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狄看著自己麵前的百姓,帶著輕狂的笑:“你們啊!可得聽話,以後可就不準出門了,知道嗎?”


    有百姓不滿,在下麵說了一句自己的不滿,其他人隻見台上坐高位新來的太守,笑了笑,那人便當場沒了命。


    “我再問一遍,知道嗎?”吳狄歪頭笑了笑,看向其他人。


    “說說話,別讓我一個人一台戲,好嗎?”他雖是笑著的,但身上的可怕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代城百姓都是異口同聲,急忙回話。


    “真乖。今日便開始,可以嗎?”吳狄說完之後,也不等百姓回答,起身便離開了。


    “還有別的人需要我去管教管教呢!”


    他輕蔑地笑著。


    代城不過是一個大靖中的一個小城池,因與燕州城相近,並未把守很多將士,吳狄占城悄然稱霸。


    此時,代城監牢中關押著忠貞不渝的大靖士兵。


    ——————


    雪宜去往的方向是燕州城,她趕到了燕州城,與秦臻將軍的軍隊遇見。


    那時的他們已經把燕州城收尾做好,準備去往代城,他們要去為自己的將軍討回公道。


    秦臻的副將與他多年,是軍中“老人”。


    他微笑著把雪宜拉到一旁,開口道:“葉小姐,我有東西要交於小姐,那是將軍的寄托。”


    ——————


    他們早已經見證了許多殺戮,副將與秦臻將軍他們早先一起就商討過。


    “玨兄,你說我們這每日顛沛流離的生活,我說萬一,這戰爭形勢瞬息萬變的,遠在家中的親人該如何掛懷咱們。”秦臻把李玨拉到一旁,與他說自己的心裏話。


    李玨眼角彎起,笑著看向麵前的小將軍,說道:“將軍這是有什麽事,要與在下商討嗎?”


    秦臻露出神秘的笑容,點點頭:“我打算讓全軍都寫下自己想與親人講的話,咱們的命啊,誰知道何時會丟,對吧?”


    “有份寄托,總歸是好的。”


    那日,他們經曆了一場惡戰。


    ——————


    “自那以後,全軍將士都會在上戰場前,寫下自己的遺書。”李玨副將看雪宜的模樣。


    笑著解釋道:“其實把這稱為遺書也不全對,但寫下不一定會交到親人手中,若是運氣好,那這份寄托將永遠留在軍營。”


    “若是……戰死,那這封遺書便會送回遠方親人手中。”


    李玨臉上笑著,眼角卻是紅的。他沒想到,時隔數年,卻要把小將軍的寄托交出。


    雪宜明白的,她聽到這些很是難受,心像是被誰捏在手心一般,明知戰爭就是如此殘忍,但有的人還是會讓它變得不那麽冷涼。


    但並非在於戰爭它本身,而是一些人用心去對待那份感情。


    雪宜接過那份遺書,看了眼,留心上人,妻紅卿。


    雪宜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控製自己,朝李玨副將笑著,開口道:“還有嗎?隻有這一封嗎?”


    李玨先是露出不解,後麵是懂了雪宜的意思:“小姐這是問將軍是否給了顧將軍留書?有的,這封我親自去交於顧將軍。”


    “這封於卿憂夫人的書信,也是信任小姐。”


    雪宜還未知曉顧青煜前往代城,以為他還遠在銀州城。


    “嗯嗯,那辛苦李將軍。”


    “葉淑煩請李將軍替我安撫安撫我的將軍,告訴他,我會永遠在京都城等著他凱旋那日。”


    李玨笑得溫柔,看著自己的小輩。“嗯嗯,我會的,小姐。”


    隔了一日,雪宜送走了李玨副將等人,李玨副將回過頭,遠遠看著雪宜的方向。


    輕言幾句,這幾句消散在風裏。


    “小姐啊,真是抱歉。戰爭尚未結束,結局尚未分明,我不得不瞞著你。”


    原來,在顧青煜去往代城的途中,李玨副將便得知這個消息。李玨很是自責,他放任秦臻帶著一隊將士便前往代城,結果命喪代城,若是自己早些前往,是否他就不會得以那般結果?


    李玨副將在顧青煜趕到的第二日與顧青煜會合。


    李玨走上前去,想同顧青煜親近。“顧將軍,……”


    但顧青煜卻後退一步,側身躲開了李玨。李玨望著停在空中的手,苦笑了一下。


    “你怨我,我能理解。”李玨心裏難受,把懷中的信拿了出來,遞到顧青煜手中。


    “拿好了,這是……將軍留給你的。”李玨說完,便轉身離開,不打擾顧青煜了。


    顧青煜聽到是父親留給自己的,便把信捏在手中,由於背對著李玨,他未看到顧青煜憋得通紅的眼眶。


    顧青煜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封書信,手指顫抖止不住。


    “平治帝總是說,在我眼中沒有皇權,但我想,確實該是如此,煜兒,在我眼中,百姓性命大過那些大義,高舉一些大道理,那著實不合我。”秦臻在深夜寫下這封信,他修修改改,總是覺著不滿意。


    “在官利場上活久了,你爹我都感覺自己變了 ,好在這次戰爭我打得痛快,我找到了一種許久未感受到的舒適感。”秦臻伸了伸手,竟感到一絲輕鬆。


    “我猜你能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你們了。兒子,父親以你為傲。”寫到這裏,秦臻有些寫不下去了,離別總歸是令人難以接受的,盡管自己已經做下準備。


    那秦臻他便不寫離別,他把前半句塗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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