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自覺地摸上她的脊背,沿著曲線下滑至腰窩,掌心扣著那截纖軟的腰,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細膩的肌膚。他輕聲說:「再休息一會兒吧。」


    三天假期連上周末,等於有五天空閑。艾波洛妮亞看了會窗簾外的天光,轉過身,乖順地趴到他的身上,輕輕撫摸他的臉龐,沒有說話。


    豐腴的飽滿緊貼毛茸茸的胸膛,溫熱而無所阻隔。而她的神情是那麽的乖巧可人,一言不發地,像是義大利聖母畫冊裏的處女般純真可愛。


    癡迷地撫摸她的後背,懷裏是她嚴絲合縫的重量,麥可啞著嗓子問:「怎麽了?」


    隔著兩重肋骨與皮肉,艾波洛妮亞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強健有力,仿佛節日鼓點,近乎失衡的節奏。


    心髒永遠不會騙人。她湊近他,含住他的唇瓣吮吻了一口,男人主動地張開嘴,接納她的舌尖,唇齒交纏。


    盡管吻得溫柔,但麥可的呼吸還是亂了,在理智瀕臨斷裂,再也克製不住、打算翻身反客為主時,艾波鬆開了他。


    一絲銀光在兩人唇間斷裂、散落。


    「邁基。」她微微喘息,「我們生個孩子吧。」


    男人眸光一瞬間變深,嘴角隱隱下撇。他沉默片刻,講起桑尼那幾個孩子的可怕。


    「…永無止盡的、歇斯底裏的哭喊,換尿布、餵奶將占據我們的生活,你將沒有時間閱讀、交友。」


    這當然不是他的真心話。他心裏想的遠比說的更卑劣且簡單——他不想讓那東西分薄艾波的注意力,他已經是她工作、學習之外無足輕重的一部分了,難以想像,如果出現一個整日哭鬧的孩子,她會將他無視到何種地步。而且,他無法容忍她親吻他以外的人,哪怕那是他的骨血。


    纖細的手指描摹深邃的眉眼,艾波手肘撐在他寬厚胸膛,說:「可現在是最合適的時候,我的課業不算緊張,你的工作也還算清閑,我們有充足的時間照顧嬰兒。」


    「想像一下,一個擁有我們基因的孩子,它有著圓圓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春天的時候,我們仨一起去野餐,讓寶寶在草地爬行。夏天我們可以去博爾蓋塞的湖泊劃船、遊泳……」


    屬於她的香甜氣息充斥鼻尖,繾綣的手指像風、像羽毛輕撫臉龐。麥可頭昏腦脹,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打斷她美好的描述:「那你的身體怎麽辦?」


    他昨晚無數次地撫摸、親吻那道由他造成的淡粉色傷口,清楚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麽健康。


    艾波一怔,伏進他的頸側笑起來,笑得全身顫抖。好不容易止了笑,她順勢開始舔吻他的肩膀。這男人體格壯實,渾身肌肉,但肩膀這處的鎖骨外側末端突出,看起來格外性感,她早就想要嚐一嚐了。


    她對緊繃的男人含含糊糊地說:「…我需要一個孩子……」


    麥可明白了。她要一個孩子,態度堅決。如果他不願意,她會去找其他人。


    發狠似地將她掀翻摁進床鋪,麥可懸在上方,固執地看著她,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裏。


    「說愛我,艾波洛妮亞。」他命令道。


    艾波望向男人,隱綽的光線,英武的麵孔半明半暗,眼裏沉澱著欲潮般的風暴。


    「我愛你,麥可。」她說道,「麥可.柯裏昂,我愛你。」


    第一遍義大利語。第二遍英語。


    他的寢具是一碼色的藍,女孩烏黑的頭髮和白皙的肌膚映襯在這寶藍之上,無以復加的美。


    男人身體裏那頭永不饜足的怪獸徹底甦醒,暗色漫上漆黑的眼眸。


    *


    在家歪纏了一天,夕陽照耀河流,閃爍粼粼波光,艾波洛妮亞說:「我們去外麵逛逛好不好?」


    她隻披了一件他的襯衫,紐扣胡亂地扣住,一條腿曲起地坐在餐桌,衣料勉強遮住她的身軀,半遮半露的。每分每秒都是對男人自製力的挑戰。


    麥可把義大利麵放到她麵前:「先把飯吃了。」


    又倒了一杯清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多補充水分。」他意有所指地說。


    艾波洛妮亞白了他一眼,沒和他計較。


    吃過晚飯,夕陽已完全消失,隻在天邊留下一片霞光。


    麥可牽著她的手,從伯頓河岸到古鬥獸場,陪她在小攤販前停駐,看著她溫和地打聽物價,買了一兜栗子、一顆霜凍後據說格外甜的捲心菜、一小筐西西裏產的柑橘,這些最後都到了他的手上。明亮的路燈不知何時亮起,鬥獸場的矗立在燈光照不穿的黑暗裏,像是歷史的具象化,巨獸般的殘骸,凝視著麵前的異鄉人。


    返程時又換了一條路,末班的有軌電車駛過,司機急促地打響電鈴驅趕路人。


    本該是寒涼的夜晚,麥可卻一點都不覺得冷,熱得隱隱出汗,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到相牽的小手。


    艾波確實很需要這樣的溫暖,她看著那家關閉的小店,整個人冷的要命,不知名的寒氣直往她的骨頭縫鑽。


    「吳太太還沒有這麽快出院。」麥可看了眼墨水寫的店招,親親她的耳朵,安慰道,「我昨天早上看著她脫離危險,交了兩天的住院費,又親眼見到她兒子出現才離開的。不用擔心。」


    艾波洛妮亞沒有說話。


    那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的聲音迴蕩在耳邊:「我母親說不用治療,要把錢留回國。」


    「她還說骨灰回去也是回去。還省一張車票錢。」流滿淚水的年輕臉龐,笑得難看,「維太裏小姐,你也不用自責,我母親她得了胰腺癌,本來也時日無多,所以我的兄姐們想盡快接她回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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