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已接連騎了三日的馬,讓大軍停下來休息半日再出發吧?”李信貼心勸道。


    從藍田大營出發,走得越遠,道路條件越差。


    再往前走,還會更差。


    各個諸侯國邊境的道路,都是崎嶇難行的。


    不是說,國家沒錢修路,而是不能修。


    試想一下,敵軍兵臨邊境,倘若己方不敵,敵軍順著大道,一天就打到國都,這個國家就該滅亡了。


    所以,沒有哪個諸侯國,會把邊境的道路修好,甚至還會故意破壞掉,就是為了應對敵國。


    這也是,嬴政可以修建一條從鹹陽到涇水的直道試試手,積累一下經驗,卻不派人修繕到邊境的道路。


    不單單是,寵不寵成蟜的問題,而是事關國家,事關未來。


    秦國是強,可誰也不能否認,去年的五國聯軍,讓秦國遭遇了巨大的危機。


    因此隻有滅了六國,直道才會通往各地。


    成蟜身上的頹靡之氣一掃而空,舉著馬鞭抽響空氣,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鳴,怒斥道:“軍情火急,豈容你在耽誤?


    倘若再敢多言,休怪本將軍法處置!”


    李信一句話沒提出來,差點憋死在嗓子眼裏。


    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再苦再累,也要配合公子演完。


    李信把頭扭向一旁,無顏直視成蟜,慚愧道:“屬下知罪,還請將軍息怒。”


    掃了一眼上道的李信,成蟜十分滿意地騎著馬從他身邊路過,“全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前線,支援蒙老將軍,徹底擊潰趙軍,攻破邯鄲,滅亡趙國。”


    趙國肯定不是這個時候滅的。


    不過,吹牛又不犯法,嚷嚷兩句,調動一下秦軍的積極性而已。


    成蟜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李將軍,公子初上戰場,立功心切,我們做下屬,隻要跟好公子的腳步,聽從公子的命令,憑借我秦軍的驍勇,一定能夠大破趙軍。”


    成蟜轉身就是一鞭子,啪地一下,抽在樊於期的甲胄上,訓斥道:“這裏是軍中,請稱呼職位,叫我將軍!”


    李信樂得在一旁看戲,聳了聳肩,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別怪我。


    挨鞭子的是樊於期,首先捧場的是李信,他提高音量,大聲應道:“諾,將軍!”


    聽聞過,也見識過,真輪到自己的時候,樊於期還是懵懵的。


    鞭子抽到了甲胄上沒錯,但是,他的腦瓜子嗡嗡的,這是什麽離譜要求。


    說來說去,你嬴成蟜不就是依靠公子身份獲得的領兵權嗎?哪來的職位?


    再說了,剛剛李信不也是稱公子嗎?


    樊於期自認倒黴,跟在李信後麵,不情不願道:“諾,將軍。”


    “傳令兵!”


    成蟜抬頭看了眼最西邊的夕陽,下令道:“樊將軍肚子餓了,全軍停下埋鍋造飯,就地紮營,明日一早繼續開拔。”


    “將軍,我不餓。”樊於期不服道。


    這命令傳達下去,他還要不要混了。


    大軍的行進和停止,就算是因為將領肚子餓不餓來決定,可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


    “你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你不餓誰餓?”成蟜回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李信投以同情的目光,拍了拍樊於期的肩膀,給予他少許的安慰,跟著成蟜到了不遠處的小樹林裏。


    “這家夥,特年的不是個好人。”


    成蟜把韁繩纏在手腕上,站在一棵小樹後麵,目光隱晦地看著樊於期,“這軍中的千夫長,少說也有幾十個,就他一個勁兒往我們身邊湊。


    用一句老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和他才認識幾天,他就開始關心你了,莫非他有龍陽之好?”


    成蟜嫌棄地看了眼李信的菊花,倒吸一口冷氣,“那你可得保護好自己的屁眼子。”


    “公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粗鄙,你好歹是秦國王室公子,在外代表的是我們秦國的形象。”李信無奈道。


    “那好吧,保護好你的愛菊!”


    李信:當我沒說過話。。。


    “樊於期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也許是上天指引,他就是咱們隊伍裏的內鬼。”


    成蟜目光越過樊於期,落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伸出手指指著他,語氣凝重道:“還有那個人,有事沒事的,總盯著我看,我懷疑他也有龍陽之好,如果他要行動的話,你身為本公子的侍衛,你有責任站出來,貢獻愛菊,保護本公子。”


    李信站在後麵,已經擦了好幾次額頭的汗水了。


    隻能在心中,發出十分無力的歎息。


    “公子,士卒稱那人為壁將軍,確實神秘的很,從不和身邊的人交流,別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確實需要提防。”


    李信順著成蟜的話,做出判斷,看向樊於期的目光,逐漸變得冰冷,道:“樊於期,他在慢慢更換我們身邊的士卒,從出發到現在,他帶著麾下的士卒,一步步接近我們,估計到了明天,我們身邊所有的士卒,就全都是他的人了。


    一個普通的千夫長,能夠讓這麽多的士卒死心塌地聽命,這很不正常。”


    說到這裏,李信忍不住問道:“公子,此行如此凶險,難道王上沒有給你安排自己人嗎?”


    成蟜風輕雲淡道:“安排了,不過我沒要。”


    “為什麽?”李信心裏有苦說不出,希望公子不是又犯病了。


    “因為,我和王兄吹牛說,你是秦國第一猛將,有你在我一定會沒事的。”


    成蟜回頭看了眼李信,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我相信你可以的!”


    “公子,那個壁將軍且不說,一旦讓樊於期替換掉我們身邊的所有人,他要是圍殺我們,後果不堪設想。”李信擔憂道。


    “那就不讓他得逞,你去試一試那個壁將軍,看看他是不是和樊於期一夥的,或許能夠利用他延遲阻止樊於期。”


    成蟜努努嘴,心態樂觀道。


    忽而,他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狠厲,“或者,先發製人,你直接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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