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扇人,輕輕鬆鬆,毫無壓力。


    婆媳倆怒指著她,“你……我們沒有,你沒證據。”


    玄清芯挑釁一笑,“是嗎?我現在賺錢不如你們多,但我是大學生呀。”指了指腦袋,“這裏,比你們強。”


    她轉身回屋,拿出一份監控與語音記錄,按下播音鍵,是小孩吵鬧的聲音。


    小孩哭聲嘹亮,大人髒話狂飆。


    “晚上十二點,人們睡覺的時候。”小孩哭還能理解,作為成年人不僅不哄,罵的聲音賊拉大,怎麽有臉報警的。


    “你偽造的,誰家孩子不鬧,哭鬧很正常……”


    玄清芯微笑,“回旋鏢哦,飛啊飛,飛回自己身上。”


    眾人:“……”


    現實告訴所有人一個道理,別跟文化人爭辯,她早有準備,懂據理力爭。


    而與她爭辯的人,會被襯托得像個智障。


    婆媳倆就跟兩潑婦沒差別。


    “惡毒的女人,居然半夜偷偷錄音,聽牆角。”


    “你這個肮髒的汙靈女,陰暗毒蛇,我詛咒你被拋棄……”


    這些髒話,太低級了,對玄清芯完全沒影響。


    兩位警察和玄清芯這邊人全都皺起眉。


    玄清芯歎氣,“我懷疑你們出生時,腦門都被夾過,或許沒被人愛過吧,估計連父母都嫌棄你們。”


    沒被愛過,狠狠擊中她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丈夫不疼,父母不喜。


    “你……你。”婆媳倆氣哭,“你們欺負我們,你們下輩子不會好過的。”


    玄清芯陰陽怪氣道:“那祝願我這輩子能活到兩百歲,不用指望下輩子。”


    破大防了。


    “媽媽、奶奶,你們在哭什麽?”


    兩個衣著破爛的孩童流著鼻涕,一男一女,也就五六歲左右,很胖,是那種過度不良飲食形成的虛胖。


    他們笑著跑近婆媳,爛漫天真。


    玄清芯看著他們稚嫩的髒臉,心裏有些不快,仍然打算息事寧人了。


    較大的孩子卻來一句,“奶奶,警察是不是來捉隔壁那位姨姨,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她屋子拿好吃的。”


    很好,不止沒眼力勁,在本人麵前,依然敢提惡毒的主意。


    可想而知他們家裏人,是有多期待玄清芯出事,也不把遲柏看在眼內。


    哪來的膽子呀。


    就因為遲柏的住所多了個人,便默認她能夠成為支配者,並且通過攻擊她,而達到入侵目的嗎?


    什麽神奇邏輯?


    婆媳各自捂著自家孩子的嘴巴,“別亂說話。”


    可熊孩子是不可控的,尤其被寵壞和沒頭腦的熊孩子,男孩張嘴咬奶奶的手,“我沒亂說,我要吃好東西,是你們說的,等警察來了,我就能吃了。”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這麽說過。”老人滿臉陰鷙,死死捂住男孩嘴巴,“不許說話,再說話,晚上不許你再喝營養劑。”


    “哇哇哇,奶奶騙我,我要吃,我要……給我買。隔壁有,你去搶過來。”男孩開始哭,哭得傷心欲絕,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下發生的,還以為他被玄清芯欺負了呢。


    這麽小,滿腦子強盜邏輯,讓玄清芯一陣惡寒。


    “阿姨什麽時候被警察捉住,我要吃……”


    他哭,他妹妹也哭,魔音震天,聽著格外心煩。


    經由小孩的饞嘴,兩位警察也明白來龍去脈,錯的人,絕對在婆媳那裏。


    他們也煩小孩子的嗓音,趕緊結束報案。


    “事情經過我們知道了,兩位女士,你們報警投訴事件無效,還要我們繼續調查下去嗎?繼續下去,一切證據指向都對你們不利。”


    這麽多人麵前,婆媳倆進退兩難。


    老婦人嘀嘀咕咕,“如果不是她每天做好吃的,我就不會報警了。”


    絕了,腦子有病。


    玄清芯忍著惡心,“我們對自己好點怎麽了?我家遲柏做的工作危險性那麽高,說句不好聽的,某一天出意外了,我們還能對自己好嗎?有機會對自己好,我為什麽要有苦硬吃。”


    一句話點醒圍觀的人,對啊,人家做著那麽危險的工作,對自己好點有什麽錯。


    玄清芯放下狠話,“你們要是繼續騷擾我們,看我告不告死你。我有證據,你們沒有。”


    “哎哎哎,小姑娘,你一個女孩子得饒人且饒人,她們肯定都知道錯了。”


    又是那位大爺,玄清芯惡心死不分黑白,爛好心規勸的人,“你是跟她倆有什麽關係嗎?處處為她倆說話,有一腿嗎?”


