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莊?


    歐皓軒眼睛一亮,立馬答應下來,“好!”


    這樣他就能防止墨老師出千。


    雖然他並不能確定墨老師是否是出千。


    墨南歌微微一笑,笑得意味深長。


    他將手裏的撲克牌遞給歐皓軒。


    歐皓軒拿過撲克牌,立馬來了個花式洗牌。


    手裏的撲克牌一致翻到撲克牌花色麵,然後一一鋪開。


    看著歐皓軒的行為,墨南歌挑起一邊眉毛。


    有意思。


    他盯著牌麵,然後把撲克牌均勻的分成兩邊,手指抹麵,手掌拱起,撲克牌如流水般滑落。


    這就完成了一次洗牌。


    歐皓軒洗完,自覺得找回了麵子,很是神氣得看了墨南歌一眼。


    對於他的炫技行為,墨南歌隻是平靜的看著。


    這些對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輸贏結果。


    歐皓軒洗完撲克牌,十分滿意。


    為了增加難度,他將撲克牌鋪開,隻留繁複花紋的一麵,他提議,“老師,不如換個玩法,我們各自抽取撲克牌來玩21點。”


    正中墨南歌下懷,他透過金絲眼鏡,看著他,目露對他的憐憫之心。


    真是的,歐同學這不是讓他贏得更順暢嗎?


    歐皓軒並不知道墨老師的想法,這之所以說出這個規則,那肯定是對他有利害關係。


    墨南歌故作為難的,神情猶豫不定,“這……”


    說罷,歎了一口氣,好像在妥協,“也可以。”


    歐皓軒看著墨老師這副猶豫的樣子,感覺直痛墨南歌痛點。


    他斜眼笑著,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


    “既然如此,老師請。”歐皓軒做著邀請的手勢,心裏嘿嘿直笑,十分得意。


    聞言,墨南歌將撲克牌盡收眼底,他神情輕鬆,隨手拿了一張撲克牌。


    見此,歐皓軒看向他的牌,眼裏閃爍著什麽。


    他猶豫了一會兒,他的眼神在所有撲克牌花紋滑過,拿起自己第一張撲克牌。


    墨南歌沒有看底牌,再次拿了第二張撲克牌。


    歐皓軒詫異地看向墨南歌,他沒有像墨老師一樣不看底牌就拿第二張,墨老師亮著第二張撲克牌是梅花3。


    而是他先看了一下自己的撲克牌,確定自己的猜想,這才下手拿第二張。


    見他拿第二張,墨南歌將目光投向歐皓軒的所有牌麵,第二張牌都要亮的。


    他看見歐皓軒第二張牌是紅桃4。


    隻見歐皓軒低頭看著這張牌,神情十分懊惱,還歎了一口氣,顯然很是不滿意。


    經過三輪拿牌後,兩人的牌都沒有超過21點,都各自拿了五張牌。


    墨南歌看著撲克牌輕笑,他提了提金絲眼鏡,“大家都是5張,打開看看。”


    要知道這五張牌還是想激發歐皓軒勝負欲。


    唔。


    畢竟,看著困獸掙紮才有趣不是嗎?


    說完,歐皓軒率先翻開他的底牌,紅桃a。


    他的五張撲克牌分別是紅桃k、紅桃3、方塊3、梅花3、紅桃2。


    “歐同學,恐怕又是輸給老師了哦。”墨南歌語調拉長,輕輕慢慢笑起。


    聽到老師的話,歐皓軒撇了撇嘴,看著墨老師一直沒有看的底牌,他聳聳肩,“也許老師手上的牌早就爆掉了。”


    因為墨南歌手裏的牌是黑桃3、黑桃3、黑桃2、黑桃2。


    一共是10點。


    讓歐皓軒詫異的是墨老師的牌花色都是黑桃,非常統一。


    除非墨老師能拿到a的任何一張,才能勝過他,但他不相信墨老師還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墨南歌修長的手指敲著石桌上的撲克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奇不?”


    歐皓軒連連點頭,他肯定好奇,他已經輸了兩局,這一局……


    他肯定輸不了。


    因為這次他洗牌已經很努力記下所有牌麵的順序。


    也就是大家所知道的算牌。


    歐皓軒心想,老師一定想不到吧,他會記牌。


    他心中的小人仰頭大笑,隻能怪老師給他做莊,給了他機會。


    但歐皓軒很快又憂愁起來,他想要像墨老師之前一般湊起一對黑傑克。


    可惜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隻能勉強記下一些牌。


    拿到第一張紅桃k,他就想拿一張a。


    但第二張牌他記錯了位置,後麵的牌隻能將錯就錯。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21點。


    而墨南歌同樣五張,他內心安定。


    墨老師就算花色統一又如何?


