起,有共同的認知,我不認為打破現狀對孩子來說是好事。”


    “你在胡說什麽!”魏老夫人不等婆母開口,氣得茶壺都快開了:“你要不要讓人聽聽你那混賬話!”


    魏老夫人罵完,發現自己罵的是家主,頓時有些為難,但再看看周圍又沒有人,又穩了下來!


    她一個做母親的罵不了兒子嗎:“陸戈可是你的孩子!我魏家的骨肉。”


    魏老封君同時頷首,聲音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為了孩子長遠考慮,還是要養在自己身邊,盡心教養才好。”


    “教養?教養什麽?祖母也看到了,他不在魏家長大,一樣被教養得很好,待人友善、關顧祖母。”


    “至於長遠考慮?如果這樣說,陸輯塵一個月前剛被曝出是皇後與皇上的嫡子,隻要歸位,皇上便承諾了太子之位,照這樣看陸戈身為陸輯塵的長子,就是皇太孫,所以,長遠來看,前途是不是也不會很差?”


    強詞奪理!隻是陸輯塵是皇上嫡子?!什麽時候的事?!


    怎麽又是皇上的嫡子了!?


    不是,她們現在是在說陸輯塵嗎?她們在說自己的孫子……


    可即便這樣,腦海裏也忍不住想:陸輯塵還有這一層身份?


    魏老封君直接開口:“說一千道一萬,你是不是沒有爭過孩子的母親?!”


    魏遲淵突然不說話了。


    魏老封君眼裏閃過一抹不悅:“她可是覺得陸輯塵身份比你高了?!那她未免也——”


    “祖母,我七年前就跟她分開了,那時候陸輯塵也隻是一個縣令。”她怎麽會以身份看人,簡直荒謬!


    “那現在呢!”


    魏遲淵心中一緊:現在感情淡了,更不可能要回陸戈。陸輯塵估計也快步他的後塵了。


    所以彼此彼此,誰也看不了誰的笑話:“他的母親……能教導好他。”


    “胡鬧!”


    魏老夫人聞言身形微微一顫,還聽不懂兩人對峙了什麽?


    隻是著急:“怎麽就沒有說服孩子的母親呢?太子也好,什麽也好,她要什麽?我們魏家又不是給不起?”


    魏老夫人眼裏滿是錯愕。


    她看著兒子隱忍的神色,再看看生悶氣的婆母。


    最後還是覺得兒子看起來更好說話,輕聲問道:“可她也應該知道,我們魏家也不差,戈兒跟著我們必然有更好的生活。你身為戈兒的父親,骨肉親情生來有之,豈能輕易割舍,你跟她好好說說,她會懂的……”


    “如果她也說同樣的話呢?她覺得陸戈跟著她有更好的發展,骨肉親情,難以割舍?”


    “這,這,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如果她要割舍不得,嫁入我魏家也未嚐不可,我又不是不講理的婆母,又不會介意她三嫁、四嫁、五嫁。”看看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為了孫子,她們咬咬牙,認了就認了。


    孫子是絕對不能在外麵的。


    “她還有另一個兒子,另一個兒子家中的長輩,也是如此想的。”


    魏老夫人聞言張張嘴,又張張嘴,直接啞在那裏!


    她還有一個兒子!?給那個陸尚書生的!?


    魏老夫人平靜的心,頓時不知道燒開成了什麽樣子!這——這都什麽跟什麽!都想把孩子母親要去嗎?都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這——


    魏老夫人就沒有見過這樣爭一個女人的?!


    就是爭婚時,都沒有見過!


    等等,她,就是陸戈的母親,隻有兩個孩子吧?!沒有第三個了吧!


    不會再出來爹了吧?!


    魏老夫人簡直……簡直……


    聽聽,都是什麽話:‘另一個孩子的父親家也這樣想’,這是什麽能拿到台麵上說的事嗎?!


    她這個隻嫁了一次的女人,使勁想陸戈娘的好、說她的好話、一再讓步,現在都有點找不到台階了!?


    “可你的孩子總歸是你的孩子!”魏老封君一語定論!


    “誰說是了?證據在哪裏?寫在我魏家的族譜上!?還是祖母打算跟陸戈的母親爭孩子,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將祖母在乎的孩子也卷進去?”


