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遠方,接著道:“索性我們不如換個思路,全力把主掌遼東的事宜拿下。”


    “你若能成功,必會獲得爵位,有了爵位在身,以後回歸朝堂,話語權自然更重。”


    “你想想,浙東黨那些人,即便有些才能,但沒有爵位,始終覺得缺了點分量,難以真正在朝堂上呼風喚雨。”


    胡惟庸聽了李善長的話,微微一怔,腦海中迅速思索著其中的利弊。


    旋即,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老師,您說的主掌遼東一事,當真可行?”


    “學生自然明白,若能主掌遼東,對我個人以及我們淮西集團來說,都是極大的機遇。”


    “可這遼東之地,形勢複雜,不僅要應對北方的遊牧部落,還要兼顧當地的民生治理,且關係到邊疆安穩,如此重任,陛下會輕易將它交予我嗎?”


    李善長重新坐回主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熱氣繚繞中,神色愈發顯得高深莫測。緩緩開口道:“惟庸,這其中自然是有門道的。”


    “魏國公在朝堂上提及遼東,想必遼東近來應該是事端頻發,無論是與北方遊牧民族的衝突,還是地方治理方麵的混亂,這些都給了我們機會。”


    他放下茶杯,目光緊緊盯著胡惟庸,“我們可以先在朝堂上放出風聲,就說你一直以來對遼東事務格外關注,並且心中已經有了諸多行之有效的治理良策。”


    “如此一來,既能引起陛下的注意,也能讓其他官員知曉你對這件事的誌在必得。”


    “再聯合一些與我們交好的官員,在陛下麵前為你美言,多少能在陛下心中留下印象。”


    “同時,你自己也要好好準備,整理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一旦有機會在陛下麵前闡述,務必要讓陛下看到你的能力和決心。”


    胡惟庸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老師,學生明白了。”


    “隻是這過程中,難免會有其他官員競爭,尤其是那些與浙東黨關係密切之人。”


    “他們必定也能看出主掌遼東的重要性,說不定會從中作梗,給我們使絆子。這該如何應對才好?”


    李善長冷笑一聲:“哼,那些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陛下如今看重的是能解決實際問題之人,隻要你呈上去的方案足夠出色,能夠切中遼東事務的要害,提出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他們縱使想搗亂,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胡惟庸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好的,老師,學生回去就準備。”


    “定不負老師所望,全力以赴準備出一套讓陛下滿意的方案。”


    “隻是這主掌遼東之後,學生該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鞏固我們淮西集團的勢力?還望老師能再指點一二。”


    李善長擺擺手,道:“待你確定能去遼東再說吧,現在談論這些還是太早了。”


    “凡事得一步一步來,隻有先過了爭取主掌遼東這一關,後續的謀劃才有意義。”


    胡惟庸愣了愣,旋即明白李善長的意思,心中暗自責備自己太過心急,忙躬身行禮,態度恭敬地說道:“老師教訓得是,學生操之過急了。”


    “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將爭取主掌遼東的方案準備妥當。”


    李善長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你明白就好。”


    胡惟庸又追問道:“老師,那陛下今日在朝堂上,突然下令讓所有在京的勳貴和官員子弟信息重新上報,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李善長聞言,陷入沉思,腦海中迅速梳理著最近的朝堂動態。


    他想起這些日子陛下一直和徐達、劉伯溫、宋濂頻繁商議事情,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過了片刻,李善長緩緩開口道:“依老夫看,陛下很有可能是打算安排這些子弟在國子監入學。”


    “如今大明初定,百廢待興,陛下一直致力於培養可用之才,以穩固江山社稷。”


    “國子監乃大明最高學府,若能將勳貴和官員子弟集中於此培養,既能提升他們的學識素養,又便於陛下掌控和引導。”


    胡惟庸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老師所言極是,如此一來,陛下便能從根源上培養出一批忠於朝廷的人才。”


    “隻是,這對我們淮西集團來說,不知道是福是禍。”


    李善長目光深邃而凝重,緩緩說道:“此事的利弊,尚需我們細細權衡。”


    “倘若我們淮西子弟能夠於國子監之中嶄露頭角,獲陛下青睞有加,那無疑是大好事一樁,日後在朝堂之上,也定能成為我們的有力臂助。”


    “然而,若其他勢力的子弟趁此良機崛起,風頭蓋過我們淮西子弟,那我們的處境怕是會變得頗為艱難。”


    胡惟庸不禁皺起眉頭,麵露擔憂之色:“老師,如此情形,我們該當如何應對?是否需要提前做些準備才是?”


