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津北抬臂將毛巾晾起來,應承他大早上的纏人:「還行。」


    周許眼睛一彎,他捏住陳津北的手腕:「我跟你關係這麽好,可以讓你摸一把。」


    周許抓著陳津北的手,帶著他貼到自己身上,陳津北的手掌有剛浸過冷水的涼,貼在周許溫暖的腹部,他不主動,也不抗拒周許的動作,全然是順著周許自己的牽引。


    陳津北的眼瞳總是黑得沉靜,他望著周許的笑臉,問他:「誰跟你關係好都可以摸一把?」


    周許仰頭,被頭頂光刺得下意識眨眨眼:「當然不是啊。」他理所當然的:「我隻跟你關係最好,我隻讓你摸。」


    他又露出桀驁模樣:「別人敢亂摸我,我會把他們牙打掉。」


    陳津北收回手,順勢捋了把周許的頭:「快洗,等會遲到了。」


    周許扯住陳津北:「你先別走。」


    陳津北側身回頭,一句「又怎麽了」還沒問出口,周許的手已經滑溜溜鑽進他睡衣下擺。


    周許笑眯眯的:「你也給我摸摸你的。」


    陳津北不像他,不論寒暑,周許在家熱了就赤著胳膊撩上衣,但陳津北總是衣著整齊,就連睡衣,也是扣全了所有紐扣。


    而且陳津北動作比他快,他總是錯過陳津北換衣服的時刻,陳津北洗澡的時候更不可能讓他跟進去。


    周許覬覦陳津北身上的肌肉已久,睡覺的時候,他經常會碰撞到陳津北的腰腹,那處硬又彈,他偷偷跟自己的腹肌比過,陳津北的摸起來爽多了。


    這會終於摸到,周許半點沒客氣,手在陳津北睡衣底下左右上下遊走,像是想把陳津北的上半身摸全。


    「嗯?你是不是有鯊魚肌?」他要撩開陳津北的衣擺確認。


    陳津北終於不耐煩了,抓住他手腕,將他手扯出來:「摸夠了,行了。」


    但周許不死心,他就是要撩起陳津北的睡衣下擺,纏著人:「可是我還沒有看到呢,給我看看長啥樣。」


    他眨著眼睛仰頭作乖,哀求陳津北:「看一眼就看一眼。」


    陳津北氣質沉靜,身形清雋,但他想捏著周許的手時,周許就掙不開,他不想讓周許撩衣服,周許就撩不了。


    他給了周許最後時間:「十分鍾。」然後鬆開周許,走出去帶上浴室的門。


    走得遠了,仍能聽見周許在浴室裏大聲鬧:「陳津北你真的好小氣,我又給你看又給你摸,我好虧啊——」


    然後才終於響起淅瀝水聲。


    陳津北單手解了自己身上的紐扣,套上校服短袖,遠處浴室裏周許已經換了話題,嘈雜水聲中,他大聲叫陳津北的名字,與他隔空對話:「陳津北我想給你唱首歌,你能聽見嗎?我要唱你傷害了我——」


    背景音沒個消停,陳津北俯身換了校服長褲,又從衣櫃裏另外拿出套周許的幹淨校服,理開搭到床上,才終於往外走。


    -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周許這段時間都是跑去另一棟樓找陳津北吃飯,所以課前他就給陳津北發了消息,說自己在操場等他。


    自從那次酒吧看球,周許很是安分了段時間,天天在學校裏規矩上課,沒翹課沒早退也沒翻牆上網吧了。


    籃球場上,陳浩源撞撞他肩膀:「晚上去不去24號,哥哥帶你上分。」


    24號是門牌號,是學校附近一家專供給學生的黑網吧。


    周許站在三分線外,手掌一勾,籃球騰空駛向籃筐,等球擦著框進了,周許才轉頭看陳浩源:「你他媽誰哥?」


    陳浩源勾住他脖子:「別廢話,去不去?」


    場外女生的尖叫不休,本班的別班的都有,常聽到這種尖叫,周許早已習慣,他格開陳浩源的手臂:「熱死了,我不去。」


    他們跟著球小跑過中線,陳浩源推他一把:「你真轉性了?」


    周許中途沒下場過,這會即將下課,他跑得有些懶散。


    他身上穿的是件紅色無袖t恤,紅色刺人眼,將他露出來的皮膚襯得恍似比日光更白。


    周許扯扯t恤領口,輕輕皺了眉,說:「上次陳津北是真生氣了,我這個月都不敢惹他了。」


    陳浩源瞪一眼他,聽陳津北的名都聽煩了:「又是陳津北,就那麽怕他?他又不是你爹。」


    周許不愛聽別人說陳津北的不好,他一腳踹到陳浩源腿上:「我是你爹。」


    下課鈴準點打響,周許跟陳浩源往場外走,陳浩源還沒放棄說服:「晚上四個人,五排車就差你了。」


    俞琦在另一頭將籃球拋給周許,周許抬手接住,搖搖頭:「你再找個人,我真不去。」


    周許抱著球還沒走出球場,就有幾個女孩或害羞或大方地迎著他跑來,她們堵了周許的路,幾瓶冰礦泉水和功能飲料同時遞到他麵前。


    周許的視線從她們臉上一一掠過,好像跟上次又不是同一批。


    他照例抽了班裏學委的礦泉水,舉著水朝她說了聲謝:「晚上給你帶冰淇淋。」


    學委跟了他兩步,說話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下午化學課你在睡覺,晚自習前要交那張化學試卷,你吃完飯,記得早點回來補。」


    化學老師有種不近人情的嚴苛,學委怕周許又被罰站,她說:「有不會的,你隨時都可以問我。」


    周許在籃筐下找到自己裝衣服和毛巾的包,他俯身提起包,夕陽的光直射他的臉,他微眯著眼,嘴角帶了絲無所謂的笑,但仍點頭朝身後擔心自己的女生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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