    大爺徹底閉嘴了,轉身回屋裏,關上門。


    那老太婆的兒子人高馬大,天賦平平,但體賦還不錯,要是給打一頓,他家裏人可不會給他看醫生。


    倉皇逃離的背影,很好說明他僅僅是個湊熱鬧的。


    玄清芯眼底流露複雜,她不喜歡這座城市。


    這裏充斥著汙濁,人沒品,法無依。


    她嘴上說有證據告她們婆媳,實際律師根本不會接受類似案件,拉低逼格。


    定了定神,玄清芯反省自己,人有好有壞。


    自己不能變成那樣大爺那樣的人,“剛才那一句是我胡說的,是我口無遮攔了。”


    至於婆媳倆,玄清芯拒絕道歉,得寸進尺的傻逼玩意,她們先道歉再說吧。


    李警官才不在意,調出智腦文件,“事情已經明了,麻煩你們簽個字,證明我們來過處理,以後小孩子饞,家長自己花錢買吃,惦記別人的東西是教壞小朋友。”


    婆媳倆臉色青白,李警官坐實她們是過錯方,那她們再狡辯也沒用。


    她們氣憤地抱著兩個孩子進屋,對著警察方向啐了一口唾沫,大力關上門。


    發誓以後再也不報警,警察都是垃圾,偏幫有錢人。


    兩位警察自認倒黴,遇著兩個潑婦。


    他們搖著頭離開,年輕警察失望極了,“我還以為遇到大案呢。”


    “什麽叫大案?你應該祈禱別遇著大案,上頭壓下來,你我不會好過。”


    年輕警察顯然不信,“下次鄰裏街坊報案,李警官你別喊我來了,學不到任何東西。”


    “嗬嗬。”說得好像他想帶他來一樣。


    警察製服身影遠離巷道後,三人才進屋。


    張願平再次提出來:“嫂子,老大,要不,你們還是去內城住吧。”


    “去哪裏都一樣。老大和嫂子的生活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拉開了距離,又仿佛觸手可及,他們便會開始妒忌。”隆天棋感慨,如果可以,他也先離開現在住的地方,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又無法逃離。


    進屋子不到兩分鍾。


    門又被拍響。


    打開門,兩個穿著北城軍服的士兵站在門外,來者不善地道:“誰是玄清芯。”


    玄清芯眼神眯起,與洪景南打架的報應要來了嗎?


    她站出來,“我是。”


    “你涉嫌嚴重違反五號城安全法,我們懷疑你是背叛者,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話畢,兩士兵不由分說要捉人。


    玄清芯心裏咯噔一下,是有人出賣反抗軍,還是被誰舉報了。


    畢竟才剛有人報警,說不準別人也看不慣她。


    遲柏站到她前麵。


    態度明顯,不給他們帶走人。


    “你要阻攔,那就別怪我們了。”兩位北城軍出手。


    遲柏也出手,雙方拳頭對拳頭。


    北城守護軍跟中央軍那些花拳繡腿不一樣,一接觸,遲柏血氣翻騰,感覺到他們力氣很大。


    其中一個人的力量差點把他掀翻,還好他用精神力卸掉了那奇怪的感覺。


    地方狹窄,三人圍著石桌石椅打起來,打得不可開交。


    石椅被他們踢起離地一米,又重重砸地。


    都是巨怪。


    “別……別打了。”玄清芯想先製止打鬥,看能否爭取點時間,找外援。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遭了,其中一人不顧遲柏飛踢,大步跨過去捉人,隻要把人捉住,他們就撤。


    飛身撲來的人速度太快,眨眼已經到了跟前。


    旁邊龐大身軀橫跨一步,護在她麵前。


    北城軍冷笑,他們要捉人,便不會管別人死活,攔路的,通殺。


    一掌擊中隆天棋胸膛,冷漠地又踢去一腳,挑釁道:“敢攔我,便去死吧。”