    難不成墨老師還能拿一張黑桃a?


    見歐皓軒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眼裏交叉著喜悅和惋惜,墨南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瞥了他一眼,翻開手裏那張牌。


    看到墨南歌的動作,歐皓軒立馬神色緊張望著那張牌。


    這張撲克牌若是隨便一張a都能勝過下他。


    歐皓軒暗暗祈禱,爆!


    他心髒砰砰跳,隻覺得麵前人翻牌的動作緩慢至極。


    仿佛周圍的時間都凝固起來。


    歐皓軒瞥向墨南歌的表情,但墨老師的麵上帶著愉悅的表情。


    看著同一花色的撲克牌,霎時間,歐皓軒心中覺得不妙。


    老師該不會真有黑桃a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一張撲克牌翻了過來。


    赫然就是黑桃a!


    歐皓軒瞪大眼睛,雙唇哆嗦。


    黑桃21點,比他的21點大。


    雖然他們各自拿了五張牌,但墨南歌的21點比他的大。


    大在首牌,墨老師是a,也就是11點。


    而他隻是k,也就是10點。


    更別提,墨老師的牌型花色還統一……


    簡直是運氣中的運氣。


    老師這是天道寵兒吧。


    是電視劇的主角吧?


    良久,歐皓軒才不敢置信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墨南歌,哆嗦的嘴唇吐出一句話來,“老師,你是不是出老千?”


    歐皓軒不相信老師是天道寵兒這些非科學的事情,他合理懷疑老師是出老千。


    墨南歌臉上擺出無辜狀,他伸手提了提金絲眼鏡,“歐同學,說話要講證據哦。”


    “沒有證據就老老實實多寫一張試卷。”


    說完,墨南歌對著因為他的話呆在原地的歐皓軒勾起一抹淡淡狡黠的笑容。


    歐皓軒總覺得此時的老師像尾巴亂竄的狐狸。


    對於墨南歌所說的試卷懲罰歐皓軒不以為意,他的重點放在老師的話。


    突然他驚醒過來,對,證據!


    撲克牌!他伸手擺弄撲克牌,細細觀看,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他百思不得其解,撲克牌怎麽出老千?


    難道他記牌的時候,老師也同樣記牌。


    甚至比他厲害?


    記下了所有的牌?


    他眼珠來回打轉,露出幾分疑惑之色,最後開口問墨南歌道,“為何老師能次次贏我?有什麽秘訣嗎?”


    歐皓軒眼睛亮晶晶望著墨南歌,期待他的回答。


    他已經美滋滋想到,自己要是能學會這一招,豈不是能贏遍天下所有人。


    墨南歌斜眼看了他一眼,看來他教育的還不夠,竟然問他索要秘訣。


    他擺弄著金絲眼鏡,眼鏡翻轉折射著一絲亮光,淡淡地開口,還是之前那番話,“歐同學,老師可沒有出老千。你要是不相信就多賭幾次。”


    想要空口套白狼,知道秘訣?


    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歐皓軒思索著老師是真的沒有出老千嗎?


    可是這幾次勝過他,又如何解釋?


    難道真的是運氣。


    他不理解地皺起臉蛋,臉被他皺成句話。


    難道老師真是運氣?


    而墨南歌還在一邊幽幽地歎道,“歐同學,還是多教幾次學費吧。”


    歐皓軒撇嘴,這話當初都是他和其他人說的。


    沒想到有這麽一天,會有人對他說出這句話。


    但歐皓軒相信自己,他之前和老師猜拳,不也贏了幾局。


    前提是老師沒出老千的話。


    既然老師說沒出老千,他就暫且相信。


    畢竟墨老師是他的老師,總不會欺騙他吧?


    歐皓軒心中不確定地想,也許老師隻是運氣好而已。


    就是這運氣有些過分好……


    歐皓軒穩定下心神,堅定地說,“我們再來。”


    這次他就要盯著墨老師所有行為,杜絕出老千的可能性。


    然而,他並不知道,想象很豐滿,現在很骨感。


    墨南歌就是要教育歐皓軒不能相信所有人,哪怕是學校的老師。


    畢竟人渣不分學曆,不分職業。


    所以就算是他的話都不能相信。


    “再來?”墨南歌低笑出聲,嘴裏吐出兩字,帶著疑問和不易察覺的玩味,他的手指敲著撲克牌,“既然如此,歐同學我們的賭注換一換。”


    “若是輸了,就聽對方的話,要求做什麽就做什麽,為期一年,如何?”


