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妹兒才想到這三憨憨可能是範富的人。


    “是富哥哥啊。”紅霞妹兒道。


    “知道就好!”為首的頭兒道。


    “那富哥哥準備怎麽著我?”


    紅霞妹兒心裏也防著範富的報複,隻是沒想到這報複來得那麽快。


    但是一個是為官的,一個是為民的。


    民不和官鬥,但是民也可和官鬥。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所以,此時曆經生活坎坷,閱人無數的紅霞妹兒心裏是不慌的。


    隻要知道背後的人的來頭,那事兒就好辦了。


    “那錢得吐出來,那片子得給我毀了!”為首的頭兒道。


    “那敢問哥哥怎麽稱呼,這錢吐給誰,這片子又給誰?你說是富哥哥的人,我怎麽知道是不是?富哥哥那麽英明神武的人,會用這樣的下三濫手段嗎?”紅霞妹兒道。


    “我叫範二,他叫範三,他叫範四,我們都是範家莊的人。我們的頭兒是範貴,還有一個頭兒是範富。”範二道。


    “二哥哥啊!”紅霞妹兒把手伸到範二的胸上摩挲起來,範二被她這一溫柔一撩,卻沒有用耳光子伺候,卻瞬間有點迷失,還很享受。


    男人的弱點都繞不過一個字:色!


    “你想怎麽樣?摸,你就知道摸,你這騷婦!”範二還是反應了過來,把紅霞妹兒的手給拿開了。


    “就是喜歡你啊!”


    紅霞妹兒又對著範二的耳朵吹起了暖風,她還是想用美色脫身。


    “老大,你看,這是什麽?”


    範三在紅霞妹兒丟在麵包車裏的手提包裏找到了一袋粉兒。


    “這是毒品,這娘們吸毒啊?”範二道。


    範二把粉放在手裏把玩起來,突就計上心來。


    “姐兒,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範二道。


    “這粉,我們哥幾個在做,你幫我們辦事呐?這粉管夠,你看行嗎?”範二道。


    “哈哈,你以為我紅霞妹兒是什麽人啊?還管夠!”紅霞妹兒笑道。


    這三個二呼呼的家夥還能拿捏到自己,完全是笑話。


    粉多年都從旺財超市拿,這換了門庭,那歪叔的江湖關係會殺了自己。


    ”這粉,我們拿了,過段你聯係我!”


    範二把印有電話號碼的名片塞進了紅霞妹兒的手提包裏,三人揚長而去。


    “別啊!這粉給我留下!”紅霞妹兒急忙喊道。


    可是,三人已經走遠,她隻要脫了高跟鞋走出這片無人的江畔,再走到稍有人家的地方,站路邊攔過路的進城車回去。


    折騰了老半天, 紅霞妹兒才回了醉風樓。


    她把今天發生的事兒給郎榔說了。


    “這蝦子還想暗算我啊!”郎榔道。


    不過做他們這行的,這樣的報複來報複去的事兒也是司空見慣了,這最後拚的就是誰比誰狠吧。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血雨腥風。


    要在道上混,那得隨時做好被砍的準備。


    要麽是失去錢財,要麽是失去事業,甚至失去自由!


    話說這範二領著兄弟兩回去複命。


    三人來到宮縣大瓦巷的範貴的家。


    見三人是空手而歸,範貴就很生氣。


    這老大生氣,後果是很嚴重的。


    範貴拿著雞毛撣子就啪啪地敲三人腦袋。


    “老大二,老二還二,老三還是二,都是二到家了!”


    “這女人你就放回去了,怎麽著也得綁了回來深挖啊深挖!”


    “這多好的機會啊,你這抓了人就給放了。”範貴罵道。


    “我覺得範二做得對啊,他這算是魚餌真下去了,不咬鉤,那是不行的嘍!”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範富拿著範兒帶回來的粉袋兒,說道。


    “哥,我有點不明白!”範貴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道。


    “你這榆木腦袋,怎麽會明白,會明白!”範富把雞毛撣子拿了過來,啪啪地敲起了範貴的腦袋。


    “哥,哥,輕點!”範貴止不住喊道。


    旁邊範二三兄弟笑個不停。


    一周後,範二的手機響了,電話顯示是紅霞妹兒。


    在那天抓紅霞妹兒之前,範二就把這女人的手機號碼存在了通訊錄裏。


    “魚兒咬鉤了!”範二說道。


    他慢悠悠地把手機拿了起來,又慢慢地折騰了對方好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


    “啊,是姐啊!”他又換了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加聲音道。


    “是啊,小弟啊,那粉能給我解決點嘛。”紅霞妹兒道。


    這歪脖子那裏進去了幾個線下的小混混,他最近為保險起見已經關了旺財超市。


    這粉路是堵死了。


    紅霞妹兒這癮上來了,那隻要找到範二這裏來。


    “可以啊,不過呐,你得幫我一個忙!”範二道。


    “什麽忙?”紅霞妹兒道。


    “把那富哥的片兒底子給我偷出來!”範二道。


    “沒有了啊,上次都給富哥了!”紅霞妹兒忍著猛烈的哈欠,腦子稍稍理智了點。


    她不能得罪郎家,她隻有選擇撒謊。


    做這江湖行的, 都會留一手。這是行走江湖必備的規矩,這個答案,範二是不信的。


    “姐兒,這話就不中聽了,不夠真誠!”範二道。


    “你拿片來,我給你粉,很有誠意的!”範二道。


    “我想想!”紅霞妹兒掛了電話。


    此時她的身體裏那個百噬蟲拚命地咬噬自己,如螞蟻帶鹽啃咬傷口,如刀針一點點地紮人的心,又如背部和四肢如百刀砍來。此時鼻涕眼淚狂流,身上又是一會如在酷夏,一會如在寒冬,她猛地把自己撞向牆,恨不得用這碰撞的疼痛去抵消身體的不適。


    但是都於事無補。


    範二的電話又打來了。


    “姐兒,醉風樓拐角的山下停著一輛白色大眾車,你來找我!”範二道。


    紅霞妹兒一聽,忙飛奔到那車前,衝著範二喊道:“粉呐,粉呐?”


    範二把那小袋粉丟到路邊。


    紅霞妹兒如狗兒見了骨頭一邊,喜滋滋地跑了過去,蹲下身拾起那粉嗅了嗅,又拿出錫箔紙和打火機就地吸了起來。


    兩分鍾後,她身體舒快多了。


    “姐兒,現在我們的交易,還算數嗎?”範二道。


    紅霞妹兒沒有轉身,她背著範二無奈地點了點頭。


    當自己吸毒的那天開始,她的靈魂就販給了魔鬼,那再販賣一次,為何不可?


    她在心裏說道,郎二爺,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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