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單家十多公裏的觀音山屬於未開發的區域,平時白天風景不錯,到了晚上因為設施不健全幾乎沒人來,單成均的屍體就在山腳下被發現,報案人遛狗經過,因為狗突然躁動直接跑了過去。


    路邊雜草叢生,兩側圍欄損毀,單成均的屍體就臉朝下趴在草叢裏,看樣子是出了車禍,被撞過來的。


    經法醫鑒定,死亡時間在24-48小時內,大腿及腹部有明顯撞擊傷,腹部內髒破裂,是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


    “封鎖消息了沒。”華禮偉匆匆趕到,看著路邊的狀況,心裏一陣煩躁。


    “屍體是下午發現的,有人死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但是記者應該還不知道死的是單成均。”溫存一下車就跟現場警察了解了情況,附近人煙稀少,但是因為在野外,屍體也受到了汙染。


    華禮偉轉了個身,發現有個牽著狗的人在張望,看樣子屍體就是他發現的,故意揮了揮手召集組員擋住那人的視線,壓低了聲音。


    “看好那個人,單成均的死訊能瞞多久瞞多久。”


    “華sir,恐怕瞞不了多久,明天單成均跟規劃署有個簽約儀式。”嚴明明塞過去一份當天的報紙,頭條就是單成均準備簽約的事情。


    華禮偉覺得腦子嗡嗡的,看了看目擊者,又看了看屍體,下定決心道,“規劃署那邊我會解決,你們盡力瞞好就是,單成均一死,不知道又要產生多大影響了。”


    警戒線外,何家誠百無聊賴地觀察四周的情況,並沒發現什麽可疑的,看到華禮偉獨自一人出來,立即跟了上去。


    “華sir……”


    “何家誠,你怎麽在這裏?算了跟我一起走吧。”華禮偉自顧自說話,還沒等何家誠反應過來就被推上了車。


    “華sir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別多問,跟著就是了。”華禮偉根本沒有這個耐心解釋。


    警車徑自開到規劃署,路上華禮偉已經聯係了所有能聯係的上司,眼下正在會議廳內商量,何家誠則被布置任務,聯係單如寶的助理。


    所幸的是單如寶早就買了機票,今晚飛機就能到達香港,華禮偉正在說服規劃署的署長,一起勸單如寶出席明天的簽約儀式,對外也可以暫時掩人耳目。


    大門打開,裏麵還在討論,華禮偉先遛了出來,給了個眼色,“怎麽樣,單如寶那邊通知到了嗎?”


    “通知了,是她助理接的電話,單小姐今晚的飛機,助理還說上飛機之前單小姐吩咐要是有警察打來電話,讓我們聯係一下她妹妹,這幾天她一直聯係不上,擔心出了什麽事。”


    華禮偉聽了馬上撥通電話,“喂,小明?之前做筆錄是不是有單家的座機還有單如珍的電話,你聯係一下,確認單如珍安不安全。”


    又轉頭對何家誠說,“你現在去單家看單如珍有沒有事,記得小心一點。”


    “華sir你是擔心這兩起案子都是針對單家的?”


    “我也不願意這樣想,”華禮偉歎了一口氣,“但是單家連死了兩個人,萬一再有人出事……單如寶的航班號發給我,機場也要派人看著。”


    “是。”


    嚴明明先打了單如珍的手機,發現無人接聽,又打了單家的座機,這回接聽倒是很快。


    “喂?”


    電話那頭傳來男聲,令人措手不及。


    “喂,你好,我是之前到單家調查的警察,請問你是?”


    “是嚴警官嗎?”電話那頭頓了頓,“我是裴兆南。”


    嚴明明反應過來,聽聲音確實耳熟,“哦裴先生你也在啊。”


    “嚴警官有什麽事嗎?如珍這幾天情緒不怎麽穩定,我一直在安慰她,單伯父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是這樣的,”嚴明明看了看手表,“單先生出事了,警方正在調查,單小姐既然在家,還要麻煩你照顧一下。”


    “單伯父怎麽了?”


    “我們還在調查,其他的不能透露,麻煩你了。”


    裴兆南掛了電話,望向窗外有個隱隱綽綽的人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向外麵走去。


    夜晚蟲鳴嘈雜,吵得人煩躁,裴兆南一身白襯衣,鬆鬆垮垮的領帶懸在脖子上。


    “你不該來的。”


    身影愣住了,很快又上前走了兩步,站在微弱的燈光下,露出一張憔悴的臉。


    “我……隻是想見一下她。”郝宗傑無力地說出想法,哪怕已經決定放棄了,也想聽她親口說出。


    “如珍和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我不信,才過了多久?”郝宗傑上前推開阻攔的裴兆南,二人僵直著,打破沉默的一拳落在裴兆南的臉上,然後他向著別墅走去。


    裴兆南吐出一口血,摸了摸下巴,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雙手插袋,“如果你想逼死她的話,就去吧。”


    郝宗傑停下,雙腿有如千斤重。


    “我說了,她情緒不穩定,看見你隻會失控。”


    “你什麽意思?”郝宗傑轉身盯著眼前的男人,他會比自己對單如珍更好嗎?


    “單伯父死了。”


    “死……了?”因為自己帶走了單如珍?


    “不……”郝宗傑無法接受,他沒想過要害死任何人,他是真心愛單如珍的。


    裴兆南走上前,竟似帶了一種安慰的語氣,“我隻能告訴你,單伯父是被車撞死的,如珍受了很大的刺激,一直躲在房間裏害怕見人。”


    “我知道,如珍之前跟你在一起,因為單伯父不同意鬧了很大的矛盾,但現在的情況,你們倆確實不適合見麵。”


    裴兆南看了郝宗傑一眼,在他耳邊低聲說,“等如珍情緒穩定了,如果她要見你,我會帶你見她,隻是希望你現在不要宣揚出去,不管怎樣對於如珍來說都是很大的打擊。”


    終於,郝宗傑繳械投降了,他實在再沒理由去打擾她,最後看了一眼亮著燈的窗戶,轉頭朝夜色中狼狽跑去。


    剛下車的何家誠見了這一幕,正覺得疑惑,但看裴兆南的目光已經看向自己這邊,隻好硬著頭皮上前。


    “裴先生,我是何家誠,華sir讓我來看看單小姐的情況。”


    裴兆南輕輕揚起下顎,點頭示意,將何家誠帶進屋子,卻並沒有讓他見單如珍的意思。


    “單小姐是?”


    “既然警官看到了,我也就坦白了,想必之前單家和裴家聯姻的消息你也聽過?”


    “確實……”何家誠皺著眉,不知道裴兆南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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