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到了,我隻能將你送至門口,便不能再隨行了,守衛們會接手,然後送你進去,裏麵點了催情香,這是特製的解藥!”青兒扛著卿晚,立在那一方庭院的大門之前


    “哎呀可算到了,我被你這般倒掛著,都快顛吐了!”卿晚伸手接過青兒塞過來的藥丸,輕輕放進袖口裏。


    “郡主受累了,等會我會通知簫默過來,他的心腹忠信也會隨行而至,守在門口,忠信功夫不弱,萬不可輕視,郡主要當心!”青兒細心的囑咐著卿晚,心中不免有些許擔憂。


    “好,我知道了,你去找到我的手下,將這裏的地形圖交給他,他知道怎麽做!”


    “是,郡主!”


    青兒恭敬地應道,心中雖仍有擔憂,但她知卿晚自有城府,遂放心而去。


    她前往馬球場通知了簫默,隨後躲在暗處,見簫默拜別了長公主,帶著忠信形色匆匆的朝著後院走去。


    隨即她依照指示找到了盛陽,將地形圖交付於他。


    盛陽接過地形圖,迅速的瀏覽了一遍後,將地圖揣於懷中,繼而同青兒說道:“我去接應她,過兩刻鍾,你去通知長公主,就說郡主不見了,然後帶著長公主去尋我們!”


    青兒頷首,以示應承:“是,公子放心,我定然辦妥,謝過公子。”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忠誠。


    盛陽聞言緩緩抬眸,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著無盡的宇宙,他深深地注視著青兒,目光如炬。在那一瞬間,他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涼。


    他沉聲說道:“你無需謝我,今日她若有一絲不好,你也不用活了!”


    青兒抬頭,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滿載著深深的震撼。她凝視著盛陽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層層漣漪,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陷入深深的沉思。


    守衛輕輕將卿晚放置在床榻之上,躡手躡腳的點燃了催情香,接著默默退出了房間。在聽到那輕微的關門聲後,卿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那雙靈動的眸子中閃爍著清明的光芒。在迷蒙的空氣中,她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催情香的氣息正在悄然蔓延。她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平靜地起身,環顧四周。


    嗅著那香氣,她走進香爐旁,抬手輕輕掀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她掀開麵紗一角,湊過去輕輕的嗅了嗅,那香氣,初時淡雅如蘭,仿佛清泉石上流,悠然沁入心脾,細品之下,又似百花齊放,香氣交織,濃鬱而又不失其清純。


    “香倒是好香,可惜用在了這等地方!”


    卿晚微微側首,輕搖螓首,發出了一聲淡淡的歎息。那聲音如同夜風中的低語,輕柔而細膩。她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在昏暗的室內四處遊移,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就在這時,忽聞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逼近。她的心微微一緊,忙整理一下發髻,輕撫過絲滑的發絲,然後她重新躺回床上,微微調整了姿態,閉上雙目,靜靜的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聲響。


    門從外邊被輕輕打開,又輕輕合上,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眼前的亮光被一團黑影攏住,隨後那黑影漸漸移開,床畔上卻坐下了人,臉上的麵紗被那人輕輕的取下,那手觸及到麵上時有些溫熱,也有些疼!


    那人撫過卿晚臉上的傷痕,發出一聲輕歎,繼而慢慢的撫上她的眉眼,鼻子,最後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指尖觸及到一片柔軟時,他定眼注視著指下的那張紅唇,如晨曦初露的玫瑰,嬌豔欲滴,如落日餘暉的霞光,熾熱明亮。


    那人一瞬僵住,呼吸似乎也有些慌亂,隨後那粗重的喘息聲自上而下,越來越近,咫尺間,他突然頓住,撐在卿晚身側的手,握緊成拳,頭微微側轉至卿晚耳邊,旋即低沉著聲音,喚了一句:“歡顏醒醒!”


    聞聲卿晚秀眉緊蹙,她心中疑惑:“這聲音不是簫默!是五皇子?怎會是他?”


    卿晚睫毛輕顫,試探性的,開口輕輕喚了一聲:“殿下?”


    “嗯是我!”雲奚應道,直起身子,垂眸注視著她,他扯了扯領口的衣襟,手中的折扇輕扇著,一陣陣清涼的風輕輕吹過,緩解了他心口的燥熱。


    卿晚猛的睜開眼睛,看清麵前的人,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隨後雙手撐於身側,直起身子,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突然迎過來的一張臉,讓雲奚有些不知所措,麵前的人一雙柳葉眉如遠山含黛,眉下是一雙秋水含情的眸子,瞳孔中泛著琉璃般的光澤。鼻梁挺秀,雙唇如花蕾般鮮嫩欲滴,紅唇微微張開,帶著幾絲誘人的嫵媚。她的肌膚猶如冰雪般潔淨無瑕,如春水般的溫柔與柔嫩,微風吹過仿佛有波動的感覺。


    她輕輕搖頭,晃動著那一頭如絲如瀑的青絲,仿佛連陽光都在她身上灑下了柔和的光輝,那雙眼睛仿佛含著萬種風情,似笑非笑,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那唇鮮紅,恰似石榴酒滴落唇邊,似水中的朱砂綻放於桃花之麵,嫵媚又風情。