    “當然,對方的要求要在法律範圍之內且合情合理。”


    說完,他看向猶豫的歐皓軒,而後者卻在評估墨老師這個要求會不會影響自己照顧家裏人。


    但聽到墨南歌中最後那句話,歐皓軒點了點頭,同意了墨老師這個賭注。


    墨南歌拿起撲克牌遞給他,示意歐皓軒繼續做莊。


    歐皓軒抿著嘴接過,然後如同之前一樣,一一將撲克牌排開,方便他繼續記牌。


    為了防止墨南歌也會記牌,他甚至多洗了幾次牌。


    隻是他洗牌有技巧,歐皓軒了解,所以能記得下來,不了解的人是記不下來。


    這樣一來,就能防止墨南歌記牌。


    ……


    小樹林裏的樹被吹得嘩嘩作響,落葉飄零,帶著淡淡的淒涼,此情此景就像歐皓軒現在慘敗的心情。


    他放開捂著臉的手,眼睛通紅,神情沮喪。


    一副失敗者的模樣。


    墨南歌支著下巴看著歐皓軒。


    這可真像個可憐的小狗,兩眼淚汪汪的。


    歐皓軒不願意接受自己輸了五年的事實,他呆著眼。


    他輸了五局,五年啊。


    他心裏流下眼淚,也不知道老師會讓他做什麽。


    以他的洗牌和記牌功力,竟然都沒有贏過墨老師,他被老師打擊得體無完膚。


    他開始先是瘋狂記著a的撲克牌,可結果,還是輸給了墨老師。


    隻要他能拿出很好的牌型,就會有一個更好的牌型出現在他麵前。


    這一次,就算墨老師說他沒出老千他都不相信。


    一定是出老千了,隻是他發現不了!


    城裏人套路多。


    老師也套路多。


    他緊抿著嘴問道,“老師你是怎麽出老千的。”


    看著被坑慘的歐皓軒,墨南歌麵不改色且正經地道,“我怎麽出老千了?”


    看著始終不承認的墨老師,歐皓軒向下彎起嘴,哭喪著臉,認命。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這時的歐皓軒才明白書上的道理。


    事教人就一次。


    達到教育目的的墨南歌讓歐皓軒一起離開了小樹林。


    至於是怎麽出的老千?


    墨南歌隻能表示,誰讓這個撲克牌是定製的,且外表和街邊小店賣得一樣。


    誰讓他記下這副撲克牌細小的花紋分別。


    可憐的歐皓軒不知道自己必定會輸,甚至鬥了這麽多次也沒找到他出老千的點。


    哪怕他記牌再厲害,墨南歌也會輕而易舉地勝過他。


    可憐的歐皓軒。


    次日,作為班主任的墨南歌比學生早到教室。


    而他也遇了另一個問題學生——宋義謙。


    宋義謙站在他麵前,詢問今天應該朗讀哪一節知識點。


    底下的同學看到宋義謙見到班主任立馬狗腿的跑上去,都不屑地撇嘴。


    但因為宋義謙愛搞小團體,看不慣的同學也隻能暗地裏說上幾句。


    “搞不懂,就這成績還能當上曆史課代表。”


    這個時間段的學生都有著一顆當上課代表的心,有一些成績好的,更是眼饞這個位置。


    所以,宋義謙當上曆史課代表還囂張地指揮大家的行為,讓想要當上課代表的同學不悅。


    “宋同學很積極,大家都要向他學習!”墨南歌聲音不高不低地對著全班同學說道。


    宋義謙的問題很簡單,熱愛權利,為權利拚盡一切的人。


    這其實算不上問題,而宋義謙問題在於他會為了權利不折手段。


    不折手段,害人害己。


    想到宋義謙最後成為黑老大,成為政界貪汙腐敗分子的一把刀。


    墨南歌就暗自搖搖頭。


    想來宋義謙的結局並不好。


    因為如果一旦遇到一個清正廉潔的主席,這些黑色勢力就會被連根拔起。


    聽到班主任的誇獎,底下的同學神色莫名,敢怒不敢言。


    對於看不慣宋義謙的同學來說,宋義謙就是個拉幫結派的臭老鼠。


    就這樣的人在班主任麵前裝模作樣,還能被班主任誇獎,他們覺得十分憋屈。


    宋義謙帶領著大家朗誦了一遍課文,等到底下的朗誦聲響起,他走到墨南歌跟前小聲地說道,“老師你上次說的錢,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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