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深夜,煙花聲也漸漸消散,人群逐漸在新的一年步入夢鄉,燈火一盞又一盞的熄滅。


    湖邊的風颳過汽車,呼呼在車外迴蕩,落入車內彼此緘默的兩人耳中。


    溫馳靜靜看著許深,笑著垂下了眼:「…...我明白了。」


    「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事情,以至於情緒太複雜,連我自己都難以說清,」許深對上了溫馳抬起的眼,看著對方泛紅的眼眶,吸了一口氣繼續剖白道,「但是溫馳,我敢肯定的是,這些情緒裏麵,絕對不包含對你的厭惡甚至恨意。」


    「…為什麽?」溫馳不理解,對方的外婆因為自己而病情加重並且在半年後去世,對方怎麽可能不恨自己。


    「為什麽?」許深微皺著眉頭,捫心自問笑起來,「你會因為貓爸爸打翻了花瓶而去怪罪貓寶寶嗎?反正我不會。」


    親人的離世是一生的潮濕,溫馳看向許深握著自己的手:「你這個比喻不合適,這不是一個花瓶的問題。」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一定要把自己歸於有罪的一方?之前是你父親拿我外婆這件事逼你分手對不對?你一直對我瞞著這件事,不就是害怕我會怪你嗎?我現在說了我不會,你為什麽還要後退?」


    人總是會在接近幸福時愈加快樂,卻在幸福進行時患得患失,聽著許深的一連串的發問,溫馳自己都答不上來。


    是啊,他最想要的就是許深知道了,然後選擇原諒他,如今許深甚至都沒有去怪他,這不就是最好的情況了嗎?


    可能是多年的偏執和執拗,溫馳補不上靈魂的窟窿,這個窟窿是個歪七扭八的鋸齒狀,即使許深是個太陽形狀,也無濟於事。


    「因為我很奇怪,我可能是個有問題的人。對感情,對生活,我都很擰巴,」溫馳的聲調沒什麽起伏,「和我在一起你也會很累,所以我更適合一個人。」


    聽著溫馳的自我剖白的拒絕,許深胸口直直發悶:「我都沒嫌累,你憑什麽替我做主?你現在的迴避和所謂的問題行為,其實都是過去的你為了在受創環境下發展出的生存機製,這有什麽可奇怪的。」


    不止一次,溫馳在許深這裏得到了肯定,但他還是不知道怎麽麵對這種直白的真情:「…我沒什麽能給你的。」


    許深實在不知道該拿麵前的人怎麽辦,也許是因為太理解,所以才會這麽心痛:「誰要你給我什麽?我喜歡你是想要你這個人。溫馳,是我沒給足你安全感嗎?如果你硬要說自己在外婆這件事上是有錯的,那麽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我難道就能完全摘幹淨嗎?」


    看著溫馳蹙起的眉頭,許深笑了聲:「你也感覺這個思路不太對勁吧。真正的加害人在外逍遙,受害人卻在這兒自我檢討,這實在是沒勁。」


    溫馳指尖用力按著車座,人沒吭聲地垂著眼,許深嘆了口氣拉過溫馳,在人抬頭時閉眼吻了上去。


    溫馳心口滿溢,在感受到許深柔軟的唇後攥緊了手,閉上眼感受著對方輕柔的愛意,淚順著眼尾留下。


    「今晚我們一起睡,明天帶著十七跟我去個地方。」許深抬頭吻了吻溫馳濕潤的眼尾。


    「你有好多地方要帶我去,」溫馳閉著眼,在感受到許深嘴唇的離開後緩緩睜開,「許深,你討厭我嗎?」


    許深又把吻落在溫馳的臉頰上:「不討厭。」


    「那你喜歡我嗎?」


    許深把溫馳傭緊:「我愛你。」


    擋風玻璃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溫馳把許深背部的衣服拽緊,臉埋進許深的懷裏回抱住對方。


    本來想好要走的,現在他是真的走不掉了。


    「......我沒有能給你的東西,」溫馳輕輕說道,「所以你把我帶走吧。」


    兩人開車回到小區時已經淩晨一點半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溫馳便被許深撈進了臥室。


    躺在許深的臥室裏,溫馳感受到對方把手摑在了自己腰上,胸口緊貼著自己的背,溫熱的鼻息全打在了脖頸處,弄的溫馳癢癢的。


    「許深…」溫馳輕輕摸了摸許深的手,「你抱得太緊了。」


    腰腹部的力量一鬆,溫馳翻過身抬頭,對上了許深半掀眼皮的眼,在黑暗中像月色一般閃著細微瑣碎的光。


    四周靜悄悄的,這樣的對視讓溫馳突然莫名心率加速,於是垂下眼抱住許深,聽著對方胸膛處的心跳平息著這份悸動。


    感覺自己再次被傭緊,溫馳感受著許深的體溫,聞著床被散發出的幹淨洗衣液味道,緩緩閉上了眼。


    「砰砰、砰砰、砰砰…...」


    看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心跳加速,溫馳閉著眼笑了一聲,鼻息打在許深的睡衣上,輕微的摩擦弄得許深胸口發癢。


    「別鬧…」許深抱著懷裏的人,心跳不爭氣的咚咚作響。


    溫馳頗感無辜:「我就是喘個氣。」


    第38章 最後一個夢


    許深低頭看向抬眼瞧著自己的溫馳,越看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偏偏對方嘴角一勾開始使壞,手指若即若離地在自己的腰腹處流連。


    正在許深思想掙紮之際,溫馳的手突然一個往下,許深身體陡然一僵。


    喜歡的人就抱在懷裏,對方還在主動,坐懷不亂的君子他是一點兒也當不了,許深當即選擇了遵從內心。


    手掀開溫馳腰部的上衣,許深低頭吻住了溫馳的嘴唇,右手順著對方的脊背上延,左手幹脆利落的拉下對方的褲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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