    “還有,這麽多年,陸戈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不認識你們兩位婆婆,祖母認為那時候,他會選擇誰?我又憑什麽說我是孩子的父親?”


    魏老夫人急忙抓住婆母的袖子!可不能聽了子厚的!子厚現在就是向著那個女人!


    這話……好像也不對……


    魏老封君忍著快被拉拽開的袖子:“你愛陸戈的母親?”


    “……”


    “行了,不用說了,展現的已經很明顯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喜歡你嗎?還是現在就是想仰仗著你喜歡她,拿捏了你?!”


    魏老夫人急忙點頭:“對,對。”傻孩子被人騙了:“你一定不能妥協……”


    魏遲淵看著祖母和母親,往日覺得十分明理的祖母,現在似乎也沒有將一個女子,放在更高的位置去看。


    魏遲淵緩緩開口:“祖母覺得經營魏家累嗎?”


    魏老夫人詫異地看眼婆母,又看眼兒子:現在又不是說婆母勞苦功高的時……


    魏遲淵已經繼續開口:“如果魏家在她手裏,她一定不會覺得累,她會覺得有更高的平台,去做更多她認為要去做的事情……”


    魏遲淵覺得她一定會:“還記得多年前,我讓人帶回去的連發火器嗎?是她的;祖母還記得前幾年我帶祖母去喝茶的丐溪樓嗎,雖然破舊,但朝氣蓬勃,新巧不斷,當時沒有跟祖母說,這樣的丐溪樓,開遍大周每個角落,也是她的;平日祖母聽的戲曲、故事,也是她名下的樓裏傳唱的;祖母不是說西疆好嗎?西疆是在她手裏好起來的……”


    魏老封君不敢相信的看著孫子!


    魏遲淵還沒有說完:“就在祖母和母親來汴京城的路上,丐溪閣為馬車裹上了輪胎,等祖母離開的時候,就不用受奔波之苦,除了馬車,還有其它……甚至多年前的殺菌酒和萬藥靈,也是她的丐溪樓的產物,祖母有時間了,可以和母親出去走走,去看看,她喜歡的追求的人和天下。”


    魏老夫人驚訝地看向婆母,發現婆母神色也不對,頓時有些慌張……“她,她……一個女子……”


    “孩兒愛過的女子……母親覺得我愛她什麽……做的羹湯好喝?我沒有說母親的意思。”


    魏老封君沒想到多年前那把火器是對方的?


    八年前就有這樣的東西,那麽現在呢?“她要做什麽!?”


    “誰知道,總之不是魏家。”平了她為了太子妃之位也好,魏家主母之位也好,衡量兩者得失的可能。


    祖母和母親不能那樣想她。


    想岔了,就會做出錯誤的判斷:“我把陸戈帶回來給祖母和母親看看,是身為人子的炫耀,隻是為人子的孝道。”


    “也希望祖母和母親明白,無論是長遠考慮,還是就近考慮,陸戈都有最好的,魏家不是她唯二的任何選擇。”


    魏老夫人死死抓著婆母的衣袖!她聽出來了,兒媳婦跟婆母一樣,恐怕都不是‘好相與’的。


    魏老封君沉默著一聲不吭:原來如此嗎?


    果然是沒看上:“她會跟著陸輯塵進宮嗎?”


    婆母問這個做什麽?


    “不會。”魏遲淵肯定。


    魏老封君沉默片刻,開口:“她倒是野心不小!”


    魏遲淵立即辯駁:“不過是有與實力相匹配的野心而已。”


    魏老封君聞言,再看看孫子的神色,險些被他氣笑了:“……對方可不喜歡你。”


    “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魏老封君被噎得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現在這局麵,不是她豁出老臉以勢壓人,或者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


    因為這要坐在更高的位置,誰都別用誰的小心思去駕馭人,誰都不可能讓對方妥協:“不過……你倒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魏遲淵突然看向祖母。


    “將魏家一半家產交出去,好好與她商量商量,未必不能說通她,共同撫養孩子。”


    魏老夫人先懵了:婆母在說什麽!


    魏遲淵放下茶杯笑了:“祖母放心……我知道我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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