    李善長冷笑一聲,道:“以不變應萬變方為上策。”


    “不過,提前做些準備倒也無妨。”


    “提前做些準備好是好的,你回去之後,立刻將家中有資質的子弟召集起來,讓他們日夜苦讀,務必在學識和才能上高人一等。”


    “同時,安排幾個得力的謀士,為他們量身定製學習計劃,重點研習陛下關注的治國之道、兵法謀略等。”


    “老夫也會安排人知會淮西的各位弟兄,讓他們也做好相應準備。”


    胡惟庸忙不迭點頭“學生明白,回去後就去著手安排。”


    話鋒一轉,他又壓低聲音,道:“老師,除此之外,咱們要不要在國子監裏安插一些自己的人?如此一來,或許便能及時掌握裏麵的動向,對咱們子弟在國子監的行事也多有便利。”


    李善長微微皺眉,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射向胡惟庸,冷冷說道:“惟庸,你身為丞相,已然位高權重,然而有些事,切不可肆意妄為,手莫要伸得太長。”


    胡惟庸心中猛地一凜,臉上仍強自保持著恭敬的神色,趕忙道:“老師,學生愚鈍,一時未能領會您的深意,還請您明示。”


    李善長緩緩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不緊不慢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胡惟庸的心坎上。


    “國子監,那可是我大明培育人才的聖地,陛下對其重視程度不言而喻,監管必定極為嚴密。”


    “你想安插人手進去,這想法雖好,但稍有不慎,便會被陛下察覺。”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直直地盯著胡惟庸的眼睛,神色嚴肅道:“陛下向來對結黨營私之事深惡痛絕,咱們淮西集團在朝堂之上已然是樹大招風。”


    “國子監乃是個極為敏感之地,倘若在此處做出任何引人懷疑的舉動,一旦被陛下揪住把柄,那咱們可就萬劫不複了。”


    “這後果,你可擔待得起?”


    胡惟庸額頭微微沁出冷汗,趕忙躬身,惶恐地說道:“老師教訓得是,學生一時疏忽,沒有考慮周全,還望老師恕罪。”


    他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隻是學生想著,若能在國子監裏安插自己的人,一來可以更好地照料咱們淮西的子弟。”


    “二來也能及時掌握裏麵的情況,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處處陷入被動,還望老師明鑒。”


    李善長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你這點心思,老夫又怎會不知。”


    “但做事不能隻看眼前,要顧全大局。”


    李善長揮了揮手,語氣稍緩,說道:“若無它事,你就回去吧。”


    “回去後,務必把心思都放在收集資料和擬定方案上,這才是當務之急。”


    他微微眯起眼睛,道:“老夫會親自去拜訪徐達,想辦法從他口中獲取些遼東的情況,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胡惟庸心中一喜,趕忙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是,老師。”


    “您如此費心,學生感激不盡。那學生先行告退,回去準備了。”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緩緩退出房間,轉身快步離開韓國公府邸。


    次日,現代時間淩晨四點半。


    整個世界仿佛還沉浸在深深的夢鄉之中,李奧也正處於酣甜的睡夢中,嘴角流著哈喇子,似乎正做著什麽美夢。


    突然,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娘的,馬上上朝了,你小子還睡得跟豬一樣!”


    “咱跟著過來住還真沒錯,你小子果然起不來。”


    李奧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到朱元璋那黑得像鍋底的臉,瞬間清醒了大半,忙不迭道:“臥槽,我忘了現在要去大明上班!我這就起,這就起!”


    說著,他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來,穿個內褲就去洗漱。


    朱元璋在一旁看著他那慌亂的樣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瞧你這熊樣,一點都不穩重,哪有半點要上朝的樣子。”


    李奧洗漱著,想到朱元璋讓自己穿的正式些……


    洗漱完畢,他站在鏡子前,上下打量著自己,滿意地說道,道“大叔,我這身夠正式了吧?為了顯得有文化,我都把眼鏡帶上裝樣子了。”


    朱元璋看著身著筆挺西服、戴著眼鏡的李奧,整個人顯得精神幹練,不禁點了點頭,評價道:“這樣還像點樣子,走,回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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