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來了?”龍劍文問道。看著三女對那些首飾竟一物不取。“師娘說那些東西不屬於我們。所以看看就好,現在看完了就來尋你們,還在外麵就聽見四師兄叫喚。”初見解釋道。


    說完群俠又走了一陣,“看,那是什麽?”初見指道。眾人隨之看去,隻見一件金光閃閃的短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絲軟甲’。”卓其華眼前一亮,歎道。“傳說這軟甲乃金絲,綢緞,長發編製而成。需耗費十年之久,才能製成一件。刀槍不入,水火不融。乃是一件絕世珍寶。我也是在書上見過。”


    “金絲軟甲?這玩意有這麽神奇?劉謹是如何得來的?他又為何不穿呢?”初見問道,說完,“唰”一劍刺出,刺向短衫。任她用盡渾身力氣,橫劈豎砍,仍發現其絲毫無傷。隻發生去“錚錚”之聲,初見這才落劍停手。


    “劉謹自恃武功高強,天下無人可敵。所以才不用此物,但這軟甲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東雨道。


    “唉!不如這件寶甲給花姐姐,她不會武功。穿上它,就可以少一分危險。”初見說著,將軟甲取下,給花娘試了試,十分合身。“我看可以,這黑衣人十分狡猾凶狠,穿上它也可以保護你”。陶夭夭道。


    “穿上吧,穿上吧……”東雨幾人勸道。“既然大家一片好意,那你就收下吧。”龍劍文見大家一片好意,也看見花娘有心儀之意。開口道,花娘點頭相謝。捧著這軟甲,發出“沙沙”之音,心中也是無比歡喜。


    說完一行人往裏走,邊尋邊看。突然,北風大喝道:“大家看,這是什麽?”一行人又回過頭來,隻見一石桌上擺放著一本積滿灰塵的書。龍劍文輕輕拿了起來,吹開了灰土。隻見上麵大寫著《控魂大法》四,眾人麵麵相顧,頓了一頓,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劉謹之所以擁有絕世神功,就是因為修煉了這本秘籍,龍劍文又將其放了回去。


    “原來劉謹是修煉這門邪功,才無敵於天下,但這《控魂大法》,我卻聞所未聞。不知它害了多少人命。”卓其華道。


    花娘和初見相顧失色,不寒而栗。心道:“難道劉謹是因為練了這邪功才吸人血的麽……”想到此處,心頭又湧現出在那昏暗的屋子裏,被劉謹吸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師父,若讓這邪功遺留在世,不知又會害死多少人。不如將它毀了,還天下一個安寧。”龍劍文決絕道。說完,看了看幾人。


    “這種邪功,留它何用?”卓其華恨道。二人說著,初見已取來了燈盞,她早已對這邪功恨之入骨。“燒了它。”卓其華又道,說完初見將燈盞扔了下去,燈火流出,火勢蔓延。片刻之間,頃刻間便熊熊燃起,發出一股臭味,一縷黑煙嫋嫋升起。須臾之後,便化作灰燼。初見又將它打翻在地。方才死心,解了心頭之恨。


    片刻之後,眾人又移了別處,隻見這裏滿目畫作,壁上掛的,櫥中卷的,數不勝數。但不知真假,四下環顧。有步輦圖,唐宮仕女圖,五牛圖,百駿圖,洛神賦圖,韓熙載夜宴圖,千裏江山圖……群俠在畫前兀自欣賞起來。


    “劉謹這老東西雖然武功卓絕,權傾天下。但必竟才疏學淺,大字也認不了幾個。他收集這些絕世畫作,看的懂麽?”初見蔑視道。“他看不懂,也欣賞不來,擺設而已,增加一些文人趣味罷了。”花娘回道。


    “這些畫作都是罕見珍寶,不知道是真品還是贗品?”北風問道。“既然在劉謹手中,絕不會是假的。畢竟誰又敢用贗品去糊弄他,可能他不懂,但他手下人懂。而且這些畫作上不僅蓋了古往今來的大家之印。據我觀之。從這紙墨,技法,印張,品相來看,絕非贗品”。卓其華解釋道,眾人皆是點頭。


