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我這是怎麽了?”安昕的靈魂像是被禁錮在黑暗之中。


    “小九?聽得到嗎?我在哪裏?”


    “小九,你是不是和我開玩笑?回答我啊!這一點都不好笑!”


    如同被困在棺槨中的活人,安昕惶恐不安,瑟瑟發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拚命呼喊,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就是你啊……為什麽要拋棄我……”


    一個遙遠模糊的聲音響起。安昕緊張的環顧四周,除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什麽都沒有。


    “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聲音忽近忽遠,空幽且雌雄不辯。


    “你……你是誰?認識我嗎?”安昕努力克製自己恐懼的情緒,試著問道。


    “我……我是誰?認識你嗎?”


    “我叫安昕,你叫什麽?”


    “你叫安昕,我也叫安昕!”


    “你能出來嗎?如果你說你就是我,那你一定和我長得一樣,我很好奇,你也很好奇吧!”安昕循循善誘道。


    “我們長得一樣嗎?你很好奇嗎?我也好奇嗎?”聲音的主人似乎在疑惑。


    “你一定好奇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個哥哥,他叫謝子安,如果你就是我,那你是不是也有個哥哥?”


    “哥哥?誰是哥哥?你是不是又在騙我?你有哥哥,為什麽我沒有?”聲音突然尖銳起來,似是憤怒至極。


    安昕意識到這個所謂的自己並不簡單亦或說不正常,混亂且壓抑。


    “我沒有騙你,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哥哥。”安昕嚐試安撫她\/他。


    “真的?”那聲音稍有緩和,半信半疑的問道。


    “嗯,隻要你出來,我們就一起去找他。”安昕點頭。


    倏的,黑暗的天幕中,一隻巨大的眼睛緩緩睜開,紫色的瞳仁,金色的瞳孔,其餘皆是漆黑。


    安昕有一陣的恍惚,同時體內的金丹和陰陽二氣瘋狂運轉起來,丹田處的氣海也一同翻騰。


    “你為什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又想拋下我?”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沒……沒有……我隻是突然感覺體內的力量在……暴動……”安昕咬著牙,斷斷續續的將話說完。


    “快接納我!將我融合你就完整了……嘻嘻……”聲音似乎就在安昕的周圍,繞著圈,興奮不已。


    此刻的安昕什麽都聽不見了,隻能坐下打坐調息。


    一點點,一點點平複體內的洪荒之力,在這方天地中,不知年月,不知地點,有時連自身都會忘記……


    再次睜開眼睛,安昕又懵了。


    ——怎麽又變成狐狸了?蛇銘那麽喜歡狐狸狀態的我麽?每次變成狐狸,他都抱著我!


    抬頭一看……


    “吱哇……嚶嚶?”——啊,你是誰?


    “阿昕醒了嗎?太好了!”抱著安昕的男子黑發黑眸,著白色寬袖大氅,氣質清冷,長相出奇的俊逸,嗓音也好聽的宛如清泉擊石。


    “嘰?哇嚶嚶?”——唉?你認識我?


    “認識啊!我是你的主君人選,從你出生起就是了!”


    “嚶嚶?嚶…嚶嚶!”——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是黑狐族的狐清!啊,對了,我是靠它找到你的,這玉佩還是你狐母狐父教給我的!”


    說著狐清就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瑩光大盛的玉佩。隻不過玉佩上還有一道很深的裂痕。


    “伯母伯父將此物托付給我時就說,隻要靠近你,玉佩就會瑩光閃爍,溫度升高。果不其然,找到你那天就是如此!”將玉佩收好,狐清摸了摸安昕的被毛,疑惑道,“聽族人說,你不會化形,沒有靈力,一條尾巴。完全和當初出生時的異象不符。可是,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尾巴就是三條,不是有玉牌確認,還真不敢相信!”


    “吱吱,呀,咿呀……嚶?”——你才不會化形,你才沒有靈力,你才一條尾巴……唉?


    安昕突然想到什麽,甩甩尾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天呐!真的是三條尾巴……對了,金丹境後我還沒化身狐狸過。為什麽是三條尾巴呢?煉氣和築基境分明都是一條尾巴,難道像小九說的金丹後將殘餘獸珠融合,組成了新獸珠,所以都正常了?對了,問問小九不就知道了!


    “小九,小九!”安昕在心裏呼喚著諦聽。


    ——怎麽回事?


    小狐狸的眼睛眨了眨……


    ——怎麽連識海也進不去了……化不了形……靈力也用不了,甚至空間都被屏蔽了!難道真要和這個自稱我主君人選的獸人待在一起?