    隆天棋臉上肉眼可見失去血色。


    這一掌,含了天賦力量,有隔山打牛的功效,銀灰色衣服的防禦形同虛設。


    力量穿透衣服,直接作用到肉和骨頭上。


    隆天棋以為自己皮糙肉厚,可以擋一擋的。


    他軟軟跪地上,眼白充血,抬頭看北城軍囂張跋扈的臉,眼前模糊起來。


    但他依舊死咬著牙,牢牢記住這個人。


    他不認輸,一如既往的,寧願認下五十萬債務,他也不願意認輸,不願意妥協。


    “我不能讓你們帶走她,你們北城軍,管不了我們南城的人。”


    “跟我強?你們沒資格。”北城軍提起腳踩過去。


    隆天棋抱住他的腳,“我們是南城蟲捕者,你們北城的人,沒資格管。”


    張願平趕緊道:“我們沒有襲擊,是你動手的,北城的人,沒資格管南城居民,你們越界了。”


    “我們就算越界,你們能拿我們怎麽樣。人我今天一定要捉,低等人不配跟我們談條件。”


    他們守護軍就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天,他們敢反抗,就是跟天作對。


    他一拳錘向隆天棋,砸他背。


    拳拳到肉,隆天棋痛苦蜷縮,大口大口吐血。


    北城軍的實力確實強,遲柏好不容易才壓製一人,他不是不想用骸器,而是怕用了,對方也用。


    而北城軍一直不用骸器,也是因為跨區執法,毀壞房屋要賠償,不然他們會更加肆無忌憚。


    玄清芯無法形容,隆天棋受傷的樣子,衝擊她世界觀。


    她和他們的生命,就如此廉價嗎?


    玄清芯嘴唇顫抖,想說她認了,她跟著他們走。


    可大家都在為她不被捉住而抗爭,她就這麽認輸的話,能得到什麽。


    她不怕死,如果她站出來,能得到好的局麵,那她站出來沒任何問題,犧牲她一個,也算是有價值。


    但她此刻格外清醒,她不能跟他們走,她隻能逃。


    自己被捉走,抵抗軍的身份就會暴露,到時候,所有與她親近的人會受到更多傷害。


    隆天棋不能再受虐了,張願平大喊一聲,衝上去保護隆天棋。


    眼看著也要跟著遭殃,玄清芯咬牙,準備跑。


    門口浩浩蕩蕩來了十多號人。


    孟辛益抬起下巴,四十五度角斜睨北城軍。


    霸道萬分道:“你們北城軍的人來這幹什麽,這是我家老頭子的地盤。誰允許你們來的。”


    孟辛益這人,隻要認可一個人,那就是拿他兄弟的。


    剛才圍觀過來,賊眉賊眼,偷感十足的幾個小夥子就是他的人。


    他們見遲柏門口有警察,似乎遇到麻煩,立即通知孟辛益來。


    正是他們提前通知,孟辛益才來得這麽及時。


    南城太子爺並非浪得虛名,他一出現,北城軍二人按著武器的手收回去。


    本來想動用槍械,暴力執法了。


    孟辛益打斷他們計劃。


    一身蟲捕者的黑色製服,將“我頭上有人”的桀驁表現出來,甕聲甕氣指責道:“我問你們,來幹什麽?”


    北城軍二人自認為在做正確的事情,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我們來捉間諜。有人舉報,這裏有人窩藏一名罪眾,我們要捉回去審問。”


    “你們通報我們南城軍了嗎?”


    “我們是來捉間諜,臨時授權,通知了你們南城軍再行動,跑了你們能擔得起責任嗎。”


    “切,你們不會都是北城新兵吧。一點規矩都不懂。”論軍方行事流程,他孟辛益最了解,“我們南城人雖少,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們東西北城想越過我們南軍在南城中捉人,除非棠王親自來,不然都要通報我們呂軍士長。”


    “我們有上頭手令。”北城軍舉起一張紙,上麵有北城軍軍士長的簽名和蓋章。


    “作為軍人後裔,你應該清楚妨礙我們行動的後果。”


    孟辛益看了看名字,更不屑,“切,能有什麽後果。誰不知道你們軍士長是隻紙骸蟲,什麽本事都沒有,隻會擦鞋。他和洪景南是好友,整天吐著舌頭,對上麵的人嗬嗬地舔,靠舔得來的職位,你們怎麽好意思擺出他名頭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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