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許深俯身吻上了溫馳的脖頸,溫馳感覺許深好像舔咬了下自己之前被溫林年打針的地方,在下意識吸了一口氣時感受到了對方尾音曖昧的鼻息。


    「我遇到了一個很喜歡的人,從年少時起便被他吸引,後來在不自知中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許深吻了下溫馳的下顎角,「以至於分離和等待過於痛徹心扉,讓我陷入了名為你的深淵。「


    「溫馳,分手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夠了。」


    許深抬眼對上溫馳錯愕的臉,對方輕輕吸了一口氣垂下了眼。


    「沒想到…...我在你心裏這麽重要啊。」溫馳笑了一下,表情卻有些酸楚。


    「誰的初戀不是記憶最深刻的?」許深不以為然的托起溫馳的臉又啄了一下,然後突然眯眼盯向溫馳,「所以你的初戀是誰?」


    第37章 最虔誠的吻


    麵對許深醋溜溜的質問,溫馳挑起左眉,眼睛向右下瞟思索了一下。


    他這人在感情中可謂是賊心爛肺,大家在一起就是圖個情調和娛樂,所以真正的戀愛關係,尤其是像許深這樣按住人就不許跑的類型,他是真的沒談過。


    畢竟往往感情一有發展的苗頭,就被溫馳笑眯眯地摁死了。


    「當然是你。」溫馳揚起嘴角彎下了眉眼。


    「那初吻呢?」許深沒打算放過溫馳,緊接著追問道。


    愣了一下,溫馳突然眼含桃花地探頭,蜻蜓點水般吻上了許深,許深看到溫馳閉上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顫抖。


    「你是我最虔誠的吻。」


    耳語似的聲音說的真摯,許深心裏是又酸又高興,感覺溫馳在聊天上絕對是個情場老手,於是半掀眼皮瞅著溫馳笑彎彎的眼,心中感到不平等:「虔不虔誠我不清楚,但你以後不能親別人了。」


    溫馳眨了兩下眼默認了許深的獨裁統治,轉眼看向副駕駛上插滿的卡布奇諾玫瑰,髒粉色的花瓣有著油畫一般的質感,讓溫馳想到了自己畫中幹枯的紅玫。


    落日、晚風、莫名其妙的微笑,還有幸福,像是偷來的,讓溫馳突然有一種收到了不屬於自己東西的酸澀和彷徨。


    要說嗎?


    是選擇袒露還是貪圖現在的溫存?


    「許深,」溫馳看著累累花瓣輕輕開了口,「我有件事…」


    要是把真相說出,他們之間估計也就此打住了吧。


    話突然堵在嗓子裏,溫馳的勇氣在之前似乎便已耗盡,此刻隻剩下一顆想要退卻的心。


    聽著溫馳的啞聲,許深似乎明白了對方想要說什麽,抬手握上溫馳有些發涼的手,靜靜地等待著。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溫馳開嗓,許深真的要被對方這不上不下的掙紮折磨死:「溫馳,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事情的答案就藏在你躲避的行動中。」


    許深一直沒主動向溫馳提起自己外婆的事情,一方麵是擔心對方沒做好心理準備迎接這個話題,另一方麵則是許深想要溫馳自己解開這個心裏的疙瘩。


    解鈴還須繫鈴人,徐慧秀的事情,沒人比溫馳的心結難解。


    「你——」感受著許深溫暖的手心,溫馳猛然抬頭,瞳孔一瞬放大,對方的話讓溫馳心裏湧上驚慌。


    許深知道了?!許深知道自己外婆的事情了?!


    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溫馳的慌亂依舊難以掩蓋,他想起了許深昨天那句「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心中因為難以置信而笑了一聲。


    怎麽可能不是他的錯,他對許深而言就是個罪人啊。


    「果然,」溫馳感覺呼吸不暢,慢慢抬頭對許深笑道,「我們還是不太合適。」


    許深完全沒想到溫馳會這樣給他悶頭一棒,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看著溫馳又閉合上的心扉,一股荒唐的鬱氣憋在心口直湧腦袋頂。


    「不是,溫馳,」許深氣笑了,「給個甜棗打個巴掌?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感到自己的手被握緊了,溫馳的笑也終於扯不出了:「相信你什麽?」


    「我的是非觀,我的感情,」許深直勾勾的盯著溫馳,一字一頓道,「我對你的感情。」


    倏地一愣,溫馳心中刺痛:「…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之前便說過不是你的錯,」許深直接挑明了,「我外婆的事情我有在查,不管裏麵有沒有你父親的手筆,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本願,你之前不是因為這件事才和我提的分手嗎?」


    麵對許深赤裸裸的話,溫馳藏了五年的事情被血淋淋的扒出,一時感覺自己就像是公眾之下被脫光了一般赤裸難堪。


    加上對方是許深,溫馳此時就像是被除以臨刑的犯人。


    「所以呢?」溫馳用力掙脫許深的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我,溫林年也不會注意到徐婆婆。你外婆病情的惡化怎麽會不是我的錯?」


    車外的雪漸漸下大了,鵝毛一般落在車窗上,溫馳的手腕被許深握緊,人垂下脖頸,兩側的碎發將側臉遮住。


    「你怎麽可能…不恨我?」


    喜歡歸於喜歡,但凡這裏麵夾雜了一絲勉強,都是相互為難。


    「你還不如厭惡我。」溫馳笑了一聲。


    許深靜默地看著溫馳垂下的頭,他隻能看到碎發掩蓋下隱隱約約的睫毛:「外婆的事情我正好是在忌日那天知道的,我如果討厭你,怎麽可能還會把你接回家。」


    「那你告訴我,」溫馳慢慢抬起頭來看向許深,許深看到的是一雙視死如歸的眼,「你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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