    “問你話呢?愣著做什麽?”見雲奚隻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她擰眉又沉聲問道。


    雲奚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他緩緩抬起手,繞到卿晚的身後,穩穩的托住她的後頸,輕輕啟唇,帶著微微的喘息,覆上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輕輕而深情,仿佛這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他們彼此的心跳聲。雲奚的舌尖在卿晚的唇瓣上輕輕摩擦、探究、深入、索取,那吻溫柔而深沉,仿佛在訴說著他的情感。


    這一刻仿佛連時間都停滯了,卿晚未曾料到他會突然俯身向前,吻住自己。


    他的吻來的如此的突然又炙熱,仿佛一縷春風拂過湖麵,打破了原本的寧靜,卿晚內心如同受驚的鳥兒,猛然撲動翅膀。她錯愕地看著他,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


    她用力推開雲奚,用衣袖擦了擦嘴巴後,怒嗔道:“登徒子!”


    聽著雲奚粗重的喘息聲,卿晚擰眉,望向他潮紅的脖頸和額頭上的細汗,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她迅速伸出手捂住雲奚的嘴鼻,而後沉聲說道:“閉氣,這屋裏燃了催情香!”


    話語一出,雲奚的呼吸一滯,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他抬頭望向卿晚,那微紅的唇瓣,此時顯得格外醒目。


    他撇開卿晚的手,衝向桌案前,端起早已倒在一旁的茶水仰頭飲下。


    “喂,那個不能喝!”卿晚見他端起茶盞,心中一下就急了,她一邊喊著一邊匆匆跳下床,逼近雲奚身前,奪過他手中的杯子。


    望著手中空空如也被一飲而盡的杯子,她呢喃著又繼續補充道:“裏邊有軟筋散…”


    驚惶之情在刹那間凝聚於空氣中,卿晚瞬間感到有一股寒冷縈繞在她身側。


    她抬眼笑嘻嘻的望向雲奚:“殿下先把這個吃了,這是催情香的解藥!”


    雲奚接過解藥,放進口中,又試圖運起內力,卻發現體內真氣如流水般消逝,毫無回響,身體也如同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變得軟弱無力。


    “殿下不用試了,這軟筋散下的足,三日之內你恐都用不了內力了!” 卿晚望向雲奚搖了搖頭,隨後緩緩坐下,她無力的趴在桌案上,頭枕著一隻手臂,柔聲說道。


    “你下的?”雲奚擰眉望向卿晚


    卿晚頷首,又緩緩問道:“殿下為何來了?門口的守衛呢?”


    “我在湖心亭看見那侍女扛著你,本想出手相救,又怕是你的計策,再平白壞了你的計劃,便悄悄跟過來了!那些守衛我打暈後丟在後院了,一時半會醒不來!”


    卿晚眸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她緩緩直起身子,目光堅定而又溫柔地凝視著雲奚,聲音輕柔溫婉的問道:“殿下是在擔心我嗎?”


    雲奚的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速,麵對卿晚的突然發問,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輕咬著唇瓣,眼神閃爍不定。他內心掙紮著,思維如同亂麻一般,不知如何回答這突如其來的問題。


    “不…不是的,我隻是…隻是…”雲奚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唇間沉澱了很久才說出來的,他盡力想要澄清些什麽,但是發現語言此刻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你別問那麽多了!”雲奚忽然換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焦慮。他望著卿晚,輕聲說道:“我現在失了內力,護不了你,趁眼下沒人,我們趕緊走吧。”


    他握住卿晚的手腕,想要帶她離開這裏。


    就在這時,“噓!”卿晚卻低聲叫住了他,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捂住了他的嘴。她眸光一瞥,流轉出了一絲警告:“來不及了,來人了,你去屏風後麵躲著,我沒叫你,你別出來!”


    卿晚的手指不經意的在雲奚的唇邊滑過。那是一種微潤的觸感,如同初春的細雨,輕柔地透過她的指尖,緩緩地傳遞至她的掌心。這一瞬間,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那是一種莫名的悸動。這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在她的心底慢慢滋生,像春天的湖水泛起層層漣漪。


    這感覺讓她有一絲慌亂,她急忙抽回手,雙眼中的光芒如同被風拂過的燭火,有些搖曳不定。她開始慌亂地推著雲奚,那雙如玉般的手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道弧。她的話語中帶著輕微的顫音,是羞澀,是緊張,也是無法名狀的尷尬:“快……快些……往屏風後麵去……”


    雲奚輕笑,隨著卿晚的推搡,悠然地走到了屏風之後。屏風那邊,光線斑駁陸離,映照出她纖細的身影。他的視線穿越了屏風的縫隙,朦朧中透過了那層隱約的屏障,投射到外麵。


    她正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胸前微微淩亂的衣襟,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藏的羞澀與慍惱,好似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打亂了原本的節奏,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雲奚靜靜地觀察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見她又如以往那般從容淡定的躺回床上,仿佛剛剛慌亂與窘迫的那個人,都不是她。


    雲奚憋住笑意,目光隨著她安靜躺下的身影移動,心中的笑意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他收回目光,又往暗處退了退,心跳聲在這幽深寧靜的空氣中回蕩著,這一霎,他的心中有了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寧靜,仿佛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麵,又似冬日裏的一縷陽光灑在心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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