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說什麽?”


    走了一個烏琪,緊跟著又來一個邊原。


    時榫沒回頭,隻是看著烏琪的背影歎了口氣,答非所問,“你烏琪姐是個不怕死的……真是瘋了。”


    突然來這麽一句,正喘著氣擦汗的邊原手一頓,擰眉抬頭看他,“誰瘋了??”


    要瘋他才是最瘋的那個好吧。


    時榫瞥她一眼,嘴臉滄桑,“你不懂。”


    邊原小眉頭皺得更緊了,但她沒多說,隻在細想了下後才問了句,“是因為烏琪姐要去深淵的事?”


    嗯?


    時榫驚訝看她,“你知道?”


    “知道的不多,昨天我隻聽到烏琪姐跟阿月姐說她要去深淵。”邊原不錯眼地盯著他看,“深淵到底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啊,我也隻聽人說是下麵有狀況。”


    時榫倒也沒瞞著,“具體的你阿月姐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她,畢竟是監管處親自跟他們說的。”


    邊原開始低頭沉思。


    見她如此,時榫挑了下眉,“沒事想那麽多幹嘛,反正去死的又不是你,頂多回頭看不見你叔和姐。”


    邊原:……


    這話委實不好聽。


    小孩忍耐兩秒,還是不行。


    “老黑叔他們要做什麽!他們不會要下深淵吧?!”


    時榫為她聰明的腦袋瓜鼓掌,“猜對了,沒獎。”


    邊原:“……你能不能認真點。”


    “我很認真啊。”時榫無辜,“你說話我有哪兒沒回答的嘛?這不都告訴你了嗎。”


    邊原扭頭就走。


    時榫歎氣,看看,就這麽點耐心,能成什麽大事!


    -


    雖說覺得烏琪下深淵的行為是在找死,但接了邊原回去後,時榫還是收拾收拾準備去深淵。


    “啊?又去!時哥你不等論壇那人回消息了啊?”


    白染納悶,“深淵到底有誰啊,那裏有什麽好東西在吸引你啊,三天兩頭就要過去……”


    幽怨的小眼神投過來,時榫當做沒看到,“對方還沒回?”


    “回了~”


    白染將終端遞過去,“跟之前的一樣,直接轉了賬,還有你的名兒。”


    時榫看了眼,的確是,半點多餘信息都沒有,連轉賬的終端號也跟之前一樣是同一個,


    “這背後的人看來是真不待見你啊,到處發委托,誰接都轉賬,什麽時候我也能這麽富就好了。”白染嘖嘖搖頭,突然想起什麽,問,“那時哥,這一百我要轉你不?”


    時榫瞅他一眼,“用我賺的工時你不分我一半?”


    說的也是,白染扁扁嘴,不舍但還是乖乖轉了五十給他。


    時榫在收東西的時候,白染就坐在一邊看他。


    “時哥,你這平時宅家,沒人看見你就算了,今天你出去一趟,晚上又去深淵,我估摸著路上堵你的人可能不少。”


    這廢話他不說時榫也心裏有數。


    掀開白染,時榫去看他的那幾盆植物。


    嗯,顏色還差點,過個一晚應該差不多了……那就半夜離開吧。


    -


    半夜是偷雞摸狗的最好時間。


    就像白染說的那樣,本來就是個被人惦記的,宅家少露頭就算了,一出門就會被有心人給注意上,緊跟著麻煩就上門了。


    天一黑,門就被敲響了三次。


    雖說三次上門的人實力都不強,白染和邊原合力就能解決,但繼續待家的危險他倆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怎麽就能有人這麽招人恨呢?!


    是隻貓貓狗狗都想過來幹這一票,第一次兩個人,第二次一個人,第三次就四個人了,鬼知道後麵還會不會出現十幾二十個人,要萬一其中一個實力不菲,那他倆都得完蛋。


    純屬被連累的那種!


    拖著熱乎的屍體往外走,三人平均一手一條腿。


    白染:“都是些要錢不要命的,就一百工時也屁顛顛跑過來,反正都是提前轉賬,就不知道領了錢放鴿子嗎?!蠢貨!”


    邊原:“但你笑的最開心。”


    時榫:“記得把我那四份工時轉過來。”


    ……


    三個人,短短幾小時,已經自動熟練了如何靠趁火打劫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


    他們又不是故意殺人搶劫,隻是在正當防衛的過程中順便撈點損失費罷了。


    正義之舉!


    因著住的地方就在居住區外圍,所以拋屍這事也分外容易——多走幾步,隨手一扔,坑都不用刨就能完事!


    鄰居都是心大的,哪怕時榫三人打得半邊屋子都爛了,周圍也沒一個打開門窗看熱鬧的。


    噗通幾聲悶響,扔完屍體的三人拍拍手回去。


    “這幾個孫子下手真陰,時哥你看我這臉是不是被摳腫了?”


    白染把臉朝時榫伸了過去。


    蒙蒙月光下,那張圓臉瞧著確實更圓了些,而且不是兩邊一起圓,是隻圓了一邊。


    又紅又腫。


    醜了。


    時榫:“挺喜慶的。”


    “是嗎?”白染懷疑地摸摸臉,忍不住嘶了聲,“還真疼啊,狗東西便宜他了,早知道我也應該給他幾巴掌再了結他的!”


    邊原瞅了眼,然後像是被蟄了似的立刻轉頭裝啞巴。


    真醜!


    在白染的嘀咕中,三人回到了屋門口。


    隻是屋門口,他們仨都沒進去。


    兄妹仨望著被打得稀爛的屋子,都有些沉默。


    當初費勁巴拉才修起來的房子啊,這一個晚上不到就毀了,雖說隻是毀了一半,但也沒差了。


    晚上溫度低了下來,邊原深吸一口氣,冷風灌入鼻腔,讓孩子不由往旁邊挪了挪。


    時榫低頭,“冷了?”


    邊原搖頭,沉默幾秒後,突然說,“我們跟你一起去深淵。”


    “不行!”


    這話不是時榫說的。


    他跟邊原都齊齊扭頭看向白染。


    少年正因為邊原的話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開什麽玩笑!誰跟著去深淵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去深淵就是去送死的!”


    哦豁。


    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小秘密暴露了呢。


    時榫盯著他,緩緩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有事兒瞞我。”


    白染一噎。


    一大一小的目光並不駭人,就是有些叫人心裏毛毛的,被兩雙眼睛盯著的白染咳嗽一聲,眼神遊移起來。


    “那啥,時哥你知道的,我這人挺老實的,平時也不幹偷雞摸狗的事,就是……”


    “再廢話去死。”


    “我就是偷聽到左木格說深淵下好像有地方塌了然後監管處抓壯丁下去修什麽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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