    說話之時,卓其華正盯著麵前門一幅《步輦圖》其上密密麻麻印滿了章印。可以看見章友直,完顏璟……的印章,他佇足凝睇,歎服不已。


    龍劍文素來對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仰慕已久。他四下翻看尋找,終於在一處櫥中尋得。輕輕將其展開,拂了灰塵,一卷盛世呈現眼前,躍然行上。


    群俠也圍攏了來,細細看去。這是一片宋朝帝都東京之景,車水馬龍,繁華之至。精妙絕倫,令人為之一震。隻見這山水城樓,清晰可見,官員販卒,男女老幼……雖隻有黃豆大小,但栩栩如生。


    初見見狀,不禁兀自吟起了宋代柳永的《望海潮》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柳,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初見,你吟誦的這首柳永的《望海潮》寫的雖是杭州之景,卻與這副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可謂’詩中有畫,畫中有詩’。”陶夭夭道。


    “嗯!這幾年初見的學識大有長進,令人欣慰啊。”卓其畢點了點頭歎道。眾人也是一悅。


    “哼,師父,我知道的遠不止於此,我還知道《望海潮》滅了北宋的故事呢……”初見嘟著嘴,傲嬌道。群豪相顧而笑。


    卓其華明知故問道:“說來聽聽,我們大家洗耳恭聽。”眾人雖然知曉,但為了考驗她,也揣著明白裝糊塗,靜靜地聽她說來。


    “柳永當年在錢塘江觀潮,有感而發,遂作下此篇。它寫了杭州錢塘江的盛世之景,令世人仰慕。也包括當時的金主完顏亮。其人並非宋人,但卻十分癡迷於唐宋文化。為了表示他攻破中原的決心,曾寫下一首詞名曰《鵲橋仙?待月》


    停歌不舉,停杯不發。等候銀蟾出海。不知何處片雲來,做許大,通天障礙。髯虯撚斷,星眸睜裂,唯恨劍鋒不快。一揮截斷紫雲腰,白細看,嫦娥體態。


    後來,他親率數十萬大軍南下攻宋,不料宋廷軟弱,軍隊怯戰。才引發“靖康之變,最後導致了(北)宋朝滅亡。”初見說到此處,臉上黯然無色。


    花娘雖精於琴棋書畫,長於詩詞歌賦。但並非漢人,對於這些漢史,她聞所未聞。聽了這一席話,不僅對初見的學識刮目相看,更對柳永人事喜聞樂見。道:“柳永憑著一詞之力,滅亡了如此強盛的宋帝國,當真不可思議。”


    群俠心下均想:“並非金軍勇猛,而是宋朝皇帝昏庸無道,宋軍又無戰力……”


    龍劍文看花娘饒有興趣,又道:“柳詞《望海潮》亡了北宋,但還有一首《鶴衝天》斷了他們前程。說來也巧,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花娘一聽。眉目圓睜。聽他道來。“當年柳永一首名作《鶴衝天》為不第後所作,其詞曰: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防。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換了淺酌低唱。”


    吟到後半段,東雨幾人也紛紛默念著。


    “當時的皇帝宋仁宗看詞後大怒,說了一句……”劍文說到此處,卻被初見開口搶斷道:“我知道,他說的‘何要浮名,且去淺酌何唱’。”


    龍劍文也不生氣,淺淺一笑道:“對,可謂你斷我前程,你亡我江山。到後來,柳永年方五十,方才中第。其一生頗為傳奇,幾度大起大落。他的詞廣為傳誦,被人評價說‘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


    “那會不會是宋仁宗斷了柳永的前程,讓他懷恨在心。他才寫下這首詞,當成一種報複。”花娘黛眉微蹙問道。“應該不會,據記載,先有《望海潮》,後有《衝鶴天》可能連柳永本人也不知道,或是沒有想到這首詞能掀起如此驚天巨浪。”陶夭夭道。花娘點頭明了。心中暗自感歎:“冥冥之事,真是,難以捉摸。”