    “嘰咕?嚶嚶……”——現在是什麽時間?離大雨季還有幾天?


    “現在是熱季的後期,離大雨季還有20多個日輪。”


    ——什麽,我竟然20天沒有意識!


    “嚶嚶嚶?……嚶……”——這裏是哪裏?離神殿遠嗎?


    “阿昕要去神殿嗎?我也要去神殿,參加祭司覺醒儀式!”


    “嚶!”(以下小狐狸說話都是一個“嚶”啊!)——你也要去參加祭司覺醒儀式?……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阿昕,你不記得我了嘛?好歹我們也見過兩次的,我真的是狐清!”


    “嚶!”——不記得了,我從懸崖上摔下過,傷了額頭,之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


    “那麽嚴重嗎?會不會就是你生辰那日!伯母伯父說那日你不見後玉佩上突然出現了裂痕,將他們嚇壞了!”


    “嚶!”——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沒說,我們在哪裏呢。


    “我們身處東境,但穿過此片草原便可到達安澤森林,森林中間便是神殿所在。”


    ——啊!瘋了,我竟然一直在趕路嗎?20多天我都已經從西境跨過千山萬水來到東境了嗎?怪不得一點靈力都沒有了!嗚嗚嗚……那幾人該多擔心我呀。


    小狐狸很是幽怨的瞥了一眼狐清,一點都不想說話!


    “阿昕怎麽了?不高興了嗎?你放心,我已經把找到你的事用靈鳥秘術通知伯母伯父了!”狐清笑容可掬的對著小狐狸說道。


    見小狐狸悶不吭聲,狐清不再打擾,隻是依然抱著她,叢容的前行。


    西境


    連續幾日的趕路,使五人看著很是憔悴。


    幾乎輪流趕路,除了路途上又滅了兩夥惡獸外,他們一刻未停。


    “昕昕似乎往回走了,她離我們近了一些。”敖玨摸著心髒的位置,仔細感受。


    “幸虧玨大人能感應到阿昕,不然大家就散了,第一個丟下我們的就是神官大人……自從阿昕飛走,他的臉就一直冰塊似的,話都不說了!”


    熊貓寒看氣氛那麽冷,想說說話,讓大家輕鬆些。


    “阿諾,你別也不說話啊,玨大人不是說阿昕回頭了麽,一定是回來找我們了,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寒巫醫,上來吧,我休息好了,可以馱著你們飛了!”烏燃默默開口。


    就這樣,五人又開始悶頭趕路。


    ………………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不行?”一個歇斯底裏的聲音,大吼著,在黑暗空曠的房間裏爆發出令人膽寒的力量。


    “來人,來人,將這幾個拖下去!梟呢?他人呢?”聲音裏滿是不耐與暴躁。


    “惡皇……梟大人……還沒回來,最近西境……西境的惡獸人都被殺了……說是那個蛇銘神官幹的……所以,梟大人才去了東境為您尋找高級獸珠和雌性。”來人跪趴於地麵,不敢抬頭,也顧不上滿地的雌性屍體,結結巴巴的回答惡皇的問題。


    “快把地上的都拖走,再給我找幾個過來!”聲音似乎平靜了下來。


    地上的惡獸如蒙大赦,麻溜的拖起地上的幾具屍體,出了房間。


    隱沒在黑暗中的身影,吐了吐舌信,喃喃低語:“他可以從蛇變為蛟,還企圖飛升成龍,為什麽我不可以?我本就和龍相似,我還比他多了四肢……”


    東境某處山洞


    “狐淩,我和阿娜早在一起了,而且這次回去後,我也會成為她的側君!”狐華摟著半果的狐娜,不屑的對著地上的狐淩淬了一口。


    “阿娜,我那麽愛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狐淩跌坐在地上,已經流不出淚來。


    “為什麽?因為你沒用,論實力,你沒阿華強大,論個人勢力你也沒阿華厲害,他可是赤狐族勇士統領隊長。你也就這張臉漂亮了,可惜啊,你連你阿兄都沒法擺平……再說,我多幾個側君又如何?未來我可是狐族族長,要多少雄性沒有?”


    狐娜轉過身,繼續撩撥狐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狐淩。


    狐淩呆愣的坐在原地,想著狐娜的話,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你怎麽不趕走他?要我來?”狐華的手已經不老實的遊走在狐娜身上。


    “不用管他,他已經牢牢掌握在我的手裏了,翻不出花樣!”狐娜在狐華耳邊輕聲細語,手已從他的側臉劃過性感的喉結,遊走在胸膛與緊實的腹肌上……


    “小騷.貨!我還沒在別人麵前做過!這個還是你的側君,想想就讓人血脈賁張!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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