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芸剛來北京時,兩眼一抹黑,也沒有一技之長,在人才濟濟的北京,學酒店管理的她處處碰壁。


    她隻有自降標準去當餐飲服務員,受不得那份淚,為了多拿工資,她又跳槽到高端私人會所打工。


    由於容貌出眾,年輕漂亮,她很得客人喜歡。


    這天,領班安排譚芸去1號貴賓廳服務客人。


    她一進廳就被一個戴金框眼鏡的男人盯上了。


    “小妹妹,你是南方來的吧?你這身材和相貌和我們北方的女人不一樣,有一個什麽詞能形容你這樣的美人呢?我想想!”


    “秀美!清秀,美麗。”旁邊的一個將軍肚的男人補充道。


    “我是蜀地人,你們現在喝的五糧液就是家鄉的酒。”譚芸道。


    “哈哈,是嘛,這是緣分啊。我們喝的酒還是你家鄉的酒。巧,巧得很。


    酒鄉出來的女孩酒量應該好,是絕對的好!”金框眼鏡男誇讚道。


    “還行吧!”譚芸道。


    “這樣好了,小妹妹,你陪我和客人喝幾杯好不好?美酒加美人。”金框眼睛男道。


    “我們會所有規定的,這是不允許的。”譚芸道。


    “我一會給你們領班說,完事我給你封一個紅包。你這樣的美人,不陪我們喝可惜了。


    這樣好的酒,就得讓你這樣的漂亮女人給我們倒,陪我們喝,這酒才喝得盡興。”


    金框眼鏡的男人繼續誇著,誇讚著譚芸的美。


    漂亮的女人最怕人誇,一誇就迷失方向,最喜歡聽的就是讚美,一聽就很受用。


    被這一誇一讚後,譚芸爽快地和這桌客人喝起酒來。


    幾圈下來,她完全醉了。


    她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酒店房間裏,光著身子蓋著被子。


    在酒醉這段時間,她被侵犯了。


    此時,她感到了下身一陣陣的刺痛。


    在房間靠窗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光身老頭,他左手手背上有一個顯眼的黑痣。


    這個明顯的標誌,讓她想起他是那桌客人中的一個。


    老頭背對著譚芸吞雲吐霧。


    “你醒了!”


    他丟給她一個手機。


    這是一款最新款的蘋果11。


    “裏麵有我的手機號碼,以後要隨傳隨到。”老頭道。


    “你這樣是犯法的,你剛剛迷奸了我。”譚芸道。


    “你仔細看看房間和其他的房間有什麽不同?”


    老頭猥瑣地笑了。


    譚芸四處打望,不由地心生恐懼和憤怒。在房間的不同角落,她至少發現了五個以上的攝像頭。


    “你們真無恥!”譚芸道。


    老頭又丟給她一張銀行卡。


    “這裏有10萬,是這個月的零花錢,每個月都會持續的有,隻要你聽話!


    我還準備拿一個美容院給你經營,你是選擇報警還是拿錢,自己選!”老頭道。


    譚芸無助地哭了。


    她能選擇報警嗎?她能對抗得了眼前這人嗎?


    既然自己能被領到這個酒店這個房間來,這樣明目張膽地錄視頻,會所老板和他們是串通好了的,她能反抗多少,正義能被伸張多少?


    此時,譚芸隻是哭卻不說話,她能說什麽呢?


    老頭走過來捏了捏她的臉,又如看牲口一樣拍了拍她的胸,很滿意地穿衣走人了。


    譚芸裹著被子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拿上手機和銀行卡離開了酒店。


    她恍恍惚惚地走在北京的大街上。


    此時正是冬天,北方的冷風吹到人臉上猶如帶著刀子,吹得人生疼,不如老家冬天的風雖冷卻很溫柔。


    帶著這10萬回蜀地,回家能幹什麽?做個小買賣,那也就充其量開一個小麵攤,要賺到錢,還得起早貪黑地辛勞。


    她來到一個銀行atm機前,把銀行卡插進去,她想看看10萬有多少個0,這筆肮髒的錢究竟是多少。


    原來1後麵是6個0,下個月,這個1會變成2,3,10,一年後它是120萬。


    她把卡退了出來,沒動這筆錢。


    她腦海裏想著那個光身的老頭,心裏是一陣陣的惡心。


    她突然有點餓了,想吃點暖和的又有飽腹感的東西。


    她走進了一家麵館,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


    麵上來了,她卻沒有了胃口。


    該留下還是回去,她該怎麽選?


    多年的教育,不允許她墮落。


    但往後會有那麽多錢打到那張卡上,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來錢路子啊,可能以後我一輩子都碰不到。


    在理智、欲望、道德和貪婪之間,她進行著內心的掙紮。


    她看著店裏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裏充滿了迷茫。


    在迷茫間,她瞅見了一雙布滿老繭的手,這雙手是來自收碗筷的阿姨的手。


    阿姨的五個手指已經皸裂,桌上的湯油浸入抹布裏,又浸入那傷口裏。


    譚芸看著那雙手,不由泛起了陣陣惡心,這惡心和此前的惡心又是不一樣的。


    此時,她的惡心是帶著懦弱的逃避。


    如果回蜀地,那雙操勞的手就會是自己的。


    她真的受不了那份苦。


    或許她能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領著三四千的工資,把這十萬存起來。


    但是她走了,是要拒絕更多的“十萬”。


    她走出了麵館,心裏的答案已經出來了。


    她留了下來,變成那個高官權貴老頭的七姨太。


    她也叫老頭一聲“老公”。


    她用這聲的親昵稱呼來麻醉自己,這不是一場財色交易,還是有感情在的。


    這些年,為了填補內心的空虛和心裏的平衡,她開始瘋狂購物,瘋狂地買奢侈品。


    看到滿屋的包包、鞋子、衣服,她才覺得每晚麵對那張布滿老年斑的枯臉微笑是值得,每晚和一個皺巴巴的身體親密接觸是劃算的。


    她的胃口越來越大,錢總是存不住,也不夠花。


    原來設想的一年100萬,120萬都那麽遙遙無期。


    老頭給的美容院,原就是打著幌子給他洗錢的,門店開著就行。


    每個月10萬的生活費充其量就是給她洗錢的傭金。


    法人是她的,營業執照是她的,店也是她的。


    為了更好地快節奏撈錢,她想到了加盟招商。


    剛開始,在北京做,後來誆騙不到人了,就誆到熟人朋友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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