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遲淵神色僵住,這是罵他?罵的還不留餘地?


    蟲子?魏遲淵幾次欲開口反駁,又閉上嘴!因為找不到反駁點。


    皇家拿到了,他就拿不到。他當然不關心皇家掌控的區域爛成了什麽樣子。


    她這張嘴……不得不說……


    魏遲淵氣得想捏她的臉。但最後依舊沒有鬆開抱著她的手。


    魏遲淵不想,破壞這一刻的假意:“你說的對,回頭有機會我做做帝王,跟你說說感受。”


    林之念不得不說,年齡是個惱人的東西,它讓它的主人不容易被激怒。尤其這個人本身,就不容易被激怒。


    “你還沒說你,想要什麽?”魏遲淵突然很想知道。


    林之念避了一下,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耳朵本身卻比耳朵更早感覺震動,蹙眉:“想要你鬆手。”


    “換一個。”魏遲淵聲音溫和。


    “從這裏出去。”


    低沉的笑聲隱隱傳來:“不如你正經說一個,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放開?”


    “……不如我們去大街上抱一抱?”讓大家都來看看,多有意思的一場戲。


    魏遲淵隱約感到她的不耐煩,猛獸怎麽可能沒有爪子,就是偶然好脾氣的不計較也有時限。


    魏遲淵突然用力抱緊她,將人完全貼在自己身上,慰藉多年相思:“你對我就沒有別的想法?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隻要你提……”


    “……”


    “那止戈呢,我的你的,都可以是他的……”所以止戈是誰的?


    林之念的手扣在了弓弩上。


    魏遲淵身體僵了一下……


    “把門打開。”


    密室的門緩緩打開。


    她和他如今的身份在這裏,不管誰的人,消失的時間太長,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禪音重新回蕩,空穀綿長。


    外麵的聲音隨著石門開啟,一點點穿進來,稍顯空曠的廊道裏陽光照進來一縷。


    一柄鋒利的袖箭,擊碎他頭上的發冠,叮當——散落在地上。


    從轉角走過的人聽到聲音抬起頭,除了高大的牆體什麽都沒有看見,又朝遠處走去。


    長發從頭頂散落。


    視線刹那交錯。


    她在眼神觸及的一刻,瞬間轉身,接過丫鬟手中的帷帽戴上,動作一氣嗬成。隱入轉角而去的人群中。


    ……


    魏遲淵目光久久停留在她離開的地方,密室的門早已關上。


    諸行從另一條路進來,看著家主散下的頭發,地上碎了的玉冠,心咯噔一下,不敢再看,小心退了出去,沒敢上前。


    魏遲淵的頭發散落在肩上,密道內無風,頭發就這樣靜靜的落著……


    片刻後。


    魏遲淵低頭撿起箭支,不動聲色的用其將散落的頭發挽上,他強行將人帶進來,這一箭沒有射入自己的胸口,是她給曾經留的薄麵。


    魏遲淵轉身,神色肅穆,腦海中快速複盤她說過的話。


    是與不是?


    最後這一箭自然不是因為他問到了止戈她才出手,而是她耐心耗盡才出。


    那麽前麵那句‘是’,雖然隻有一次,後麵很快又被她模棱兩可的推翻。


    但如果完全不是,她不會說出那句‘是’。


    她說過一次的‘是’,就是全部真相!


    魏遲淵猛然覺得,就是這一箭紮在他胸口又如何!釘在這裏,給他一個就是耗時耗力查出來也不如她一句話更有說服力的真相。


    陸戈!他的孩子!


    至於‘模棱兩可’不是說給他聽的,是警告,他在那種情況下問出口,她也給出最真切的答案。


    那後來的話就是說,這件事可以成為他的私事,他知道無可厚非,鬧出來,她不會認,他若敢用身份去搶,她就不介意讓他難堪!


    魏遲淵大步走過諸行:“通知謝家,我明日去他們幼學講學,不是,以後!都在他們幼學講學!”直接走過。


    諸行愣了一下,為什麽!?


    猛然想到什麽,瞬間回神!興奮的忘乎所以的跟上家主的腳步,差點跟家主齊行,嚇的急忙退回來,小主……幾次想問,但看家主的臉色都不敢開口!


    諸行心裏卻突突突的高興,恨不得拉住諸言大醉七天七夜!對!那家夥不在!


    哈哈!他比他先確定這個結果!


    小主子!他們也有小主子了!諸行快步跟上家主!恨不得給老天爺磕一個,不對,應該給夫人磕一個……


    不過,當初怎麽一點消息沒有傳出來?他們的人有問題?不可能啊!


    ……


    魏遲淵快速推開書房的門,打開宣紙,沾墨,寫下她說的每一句話。


    製度求新?


    皇家皇位……


    諸行小心翼翼的關上書房的門,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看到路過的小沙彌突然覺得都能與其聊三句佛法。


    魏遲淵想如果他是帝王,第一件事,就是鏟除魏家這個……


    拋開這一點不談。


    帝王,死後諡號‘文’的安民生,諡號‘武’的打天下,諡號‘哀、懷’的亡國,諡號‘桀、紂’的暴君。


    如果把曆代帝王列出,能稱之為‘帝’的,至少用之念的話,叫能上史冊的,並且是推動過史冊行進的,隻有‘文’‘武’二者,那麽考慮的必是開疆擴土、國泰民安。


    追求的就是國之大者、國之民生,做到的都是開疆擴土,輕賦稅徭役……


    驕奢淫逸的不算在列。


    那麽鏟除世家、建立新的科舉製度、民生生生不息……就是做到這兩項的根本。


    哪一項,都是讓世家死。


    世家怎麽可能死絕!


    新朝建立,就有新的權貴登台,隨後,階級因為‘認知’不同,必然產生,隻要群生,就需要一個大意識領導一群意識,這些不會改變。人為打破,就會固化。


    所以——


    她提到了‘共生’,共生之下,提到了循環,她的五行說……是說不同階層在不同時間段,逐一興盛。


    這種興盛,是國之政策向這一階級傾斜二十年、三十年,例如工,那麽這一階級,在這三十年必然人才輩出,做出無比輝煌的成功,其他階級向它輸送養分,自己必然黯淡。那麽下一個三十年國之決策必須向下一個階級傾斜,不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權在握後,新舊夫君撓破了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兔紫月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兔紫月上並收藏大權在握後,新舊夫君撓破了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