    群俠說完,小心謹慎地將畫軸卷起,全部裝入箱中,以防破損。


    花娘心想:“正是因為有師父師娘以身作則,才讓劍文君等弟子正義凜然,清廉為公。因為他們知書達理,才使眾弟子博學多識……”心中對二老欽佩不已。


    群俠又往裏而去,這時又一片金光映射入目。齊眼看去,隻見是一副鎧甲,又不禁走近凝視,隻見這:飛龍紫金盔,龍鱗黃金甲,龍鳳赤錦袍,流金軟玉帶。可謂威武絕世,華貴無比。上麵數條大小金龍騰飛甲上,金光溢彩。


    群豪看了良久,雖然都是見過大大小小的寶劍盔甲,但這般黃金鎧甲,也是見所未見。初見又突發奇想,道:“這副鎧甲肯定為四師兄量身打造。劉謹還真是喜歡為他人做嫁衣。難得做了一回好人,不能辜負了人家心意。否則人家在地下會傷心的”。她說著,點足躍起,將鎧甲取下。


    “師兄,試試”。初見說著,已湊了過來,眾師兄連拉帶扯,就要給龍劍文穿上,陶卓二人倒也不阻止。


    嬉鬧之中,北風,初見已將鎧甲給他穿上。定睛打量,隻覺完美無缺,宛如天神不凡,美不可言。真是胖一分則太窄,瘦一分則顯寬。


    龍劍文也覺輕重合身,道:“以後若是出征打仗,就穿著它去”。


    “師兄,這副盔甲如若再配上飛龍駒,便足以讓敵軍聞風喪膽,不戰而潰,唉……”說著,又見初見以手支頤,歎了口氣。續道:真是美中不足,少了一件稱手的兵刃。”之後她在地宮中留心觀察,卻是無果。


    隨後,花娘又給龍劍文取下飛龍紫金盔,戴上同色的飛龍紫金冠,群俠呼讚不絕。之後,又將其脫下放了回去。


    不知不覺,群俠來到第四宮室,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撲麵而來。眾俠細細看來,這裏竟是一個武器庫。火炮,火銃,盔甲,刀槍劍弩,一應俱全。


    東雨素來對火藥火炮頗有研究,看見自己心愛之物,忙不迭上來研究起來。對著火炮,火鏡就是一番折騰,眾俠也見怪不怪。


    龍劍文見之,心生一計,道:“北方長城沿線軍餉不足,戰力遜之。到時候,我奏請皇上,將這些火器運到長城,以禦韃靼入侵”。


    “好,屆時我來當這押運官,確保萬無一失。也為朝廷出力。”東雨毛遂自薦道。“我們也去”。眾弟子附道。龍劍文欣然答應。


    這時,眾人也來到了地宮盡頭。北風道:“這乾方應有一個入口。”說著和群俠在石壁中找了起來。


    看著這石階,不知通往何處。龍劍文走了上去,上到盡頭,欲用雙力試頂。可是任憑他如何用力,依然紋絲不動。


    “這機關會不會隻有一個,隻在外麵,不在地宮。”初見問道。“不會,它應有兩個,一內一外。大家仔細找找。”北問道。


    許久之後,群俠饑寒交迫,初見來到旁邊的一個石台上歇著。無意間,他用手去端桌上的玉杯,卻驚奇地發現挪之不動。本以為是積塵太深,又用力去撥。


    “別動!”北風喝止道。剛才的一幕恰好被他看見。話音一落,他率先趕了來。二人目光相交,初見一臉不解,撤回了手。北風握著玉杯左右轉了起來,一霎之間,隻聽軋軋之聲,又見階梯之上開了一道天門。


    龍劍文沿階而上,舉頭一看,麵前景象十分熟悉。昏暗之後一看是自己的寢宮,他恍然大悟,原來這地宮入口竟在臥榻之側。


    “師兄,上麵是哪裏……”“什麽人?”初見一語未絕。從外宮傳來一陣喝聲。轉眼之間,一群黑衣人將眾人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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